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體力的下降使得感應也模糊起來,至少六個人,這個氣息,難道是……易東的心喀一下,將伸到懸崖外的半隻腳收回。宮本說的沒錯,依靠獨劍鞘和呱頭蛙以及自己與野生精靈親和度較高的特殊能力,逃生概率並不如宮本說的很低,而是較大,隻是現在……“唔唔唔……唔,唔唔……”
小女孩怎能掙脫幾個成年男子的束縛呢,兩隻伊布也被捆縛著扔在一旁。
“隊長,人抓住了,沒想到她們還挺警覺的,差點就給跑了。”
“是冰兒小姐!洛托!”
大叫著從易東的胸口蹦出來,洛托姆華為頂部的還閃著光。
“啊,我看見了。你趕緊給我進去。”易東麵色愈發平淡冷清,清秀的麵孔兩道眉如刀低伏,如劍半出,獵獵作響的衣袍下,身軀劇烈顫抖著,隨後又平複下來。冰兒氣色還不錯,整體的氣息也呈現出平穩健康的狀態,應該沒受傷,也沒被虐待。
易東長長呼出一口氣,該怎救出她們。目光在場間不斷掃視,想要尋找破局的契機。咦,那個手勢,沒記錯的話……
“我沒看錯的話,那個光……好像,好像是……攝像?喂,大島,那個是攝像光吧,和次那個被我們吊起來打的那對記者的攝像機的光差不多啊。”
名為大島的火箭隊員倒是嚴謹:“嗯?好像是有點像啊,不過這小的東西能錄,我覺得……”
“住嘴!”宮本的臉色陰沉起來,看著易東將洛托姆不緊不慢地塞回口袋,一把薅過被捆住的冰兒:“小子,怎,還想著能活著出去傳消息?要不今天讓你們一起死了吧,嗯?”
“你特還敢再無恥一點,啊!我告訴你,夢幻現在就在我身體麵,他不出來,我也沒有辦法,你殺了我們我特也沒辦法!”
壓抑的低吼著,易東的身子再次劇烈顫抖起來。
“阿柏蛇,緊束!”
“大嘴蝠,咬住!”
好快!
前端的火箭隊隊員才下完指令,易東和呱頭蛙已經突進至了近前。
“回防!回防!”
獨劍鞘已經完成了一輪劍舞強化,之前那勾得自己心癢癢的能量再一次從易東的體內流轉過來,雖然自己的身體有了些傷口,但是此刻癢意撓撓,竟然有了明顯的愈合跡象。
“鏘~!鏘~!鏘……”
捺不住暢快,向來沉悶的獨劍鞘借著技能金屬音肆意嘯鳴。
“哈哈哈……”易東體會到了與自己靈肉相連的獨劍鞘的歡喜,也不住大笑起來。
“滾開!”
一記橫掃,率先攻擊又回防的阿柏蛇和大嘴蝠不敢輕攖鋒芒,又後力不足,被劍風震蕩不住後撤。
“大膽!”
“拉達……”
“瓦斯彈……”
“雙彈瓦斯……”
易東佯攻虛晃過前敵,腳下不停,如流星般縱躍,經天長虹劃過,劍鋒直指宮本。
呱頭蛙緊隨其後,一團團黏力驚人的泡沫四射而出。
一眾火箭隊員本以為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沒想到易東這般剛烈,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等發現易東的目的後,手忙腳亂掏出精靈球來,放大,開球,精靈出現,技能施放,至少需要三秒,又被呱頭蛙泡沫幹擾。
“可惡!隊長小心!”
看著劍尖在眼前不斷放大,不知是被嚇住了還是走神了,宮本靠在樹竟是動也不動。
雖然第一次的碰麵戰鬥就讓宮本驚豔不已,但是從來沒想到區區人類,居然也能擁有可以媲美精靈的力量與速度,還是個小屁孩。
“嘁~”嗤笑著把額發往後一撥,眉心的皮膚刺痛感隱隱,“真是的,居然被你這樣的小鬼,小看了啊。龍尾!”
“麵!該死,要借力……”
劍尖將要刺及宮本之際,盤繞在樹的阿柏怪出招了,蛇尾光芒大方,劈壓直落。
“轟!”音爆。
“轟!”地裂。
“,這隻呱頭蛙反應不錯啊,小鬼。”宮本笑眯眯地看著半跪在自己側前方大口喘息的易東。
“呱頭蛙,回來!”
