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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折騰到中午才回去,路過隔壁院子聽見頭有了動靜,赫蘭千河:“估計是老鄭他們到了,不知道是什品種的騾,跑得這樣快。”
“積點口德吧你,走,去看看。”
一進門,蘇溪亭就看見幾個搬箱子運行李的弟子當中,唯有鄭尋庸一人懷揣著兔子站在姬無疚身側,連指揮任務都丟給了張苗淼,清閑得如同出門遛鳥的退休幹部。
“姬掌門總算到了,我們可等了許久。”赫蘭千河上前行禮道。
姬無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路上出了點意外。沈真人可等急了?”
赫蘭千河:“沒有的事。”
“那便好。此次你們南宮掌門沒能親至,可是因內傷過重?本座走得匆忙,來不及等始陽山的消息。”
“掌門的傷確實不輕,但萬鬆閣已經尋到良藥……”赫蘭千河到這猛然想起蘇溪亭就在背後,轉口道,“……而且我們掌門身體從來好,很快便能恢複。姬掌門先前閉關渡劫,如今亦可赴京,想來這雷劫也不如傳中駭人。”
姬無疚:“不不,雷劫無論大,都是道者的生死劫難,你千萬不要因本座運氣好就生了僥幸的念頭。”
“是,姬掌門教訓得有理。”
鄭尋庸摸著真白背上的毛,旁觀著赫蘭千河的應對,讚歎對方真的越來越有修仙之人該有的從容風度了,然後他:“沈真人眼下是否得閑?我們也好去坐坐。”
赫蘭千河記得今日並無人上門拜訪,便:“自然有的,”
“對,”姬無疚扭頭對鄭尋庸,“包好的東西在你身上吧?收拾跟布置的活交下去,我們走。”然後他就要帶著鄭尋庸出門。
鄭尋庸回頭對張苗淼喊道:“苗淼你去不去?”
張苗淼背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拒絕,而後繼續指揮其餘弟子幹活。
這幾日棠花院格外清靜,赫蘭千河猜測是因此次來到的多數門派均親附於一派,除了無所顧忌的計真人、求助心切的梁非劉湘竹夫婦、跟看著就不正常的靈玉閣閣主,根本沒幾個人會來抱清虛派的大|腿。
靳鉦鳴的罰挨完了,但被勒令必須跟秦浩一塊日日讀書,院子隻有餘聖殷獨自練劍。沈淇修聽見動靜,推門出來迎接姬無疚,寒暄過後,姬掌門問了問南宮煜文的近況,得知他已恢複大半才放了心。
“今來也沒別的事,就是來蹭杯茶喝,”姬無疚對鄭尋庸點點頭,後者會意,從錦囊取出兩個捆得嚴嚴整整的油紙包。
姬無疚:“這是我們那今年從當地漁民處收購的鯽魚,模樣不中看,但肉嫩,加上下半年竟然風調雨順,得了個豐收,賣了過後還有不少,我就給帶來了。”
蘇溪亭往前湊了湊,催促鄭尋庸道:“快打開吧。”
“不急,先把其餘人都喊過來。”沈淇修。
眾人聞訊而來。衛溱箏不知從何處弄來了兩隻火爐,還貢獻出了隨身攜帶的鹽與豆豉醬,看得秦浩眼都直了:“衛師弟,你平日都帶著這些東西?”
蘇溪亭把一隻火爐安置在廊下,:“隨時預備才能隨時搶先嘛,廚房有筷子,師兄你要沒事就去拿一下咯。”
許沄睿過來拍了拍秦浩的肩:“算了,我去吧。”
周容擺好了坐墊,所有人圍著兩隻火爐坐下,將巴掌大的鹽醃鯽魚用木筷穿了,抹上衛溱箏的醬,放在火上炙烤。第五堂主本不大習慣這種簡陋的聚會,礙於姬掌門盛情,回房拿了從家捎來的黃酒,挨著靳鉦鳴坐下。
“姬掌門,你們這魚今年賣了多少?”赫蘭千河關切道。
“進賬有上百兩,不過七月份剛下苗時洪水未退,因而本金會偏高些。”
赫蘭千河:“所以上半年的虧損算堵住了?”
“是啊,真是萬幸。”
“不過漁場就那樣大,鯽魚跟龍魚混在一塊沒問題?”
姬無疚:“沒有的,鯽魚潛得深,不跟龍魚搶頂上的位子,兩種魚碰不到一塊。”
赫蘭千河歎道:“原來如此!姬掌門算得真精啊。”
“聽你的口氣,不會是要學經營之道吧?”姬無疚的手停了一下。
“沒法子,這兩年門派越來越窮,再不開源就過不下去了。”
“那回頭我去你們山上看看,賣魚之前我也開過茶園的。”姬無疚心頭微熱,這多年過去,他終於在不食煙火的仙道找到了同道中人,恨不得即刻將滿腦子生意經傾囊而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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