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尊四年
展瑤華從唐氏回到了長安,機子的噩夢開始了。
當今日機子進宮為太子香祈福,出宮的時候,被人攔住,是上官太後有請,他就跟著人要去長樂宮,結果……他被帶去了上林苑。
到了上林苑,他被人給五花大綁起來,給吊到樹上去了。實話,機子是修道之人,可卻武功不咋地,這也是賦的問題。
展瑤華對於這個她是妖星的死老頭,她一直記恨著,因為她母親大人了,機子就是個禍害人的神棍。
機子被那些武功高強的暗衛吊在了樹上,他欲哭無淚的望著下方的魔女,心想著,他要不是還沒找到衣缽繼承人,他那還會留在長安受這隔三差五回來魔女的摧殘啊?
“瑤華,你又不乖了。”一名與展瑤華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單手背後微笑走來,他一揮手,便有人去上去放機子下來了。
展瑤華猛然轉過身去,皺眉看著來人不悅道:“唐信修,你個陰魂不散的,為什總壞我好事?”
唐信修對於這個人,卻脾氣很大的表妹,他也是無奈。
展瑤華見唐信修又是但笑不語的樣子,她氣鼓鼓著腮幫子,便撲了過去,像時候一樣,雙手掐著唐信修的脖子,就把唐信修撲倒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唐信修都習慣她的野蠻攻擊了,每回都會手放在腦後,防止摔倒頭。
展瑤華騎在唐信修的身上,掐著他脖子牙齒狠狠咬著:“唐信修,你下次再敢壞我好事,我就把你……”
“把我如何?”唐信修淡定的笑看著她,很想知道她準備拿他怎樣處置。
展瑤華想了半,也想不到該拿唐信修怎辦,他可是她親表哥,舞姨又對她那好,她要是真把人家唯一的兒子怎樣了,似乎會有些太過分。
唐信修看到那邊有人來了,便猛然抬手拿開了展瑤華的手,坐起身來。
“啊!”展瑤華嚇了一跳,還以為她會摔倒地上去,結果後腰多了一隻手,她就被唐信修抱住了,算這子還懂點愛幼。
唐信修抱住展瑤華後,瞧見那向這邊走的人,竟然是上官錦他們幾個長公主,他忙扶著展瑤華一起起來,還體貼溫柔的為展瑤華派掉了裙子上的草屑。
上官錦一瞧見展瑤華便有氣,端著長輩的架子走過去,趾高氣揚的睨著她,張口便是訓責之言:“整日瘋瘋癲癲的,哪還有一點郡主的樣子?”
展瑤華之前是想聽唐信修的話,躲著上官錦的,可一聽上官錦這明顯挑釁的話,她甩掉唐信修的手,便轉身姿態高傲道:“我就算不像個郡主,那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寶貝嬌女,那像錦皇姑你,若不是生在皇家有個公主身份,你別這一身錦衣華服了,就算是粗布麻衣,也可能會打著補丁的呢。”
“你……放肆!”上官錦怒指著展瑤華,展瑤華的話,戳痛了她的心,她如今父母雙亡,哪怕身為長公主,也沒有一點值得驕傲的。
反而展瑤華,自就比皇家公主還尊貴,可是承國又一顆眾星捧月的掌上明珠,她如何能不嫉妒她?
更何況,要不是展瑤華的母親,她父皇也不會死,他們家的皇位,也不會落到十七皇叔的手,她也不會變成一個這樣身份尷尬的長公主。
“瑤華,我們還要去見皇後娘娘,你在這已經耽擱很長時間了。”唐信修雖然年極,好不太能弄懂皇家的這些亂糟糟的事,可他也聽他母親過,皇家的一些人都愛倚仗權勢欺人,如遇上了,最好敬而遠之。
“唐信修,你再多一句,我叫咬死你。”展瑤華轉頭惡狠狠的瞪了唐信修一眼,可她生長得玉雪可愛,就算是凶人,也是氣呼呼的討人喜愛。
唐信修果然被她嚇的不話,因為他忽然覺得胳膊有點疼,這丫頭可是真咬人,一點都不給他來含糊的。
跟隨在上官錦身邊的一名青色衣裙的少女,卻冷哼了一聲:“金城郡主果然是驕女,這一張口便是滿口驕橫,讓人真是害怕呢。”
展瑤華聽了這樣冷嘲熱諷的話,她豈能不怒,轉過頭去,看向那少女,一點沒客氣的道:“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上官鈺你啊?你這個母親有罪的人,能在宮有一席之地便知足吧,還敢這般囂張,你就不怕把自己作死了嗎?”
唐信修抬手扶額,他一向知道展瑤華很牙尖嘴利,而且她話得多,口齒很清楚,用詞酌句也清楚,不看她的模樣,誰能想到她才五歲就這般霸氣淩人?
