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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公子此次殿試拿了第五，想必是要留在京城的吧？”赫蘭千河替他倒了一杯酒。

    張式遙答道：“是。大許這些年不太平，上兩屆科考幾乎因災人禍而作罷，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際。”

    “我聽新科進士哪怕入了翰林院，以後多半是要到外任職的。”

    “晚輩做的也是如此打算，張家祖廟在通州，以後多半也就遷回通州去。”

    赫蘭千河看了看張禮真，看對方點了點頭，便：“張家果真是要離京？”

    “這是家父的意思，大約還要四五年才能將京中事務交代完畢，到時便要領著全族人回去。”張式遙。

    “能告知緣由嗎？”赫蘭千河知道這種大家往往嗅覺最為靈敏，舉族離開往往明原地會有大事發生。

    “家父深謀遠慮，晚輩也不敢多言，隻是宗祠附近張家人丁凋零，父親終歸還是回去好些。”

    鄭尋庸搬了張凳子坐在一旁，心凋零個鬼，老張家人多得直往外趕人，不然張苗淼是怎到宣明派去的。

    赫蘭千河略惋惜，喝光了被子最後一點殘酒：“公子年輕有為，卻不能留在皇上身邊效力，著實有些可惜了。”

    張式遙被他到心坎，同意道：“晚輩自然是想留下，但京中人才濟濟，想來也不缺我一個，身在州府，同樣是能夠報效朝廷的。”

    兩人愉快地攀談起來，赫蘭千河還是沒能打聽到張家離京的意圖，然而沈老師跟計真人也不知去哪吹風了，半不回來，他覺得既然張家都要撤了，那將來跟齊家崔家肯定不在一個檔次，門派未必不能把張烒遠留下。

    所以赫蘭千河：“令弟在山上算平輩拔尖的，隻是門派規矩，弟子不能沾染俗塵，希望公子不要責怪。”

    “怎敢，晚輩倒覺得這是件好事，山中清修雖好，卻往往一修便是數十年，倒不如在世間多多曆練，東宮那邊透出風，宮近期要招一群有意修仙的人入宮，沒有門派的修仙者也能去，邊還會輪番請各門派仙師去講學，晚輩還想著舍弟夠不夠資格，聽仙師這一，終於能放心了。”

    赫蘭千河愣了，拿著酒壺的手停了下來：“還有這事？”

    鄭尋庸把凳子往前挪了幾寸：“我也沒聽，什時候的消息？”

    “就這兩日，晚輩與太子殿下的一位伴讀是同窗，聽皇上的意思是此時交由太子來辦。”

    鄭尋庸與赫蘭千河麵麵相覷，然後前者道：“結盟之後上有鈞五座，下有玉衡十九使，皇上還要請散修進宮，有要以何為名相請？”

    “這個晚輩實在不知，這也是太子無意間透露的消息，聖旨不下誰也不知詳情。”

    赫蘭千河對段雲泉：“你也知道了？”

    “……知道，”段雲泉突然被他點到，有些應付不過來，“下道者九分在門派，散修幾可忽略不計，何況他們就是不願與人交流才會雲遊四方，怕是找不到多少人。”

    “你剛剛是什人都能去？隻要有資質？”赫蘭千河轉回來問張式遙。

    “東宮是這的。”

    這是幹嘛？搶生源嗎？赫蘭千河腹誹趙剡肯定是腦子抽風了才要跟各個門派招生辦公開作對，論師資力量宮怎可能比得上仙派，雖然他們有錢。

    “仙門弟子也能去？”赫蘭千河又替他滿上。

    “不，隻收沒有門派收留的弟子，我猜皇上是想著各派看不上的人，哪怕資質欠佳，也遠勝尋常武將。大許以文教立國，幾乎沒有可用的武將，西南幾個藩國也隻是貌似恭順……可恨我毫無根骨，不然……”

    “現在有人去了嗎？”鄭尋庸問。

    “似乎有，據是個出自仙門的仙師，負責東宮防務事宜。”張式遙。

    驚訝歸驚訝，赫蘭千河依然不忘刺激段雲泉：“喲，看來你們失寵了。”

    段雲泉：“……”那副嘴臉看多少次都覺得可惡。

    張式遙不清楚那倆的恩怨，忽然聽一直沉默的蘇溪亭問：“東宮那個道者，是不是個年輕的男弟子？”

    “不知，仙師認識？”

    “若是太子妃引薦的，我應該認識。”蘇溪亭故意不清楚。

    張式遙也不多問，見她臉色依舊不佳，便道：“容在下唐突，那位樂姐，可是不願嫁入張家？”

    “道者不涉俗務。”蘇溪亭惜字如金地吐出六個字。

    剛被赫蘭千河炒熱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鄭尋庸閉眼裝瞎，心想早知道就不來了；餘聖殷坐在椅子上，一麵看著衛溱箏，一麵盯著蘇溪亭；也隻有許沄睿早喝趴下，腦袋壓在一堆盤子中間，躲過了這個場麵。

    張烒遠終於忍不住了，對蘇溪亭：“論仙緣在座的確沒有幾個人比得過你，不過我大哥是當朝尚書之子，本應與鍾鼎之家結成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