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衝破晨霧,從天際悠悠升起,刺眼的光線在冒出頭的那一刻,就以一種迅速的方式照亮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刺痛了我的眼。
我從清晨泛著露水的天樓樓頂醒來,因受不了陽光的直射,遂在迷糊中翻過身,避開了刺眼的光線。
下意識的睜眼,才發現自己還處於天樓之上,麵前凹凸不平的地麵有小沙粒顆顆立起,飽滿醒目。
伸手胡亂在周圍抓了兩下,什也沒抓到,遂認命的從地上一下爬起。
當看清四周一切的景象時,昏沉的頭腦在片刻間立即變得清醒。
胳膊因趴在地麵上的時間過長,而印出了坑坑窪窪的小紅點,很是難看。身上更是因為睡了一個晚上的水泥地麵,而酸痛不已。
我抬手拍了拍因側睡時與地麵相接的右臉,不甚酸爽的滋味讓我苦叫連連。
我怎也沒想到,自己的酒量會這差,差到一碰就醉,還一個人在這渺無人煙的樓頂上睡了一晚。
若說沒有後怕,那是假的。都說酒醉壯人膽,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身上的衣服皆已被露水打濕,我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嘀咕道“搞什,不就是在樓頂睡了一晚,怎一醒來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臉上的僵硬與麻木還未褪去,我又拍了幾下自己的臉,開始滿地的翻找手機。
身旁是被扔的亂七八糟的易拉罐以及一大堆灑落在地的零食,在這空闊的樓頂尤為顯眼,甚至可以用雜亂來形容。
還好,此時就我一個人在這,否則,依照我的脾性,以後怕是沒臉見人了。
找到手機的時候,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我哀怨的拍著腦袋,大聲哀嚎“啊……林夕,你這個傻子,怎能在樓頂上睡一晚,竟然還喝了酒,你是傻了嗎?還是瘋了。”
昨晚的記憶不甚清晰的在腦海閃現,我半是愁苦半是惱怒的從地上爬起。以比平常快兩倍的速度開始打掃起這一地狼藉。
都說發瘋一時爽,事後後悔藥。這下子,我總算體會了個清楚明白。
回到家的時候,日頭高掛,朦朧的光線從玻璃窗上越過直射進室內。
興許是因為早上著了晨露的緣故,忽然間就覺得這陽光分外親和,暖洋洋的,舒服至極。
分不清時間的我,垂頭喪氣地回到家,給手機充上電,在滿眼的星星光點中又趴回了床上,繼續給自己補眠。
因昨晚沒睡好的緣故,這一覺我睡得格外香甜,半夢半醒之間,像是又看到了那個我熟悉的身影。
“堇年……”
又一次,我滿頭大汗叫著他的名字從夢中驚醒。
零碎的片段仿若真實存在般,夢的安堇年拉著我的手同我說“林夕,就此別過,我們再
也不見……”
悲傷的語氣夾雜著數不清的蒼涼在其中,令身在夢中的我也忍不住心痛連連。
安堇年,這個我曾無數次念著從睡夢中驚醒的名字,再一次闖入我的夢,同我說著最後的告別。
像是再見之後再也不見般,那令人難受。
手機的電量已充滿,我熟練的按下開機鍵,映入眼簾的正是現在的時間,下午三點。
“糟了……”我一拍腦袋,方才想起自己今天本意是要去尋秦蕭問個清楚明白的。
著急地起床,毫無章法的收拾打扮,整個活成了一小老太婆,做什都不利索。
一切準備就緒,已是半個小時後。
我頂著烈日,頭戴遮陽帽,身披防曬衣,全副武裝地出了門,要多嚴謹就有多嚴謹。
又或許,可能覺得嚴謹的也隻有我自己吧,大概像我這樣的裝扮落在旁人眼中則隻會讓人覺得像個神經病。
秦蕭的私人偵探事務所開在了一座久未經人的小巷子,破敗的樓房,爬滿綠色植物的土牆,還有夾雜著青苔的發黴味道,都無一不應征了這的人煙稀少。
怪不得徐妍找了他那多年,也未曾尋到他的半點蹤跡,原來他躲在了這。
諒誰也想不到,昔日的秦家大少,會自甘墮落到寄身於貧民窟,苟且偷生。
他的過往,我也曾從徐妍口中得知一二。所以當看到他坐在一間破舊的辦公室,一身正裝,與滿室裝設都不搭的格調時,著實驚嚇到了。
這真的還是徐妍口中那個傲慢的秦蕭嗎?為什總覺得是我認錯了人。
我小心翼翼的推門,探出腦袋,嘿嘿一笑“呀!在忙呢!”
秦蕭百忙之中從電腦前抬頭看了我一眼,說“來了,進來吧。”
他的反應不算奇怪,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我今天會來找他一般,一切在他看來,是那般自然。
我推門進去,在辦公室一張不大的沙發上坐下,很是不自在的東張西望。
我很疑惑,這多年,秦蕭是怎熬過來的。擯棄了秦家大少的身份,他一無所有。若說秦家破產,他還留有私產倒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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