紅光收容,呱頭蛙易東收回了精靈球,追擊而至的其他精靈技能紛紛落空,砸得地麵塌陷,煙塵四漫。
千鈞一發之際,呱頭蛙使出二連踢,一腳側踹開易東,一腳斜踹借力躲避。
隻是宮本的阿柏怪龍尾勢頭太快太猛,輕率角力下,呱頭蛙的右腿被擦著,肌肉組織挫傷,後續落地乏力,要不是易東精靈球收得快,十餘道技能砸落,這會兒應該已經粉身碎骨了。
“結束了,啃咬!”
宮本根本不給易東絲毫回力的機會,蛇尾一扭一砸,阿柏怪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射向易東,血口大張,利齒霍霍。
“獨劍鞘,反射壁!”
“咚!”阿柏怪陷入了短暫的暈眩。
思維慣性讓宮本下意識把獨劍鞘和易東視作了一體。事實,脫離了易東,獨劍鞘也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宮本錯愕一笑:“大意了啊。”
吃了小虧的阿柏怪凶性大發,鐵頭功、鐵尾、啃咬……偏你反射壁能擋物理攻擊,偏要以物理攻擊破你。
火箭隊員看見隊長出手,興致正高,也就三三兩兩側立一旁,冷笑著看著這些天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的小子做那困獸之鬥。
“你們猜隊長的阿柏怪幾個回合能拿下這小子。”
“十個……”
“十個!三個回合綽綽有餘。”
“我賭兩個,那道反射壁快碎了。”
……
應該還有一擊就要碎了,宮本暗下評估著,心卻在想易東剛剛所說的話。
夢幻在他體內?什意思,夢幻能變化成各種各樣的精靈宮本是知道的,躲進人的身體,是這個意思,精靈可以與人融為一體?
蕭瑟的風刮過,天空中白茫茫雪花飄舞墜落,一切生命都將被這大雪掩埋。
唔,要不把這小鬼先帶回去吧,還有那個叫冰兒的女孩……
心念動轉間倏忽涼意浸脖,宮本大張著不敢置信的雙眼,不敢伸縮動彈。
反射著寒光的尖齒緊緊摩挲過宮本的頸脖,激起一陣雞皮疙瘩,宮本相信,隻要自己稍一動彈,恐怕就是屍首兩分的下場。同為女性訓練家,那種曆經黑暗的心狠,絕不是艾瑞卡和冰兒這種未經世事的小女孩能理解的。
“為什?”宮本平靜地問道。
“到了我們這個程度,問為什你不覺得可笑?”瑪繡熟練地解開宮本的精靈球腰帶,將精靈球一一鎖死扔到一邊。看著場間目瞪口呆的眾人,柔柔膩膩的說著,讓一幹火箭隊眾心有驚怒之餘,又升起絲絲愛憐之意。
當然不包括宮本,以及……易東。
阿柏怪隨著宮本日久,感情極深,看見宮本遇險,早就停了攻擊,回身要救宮本。
隻是瑪繡的大嘴娃死死盯著所有人的動作,大嘴輕闔,宮本白皙的脖子就滲出血來,讓所有火箭隊員不敢輕舉妄動。
瑪繡看著趁機脫離包圍的易東警慎地將兩個人質拉離遠自己和宮本,心頭不禁有些想笑,這小子……
“總得給個背叛的理由。”宮本繼續誠懇地問著。
“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在圓朱市的時候,每到傍晚表演前,就能看見鈴鐺塔,聽著那叮叮咚咚不成調卻更動人的鈴音。我就在想,要是能像鳳王一樣自在遨遊在天空之中,那是何等的愜意。”
“……自由。”
……
一劍割斷繩子,又怕傷著冰兒,易東用手抵著膠帶內緣盡可能慢地撕開了唇的膠帶,“呼~~~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
“嗯~”冰兒搖搖頭,“是我才應該道歉,拖累了你。”
易東不敢正眼看冰兒的臉龐,也不知道說些什,隻好低頭不語,氣血激烈的運行過後,雙頰泛紅。冰兒不知怎地,也是臉頰通紅,嘴唇囁嚅。
純白的雪花落下,少年少艾各自懷揣著不為人知的心思,又隱隱交匯摩擦,即便是寒風刺骨,竟也生出來幾分暖意。
“嗚嗚嗚!嗚嗚~!”
