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禦景閣中,氣氛融洽熱鬧。
幾次推杯換盞,終到正題。
可在二樓,卻是另一番景象。
溫存與對峙點點交織,徐徐回蕩在二樓之內,若有人在場,定能看出兩人之間試探與柔情蜜意同存的奇異範圍。
“容藺,我是個缺乏耐心的人。”
久見容藺毫無反應,長歌終是忍不住脾性,說出最後通牒。
容藺放下茶杯,微微搖頭而笑,“長歌,你的耐性,終差一籌。”
長歌見之冷哼。
清美的眉目中,帶上幾分嬌憨,竟讓容藺失神片刻,須臾後,他緩緩回神,輕笑一聲,“長歌應當知道萬俟一族在醫術之上的才能,醫死人藥白骨,金針搶命,比起你府中的鬼醫徐長卿毫不遜色,當然,兩者術業有專攻,並無可比性。”
“說重點。”長歌被容藺慢騰騰的話語弄得心力煩躁,屈指不覺重重叩擊桌麵,表達出她七分的不滿。
容藺則還是不緊不慢地飲茶,品茗,“長歌若想知道一些往事,就必須拿出十分的耐心,畢竟這些年我躺在病床上聊無度日,病愈之後,自是有好多話想說上一說。”
長歌眯眼,徐徐打量著對麵的容藺,頗為懷疑對麵之人是否已調換軀殼,換成另一個人。
隨即長歌冷冷撇嘴,恢複一貫的慵懶之色,唇角亦勾出幾分淺淺的弧度,“世子請便。”
容藺心頭一跳,似察覺到一絲不好的預感,可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反悔或者違約,他清咳一聲,打算速戰速決,“顧世子所中之毒,說小也不小,說難亦不難,隻不過是兩三種毒素相互糾纏,單解一種,另一種便會瞬間毒發,要人性命。巽音也是花上了將近七日的功夫,才找到解毒的方法,可惜二公子送來的時機太晚,就算被譽為萬俟一族近百年來醫術最具天賦的巽音,也隻能解開七分的毒素,剩餘的三分,已深入骨髓,造成顧世子如今內力盡失,容顏大改。”
長歌極為平靜地聽完容藺的一番話,不吵不鬧,不怒不躁,神色淡然得仿佛那隻不過是平常細碎之事。
可若仔細去看,卻能清楚地明了長歌眼底的那絲赤紅,正在緩慢轉為幽邃的墨色,就仿佛萬物顏色已被吞噬,隻留令人恐懼的深沉。
容藺自幼便被寒毒侵擾,敏感度甚至比一般人更為出色,長歌的異樣,自然躲不過他。
他伸手觸碰上晶瑩的耳尖,來回撫摸,隨即耳尖傳來一分尖銳的疼痛,長歌眼神一冽,直撲容藺。
容藺亦被長歌冷冷的眼神弄得頗為心驚。
他湊上前,慢慢抱住她,用自己薄唇的溫度,去暖和秀唇上的冷色。
左耳聯通心髒,是他想要告訴長歌的心緒,她在他心底無可替代。
因容藺的舉動,讓長歌略感寒冷的心稍微回暖。
一吻而罷,兩人的氣息都略顯氣促。
額頭相抵,如同交領而纏的夫妻鳥,容藺的眸底,清晰地倒映出長歌的模樣。
眸光暈漪,映出愛慕之情。
“瓊藍官場中,誰是你的人?”
半盞茶後,長歌突然出聲,打破兩人之間黏糊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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