“展瑤華,你!”上官鈺臉色氣的通紅,她最恨別人提起她的生母,都是她生母蠢,才會害得他們姐弟這般田地。
哥哥到了年紀去了封地,而她卻不跟著哥哥一起去,隻因她沒有母親,隻能聽從嫡母安排未來。
可她那嫡母上官紅櫻,本就和她母親有仇,不暗中害她就夠好的了,如何還可能對她照顧有加?
如今,她也隻能依靠著上官錦了,上官錦怎也是她父皇第一個嫡女,生來身份便尊貴。
如果,她父皇不是傳弟不傳子,那上官錦如今便是最為尊貴的長公主,因為她母親是正統皇後,她可是她父皇第一位嫡公主,不是上官紅櫻的女兒能比的。
可偏偏她父皇是瘋了,竟然把皇位傳給了上官翎,而沒有留給他自己的那些兒子。
上官釧在一旁怯懦的低著頭,不是她非想和上官錦她們一起,而是她母親蘇美人也記恨上官太後,不願她去接近太後和皇後,她才隻能來與上官錦他們為伍的。
“這是怎了?怎地都聚在這兒了?”安桐到來,如今她已十九歲,稚氣退去,倒是越發像個不怒自威的皇後娘娘了。
展瑤華一聽到安桐的聲音,便立刻轉過身去,乖巧的笑著行了一禮:“瑤華見過皇後舅母。”
上官錦雖然一直很記恨上官翎夫婦,可因為她還要在宮生活,便也沒敢真太放肆沒規矩,走上前幾步,淡冷疏離的行了一禮:“錦兒見過皇後娘娘。”
上官鈺與上官釧也走上前,規矩行了一禮:“見過皇後娘娘!”
“嗯,都起身吧。”安桐是知道的,上官錦一直在宮囂張跋扈,她呢!也懶得去管,反正都上官錦她們及笄後,便讓皇上給她們指婚,等一個個的都嫁出去了,這宮也就清淨了。
唐信修拱手像模像樣的行了一禮:“草民見過皇後娘娘,因為耽誤一些事,沒能去椒房殿先給皇後娘娘請安,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免禮!”安桐倒是很喜歡唐信修這孩子,從就很懂事,且脾氣還很好。
“多謝皇後娘娘!”唐信修這是剛行完禮,結果就被身邊的展瑤華擰了胳膊一下,他皺眉轉頭看著她,不知道又哪得罪她了。
“我高興。”展瑤華就是這樣對唐信修的,她高興擰他,他敢有意見嗎?
“沒有。”唐信修都被展瑤華從欺負慣了,他母親也過了,他比妹妹大兩個月,要多讓著妹妹,不要欺負妹妹。
安桐對於這兩個孩子,她抿嘴搖頭一笑,世上能忍得了展瑤華這魔女的人,也隻有這位好脾氣的唐信修公子了。
她剛才路上遇上國師機子,機子便苦臉要辭官,而她也是很同情機子的,都被這魔女折磨快三年了吧?
似乎從這魔女走路順了,話清楚了,便一直在報複機子,因為機子她是妖星,她就算不知道妖星是什,也聽出不是好什好話。
故此,機子的噩夢,便從那時候開始了。
這一年,展瑤華五歲,與上官錦她們三位長公主,結下了更深的仇怨。
授尊五年
機子終於受不了的辭官了,出了長安,便再也不曾回頭看一眼長安城。
這一年展瑤華六歲了,上官香也已三歲,她這個姐姐,自然要幫著皇後舅母帶弟弟,然後……她就把太子拐去了宮外。
唐信修對此很不讚成,也很擔憂的道:“瑤華,你這樣真的行嗎?”
“別囉嗦,反正都出來了。”展瑤華一揮手,便拉著上官香向前走。
唐信修無奈的跟在後麵,希望今兒不要出什事吧。
上官香穿著一件淡黃的金線繡衣,配飾很華美貴氣,一瞧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而他們就三個孩子,自然有許多不長眼的偷摸的地痞盯上了他們一行人。
唐信修敏銳的發現有人跟蹤他們,便想提醒展瑤華,可話沒出口,前麵便竄跑來一隻猴子。
展瑤華一瞧見那隻猴子,便跑了過去,笑著揮手喊道:“毛舅舅,我在這,在這啊!”
毛毛這些年也在長安很有名氣,誰都知道太皇太後認過一隻猴子當孫子,是當今聖上的弟,還有個封號——茅山王。
“皇叔……”上官香也揮著手,笑眼彎彎的給毛毛打招呼。
毛毛伸手很敏捷,這還要多虧吃飽沒事幹的唐明,是他訓練了毛毛,教了毛毛一套猴拳。
唐信修打了個冷戰,抬手捂住半邊臉,聽著慘叫聲就夠了,可不要去看那血腥的場麵了。
展瑤華倒是對此很興奮,在一旁喊助威道:“毛舅舅,打他們,撓他們,讓他們這群壞蛋跟蹤我們,哼!真當本郡主年幼,就是那好打壞主意的嗎?”