好吧,艾瑞卡和兩隻伊布看不下去了,他們沒能感受到絲絲暖意,他們冷得不行,全身雞皮疙瘩掉一地那種。
“嚓嚓嚓”,易東麵無表情地揮劍斷繩,看也不看扯去膠帶一聲痛呼的艾瑞卡,轉頭對著冰兒和聲說道:“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先跟著我走吧。”
“嗯。”冰兒點點頭。
“布咿!”
一隻解開束縛的伊布跳進了冰兒懷委屈地撒嬌。
“是聖特安努號那隻伊布?”易東問道。
“嗯,這孩子的主人好像在當時不幸過世了,我就把他從福利院要過來了。”冰兒細細替伊布檢查著,剛剛自己被火箭隊的家夥抓住反抗的時候,伊布好像挨了一下大嘴蝠的翅膀攻擊。
“把這種隻會賣萌的寵物扔了吧,之後我會幫你收服幾隻潛力和實力都不錯的精靈保……”
“不要!”
“布咿!”
生氣地打斷了易東的自言自語,冰兒和伊布都瞪著圓鼓鼓的眼,圓鼓鼓的臉。
“該死地,都什時了,你們還有心情打情罵俏!”艾瑞卡有些氣急敗壞地吼著。
“哼~”易東懶得理會這個大小姐,拉著冰兒的手一個箭步跨到瑪繡身邊,獨劍鞘架在宮本脖前,拿眼示意一幹火箭隊眾:“把比雕的精靈球都拿過來。”
“混賬小子!你……隊長!”
話音未落,宮本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一串血珠濺撒開兩米外。
易東皺了皺眉頭,沒有割斷腳筋,那防護服的防禦力倒是不弱。算了,反正那幫家夥已經被震住了。
許是沒想到易東一言不合就下辣手,看著劍刃穩穩又架在宮本脖子,所有火箭隊員都噤聲了。
火箭隊紀律嚴明,又重個人崇拜,除了組織人阪木老大和隊長宮本,就是阪木美子都不認的。宮本失手被擒,就像人沒了頭,蛇拿了七寸,個個都不敢妄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長長短短,失心瘋般笑著,宮本還是低了頭,“給他!”兩個字生生從牙縫擠了出來。
強忍著不甘,之前那個叫做大島的火箭隊員將裝有比雕的精靈球拋了過來,骨碌碌四個球跌落在易東身前,冰兒抬手就要去拿。
“你別去。”易東一把攔住冰兒。
冰兒一臉不解地看著地的精靈球漂浮起來,飛至了瑪繡身前。
宮本無奈地笑著:“所以我看著這些超能屬性的精靈就煩。”
“所以說為什要做這些無謂的小動作。”瑪繡衝著那些眼看計劃失敗的火箭隊員嫵媚一笑。
魔牆人偶(吸盤魔偶?)先是摸摸下巴沉思,然後一副嘿嘿直笑的模樣,借著露出惱羞成怒的神情,最後手一攤作無奈狀,手指對著漂浮的精靈球虛點四下。
“該死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做什蠢動作!洛托。”
同樣是古靈精怪,顯然洛托姆對魔牆人偶這個更為吊兒郎當的同類很不順眼。
“biu~”
魔牆人偶無聲大笑,隔著幾米遠,做著誇張地,類似於幫人推背的動作。肉眼可見的粉末被他用精神念力從四個精靈球搓落,匯聚成一小顆不可名狀之物彈向洛托姆華為。
“哼!”易東微一振劍,獨劍鞘自然會意,劍鐔藍瞳一閃,附著在那不可名狀之物的精神力被反射壁一彈,當即散去,那物落在地,隨風而散。
“我*你*,你****了,****……”被嚇了一跳的洛托姆仗著自己會說人話,開始問候起了魔牆人偶全家。
易東皺了皺鼻子,按住了洛托姆嘰咕嚕的大嘴巴,他現在身幾乎無一可用的精靈,剛剛彈開那毒丸也隻是虛張聲勢,萬一惹惱了那隻魔牆人偶,少不得把洛托姆華為先拋了。然後衝著宮本說道:“至少混合了三種毒素的毒粉,還真是看得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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