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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數日，赫蘭千河還沒亮就被燒得過份的炭盆熱醒了，洗完臉把房門拉開一條縫擠出來，就看見蘇溪亭偷偷摸|摸地溜出房門。

    “幹嘛呢？”

    蘇溪亭這才驚覺，隨即招呼道：“點聲！”

    “大清早不睡覺，你也是木炭放多了？宮的柴火熱能就是高……”

    “噓——你想把別人吵醒嗎！”蘇溪亭把他拽到走廊一角。

    赫蘭千河：“幹嘛去？”

    “睡不著，找懷雅去。”

    “十六號大婚，你那閨蜜家肯定要帶她去的，現在你連她住哪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不好，我聽這邊跟江州不一樣，女子成婚前半年都不給出門的，”蘇溪亭，“況且我早打聽到樂府的位置了，不定要潛進去，要不你一起來？”

    “偷雞摸狗的事你總能想起我，怎不叫你衛師弟啊？”

    “他……我看算了。”便是蘇溪亭再遲鈍，這長的日子也足夠她回味過來了。

    赫蘭千河回頭看了看沈淇修的臥房，邊是一片漆黑，：“行，走吧。”

    京城居大不易，樂府不在宮城附近，而在離得稍遠些的一條僻靜巷中。然而行至樂府必然要路過宮城，蘇溪亭撐著傘，上邊落著一層薄雪，與赫蘭千河並肩走過無數或古樸或奢麗的牌匾。她四下張望，忽然嘻笑出聲，道：“這邊上全是高級政府官員，幾張火龍符過去，你宮大概幾不能上朝？”

    “這不好，封建國家很大程度上是靠人撐起來的，不過宮的事我也不清楚，”赫蘭千河同樣望了一圈，“但我覺得你的思想很危險。”

    “而已，何況現在是下雪，要我放火還要秋，幹物燥加上有風吹，”蘇溪亭指著一座高門大宅，“我跟你，我就從這點火，隻要有東北風，估計一會兒就能燒到皇宮腳下；這片路是修得寬，可惜出口就幾條，隻要把路口封住，邊一個人都逃不掉。”

    赫蘭千河點頭：“有道理，不過我聽沈老師宮城住的都是官員，許朝開國皇帝攻破這時也是得了頭人的幫助，才打開了宮城到皇城的門，所以平常這跟皇城，除了上下朝別的時候都不開的。所以你想燒到皇城去不大可能。”

    兩個人就隨口聊著相關話題，肆無忌憚地走在官道上，直到兩旁的房屋低矮了些，蘇溪亭帶著赫蘭千河拐進一條狹窄的巷道，後者問道：“你確定是這？怎看都不會有人把大門開在這吧？”

    蘇溪亭：“誰告訴你是大門了？這是後門之一，我先翻進去，你替我在外頭看著。”

    “原來你真是要潛進去？！”赫蘭千河抓|住她的胳膊，“不大好吧？我看還是去大門敲門，清楚了，人家就不會攔著你的。”

    蘇溪亭：“你怎知道我沒敲過？前幾我來了好幾次了，每次都因為沒拜帖或者沒人認得給打發了，我不管，反正我今一定要進去。”

    “私闖民宅是違法的！萬一給人發現傳出去，清虛派如何如何，那該怎辦？”

    “不會給人發現的，我就進去一會兒……”

    “何人在外邊喧嘩？”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門響了起來。

    門外兩人驚恐地對視一眼，齊聲高呼起來。

    赫蘭千河：“收垃圾！”

    蘇溪亭：“送快遞！”

    門頓時安靜了下來，突然那人心地問：“婷兒？”

    蘇溪亭也愣了。

    半舊的木門被人拉開，樂懷雅站在門檻內，先驚後喜地拉著蘇溪亭不住地：“早就聽你們進京了，還想著你會不會來呢！這些怎也不來找我，真是急死我了！”

    “我也來過，可給大門的家丁攔下了好幾次，這才跑來試試能不能翻進去。”蘇溪亭略有慚愧。

    “哼，那幫狗腿子，”樂姐哼完飛速變了笑臉，“赫蘭師叔也來了？快進來吧！”

    等兩人跨進院門，才發現這是一處極為偏僻的花園，頭隻有灌木蒼柏，以及幾盆隻留枯枝的花；園子隻有角落擺了一張石桌，卻顯得極為寬敞。

    赫蘭千河注意到樂懷雅手提著一柄長劍，問：“樂師侄這一大早上的是在練劍？”

    “嗯，在山上都養成習慣了。”樂懷雅。

    蘇溪亭這才發覺她的額頭有一層汗，便提醒道：“擦擦汗吧，風一吹會著涼的。”

    樂懷雅不以為意：“我隻不過沒了修為，怎，在你看來就變得弱不禁風啦？可不是我自吹自擂，師父教的那套劍法我可是有練習的，單輪劍術我可未必會輸給你。”

    “樂師侄，”赫蘭千河問，“為何此處隻有你一個人？”

    “師叔是家丫鬟？她們膽子太、還老跟我爹娘三道四，我就給趕到院子外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