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神色很是平靜,平靜到竟有絲詭異。
容藺不禁往後稍稍移動一下身體。
“容藺。”長歌淡淡加大聲量。
“長歌。”容藺苦笑,似頗為後悔提出這個疑問,“我隻是不想你傷心。”
長歌不為所動,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你給我,還是我自己去查。”
容藺無奈,“我給你吧,至少還能護你幾分。”
頓了頓,他揚手,喚來青侍,“容青,去別院,把擱在我桌前的那方木盒拿過來。”
“是,世子。”青侍應令,轉身離開禦景閣。
容藺柔摸長歌秀美的五官,動作飽含憐愛,“長歌,答應我,無論之後你看到了什消息,查到了什事情,都不要難過,就算難過,也全都告知我,可好?”
長歌翻唇,眉梢間映出幾分冷色,“容世子覺得本殿之前的經曆,是否如同窗紙輕易可破?”
容藺聞言,緩緩露出笑顏,提到嗓子眼的心髒也頓時落回實處,的確,他的長歌,經曆過生死磨難,也經曆過屍山血海,區區調換身份的小事,怎能難得倒她。
可他忽略了一件事,長歌並非鐵桶之身,心中自有柔軟之處。
時間宛若滴水,一點一點往下移動,長歌闔眸,靜靜等著青侍拿信而歸,至於樓底大堂中發生的情況,她此刻已無心思去關注了解。
但這世間,有些事,有些人,容不得她不去關注。
嘈雜聲越來越大,逐漸擴向上層,就連長歌也聽出了幾分煩躁。
她倏地起身,身帶寒氣地打開門板,當作響的聲音,令門外的一眾人,皆不由麵麵相覷。
“滾。”
秀唇張合,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可偏偏有人不識好歹,硬要以雞蛋去破撞堅石。
“你是什東西,竟敢叫本大爺滾。”來者徑直衝到她麵前,肥大的粗手,直指長歌挺秀的鼻尖。
長歌冷冷眯眼,周身緩緩變得冰冷,寒冽刺骨,如同九天雪降,“本殿再重複一次,滾。”
來者啐口,麵色漲得通紅,想來是被氣得慌怒,“我告訴你,整座揚州城我說第一,沒人敢認第二,你知道本大爺是誰嗎?”
長歌理都不理來者,直接下令,“孟簡,把腿打折,丟進護城河,告知夏岸,誰敢救他,就和他一樣的下場。”
一道風聲極快而過,先前還在叫囂之人卻已不見蹤影,整個樓層中,頓時變得很靜。
人人皆看著長歌不敢動彈,避之不及,就像麵對洪水猛獸一般。
另一旁的樓梯上,夏岸略帶蒼邁的身體快速上樓,生怕再慢一步,又有人得罪二樓雅座的祖宗。
“下官見過長殿下。”他立定腳步,躬身作輯行禮,頭頂的官帽,因快速的跑動略微彎斜幾分。
長歌冷冷勾唇,雙手抱胸,高貴得似不近人情,“夏大人的轄區之況,真令本殿大開眼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