水波蕩漾,葉舟不時起伏。
“殿下對此似乎並不驚訝。”
不久後,空靈清越的聲線自旁邊穿耳,仿佛曠山之中泉水輕輕擊打過石麵。
長歌側眸瞥看一眼來人,“本殿為何要驚訝於一個不知名的外人。”
來人聞言,唇角的笑容越發深邃,“殿下難道就不好奇本尊的身份。”
“瓊藍上一任的國師,梅舟,出身魚魯書院,師從卓瑜,輕功卓絕,同時也是重嫿的師父。”長歌邊言邊抬手,以掌抵背徐徐往容藺體內注入內力,好緩解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殿下既已知本尊的身份,為何還要選擇放重嫿離開郾城。”梅舟撚指,目光直視。
長歌無語地輕翻白眼,不想再與梅舟做何交談,“孟雁,叫船家開船,回岸上。”
“是,殿下。”孟雁回聲,片刻後,葉舟打旋,開始慢慢駛向岸邊。
而容藺,也許是模糊中聽清了要返回岸上的話語,神色已不像剛才一般怏怏無力,變得略鮮活幾分。
腳踏實地的感覺,心安得一度讓容藺高吟出聲,長歌見狀,嘴角勾露出一抹暖意。
“容哥哥,你沒事吧。”樂夭擔憂地湊近容藺,秀麗的小臉上略帶一絲自責。
容藺抬手安慰地觸摸樂夭的發旋,“我沒事,阿夭不必太過擔心。”
“那容哥哥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記得告訴我或者哥哥。”樂夭諄諄交代容藺,一副不放心的模樣。
“好,我一定告訴阿夭和長歌。”容藺的耐性極好,態度真切有意,就像在哄一個任性的小孩。
“不行,我扶容哥哥去一邊稍作休息。”轉眸偷查間,樂夭似乎看見幾米之遠的茶樓,二話不說地扶起容藺直往而去。
若說這世間有誰能讓長歌無奈其行,當屬樂夭第一,就連先後和瑛國公等人也得往旁站一站。如今看來,是自她說出和容藺的關係後,樂夭便自動將他納歸家人之類,擔當長嫂之位,也不怪乎她如此緊張容藺。
長歌見之悶笑不已。
“哥哥,我帶容哥哥去茶樓休息片刻,你記得跟上來。”樂夭頭也不回地囑托長歌,好似一心隻顧容藺。
“好。”長歌揚聲回答,卻不見她動身前往,反而是與梅舟站立原地。
“本尊很好奇當年殿下是如何舍下心情,把自己的親妹妹送離身側,還讓徐凡與常情暗度陳倉,準備好與殿下臂彎之間的胎記如出一轍的兩名嬰孩。”梅舟負手,風姿綽約,衣白如雪,真有幾分國師的氣勢。
長歌眼角斜睨,“那國師也不防猜一猜,本殿又是否已全部知曉你與逍遙閣主之間的交易?”
梅舟挑眉,“本尊賭殿下還未全部知曉。”
長歌聞言輕笑,“不錯,本殿隻是大概了解了一些前塵往事。”
鋒利的銀刃,瞬間落到修挺的頸間,仿佛執者手上再用力一分,殷紅的血跡便能噴湧而出。
“師父。”溫潤如水,清零悅耳的男音自一旁傳耳,一抹青色衣角從船梢飄來,重嫿目露急色,生怕長歌手腕一抖割開梅舟纖白的脖子。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