“打……打……”上官香年紀笑,也沒展瑤華那妖孽早懂事,對於他猴子皇叔打壞人,他隻知道在一旁跟著他表姐笑著助威。
唐信修對於這位單純可愛的太子,他真心不想他再被展瑤華荼毒了。
笑笑生和唐明在一家酒樓上喝酒,對於下麵的慘案,他們嘴角齊抽搐,本來想出手的,結果被一隻猴子捷足先登了。
而且,展家這位魔女,可越來越凶殘了。
授尊十三年
這一年的展瑤華都十四歲了,回到長安的她,依舊是人人躲避的魔女。
可有人不怕死,竟敢派刺客殺她。
結果,那群刺客被她賞了一頓鞭子。
唐信修已經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背後不遠處,手中白玉扇輕搖動,對於展瑤華殺人之事,他好似早已習以為常,淡然從容的走過去,關心問:“沒傷著吧?”
“他們也配能傷到我?”展瑤華收起鞭子,轉過身去看向已長成翩翩佳公子的唐信修,她忽然來了興致,伸手一根手指挑起唐信修的下巴,勾唇壞壞笑道:“唐信修,你這喉結都長出來了,算是長大成人,可以嫁人了吧?”
她父親從就告訴她,唐信修是她未來的媳婦兒。
所以這些年來,她一直在給唐信修立規矩,好在唐信修很聽話,她也算是很滿意這個從相中的媳婦兒。
唐信修被她調戲了無數次,可這多年過去了,他依舊還不習慣。
“殺手來自司空府,與其有空打情罵俏,不如去想辦法除了那個人。”一道聲音慵懶的傳來,隨之,便見一抹身影已飄然遠去。
“哥哥他怎還是這副老樣子?”展瑤華對於她這個神出鬼沒很嚇人的兄長,她有點害怕,因為她從到大,受到的驚嚇,全是來自於她這位好哥哥。
唐信修轉身去看著展靈修離去的地方,手中白玉扇輕搖動,唇邊笑容溫和道:“靈修這些年來,一直被機子糾纏,也是很累的。”
“是我害了哥哥。”展瑤華這回倒是難得認錯,因為她把機子嚇跑了,機子後來才機緣巧合下,纏著她哥哥收了徒,之後,她哥哥就成為承國最年輕的國師了。
唐信修一直有一點沒弄明白,他父親明明,展靈修是妖靈之子,很可能在將來惑亂下。
可機子卻明知展靈修的命格,還收他為徒,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展瑤華從後一跳,爬上唐信修的背後,揪了下唐信修的耳朵,她一副懶洋洋的笑:“我今兒可出大力了,好累啊,信兒,你背我回家吧,我先睡兒哈。”
“嗯!”唐信修習慣成自言,隻要展瑤華一跳自後勾住他脖子,他雙手就自然的背後托著她的雙腿,總之,從他十歲後,展瑤華就總喜歡這樣讓他背著,一背就背了三四年了。
“信兒,你這回來長安住多久?怎發現你比你爹他們還忙?”展瑤華雙手摟著唐信修的脖子,指尖繞玩著唐信修一縷頭發,百無聊賴的在唐信修耳邊吹著氣。
“別鬧!”唐信修不舒服的蹙了下眉後,才歎氣道:“你我的父母是什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一年能多回來兩趟就不錯了,那還能指望他們久留下來處理那些繁瑣之事?”
“你的也對,比起我那對父母,你其實更想我的衣食父母。”展瑤華笑眼彎彎的伸出魔爪,有點好奇的去摸唐信修長出來的喉結,真是奇怪,為什女人就沒喉結呢?
“展瑤華,你再敢放肆胡來,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唐信修的臉色變得有些紅,這個丫頭也太大膽了,他難道不知道男子的喉結,是不能亂摸的嗎?
展瑤華沒想到唐信修竟然為這事喊她全名,她笑吟吟的湊到他耳邊問:“為什不能摸?難道你是屬龍的,摸了你這喉結,就是觸碰了你的逆鱗了?”
“喂,別胡來!”唐信修的臉色已經變的更紅,這個丫頭怎就這頑皮?越是不讓她碰,她卻越是放肆。
“噓!別叫,你是我定下的媳婦兒,我隻是摸摸你,又沒做什,你用得著這樣如被人強暴的亂叫嗎?”展瑤華這些話時,還特別的看了看四周,還好這沒有人路過,否則,她可要被當女色狼了。
“都和你過多少次了,我是男的,不能是你媳婦兒。”唐信修如今連解釋都很軟綿無力了,他怎就招惹上這樣一個男女不分的丫頭?
“我行就行,不行也得行!”展瑤華霸道的,然後手就探入了唐信修的衣領中,不讓她摸,她非摸,憑什她的媳婦兒,她不能隨便摸?
“瑤華,不可以,住手!”唐信修實在受不了了,他放她下來,一轉身就把她摟腰抵在牆壁上,低頭含住了她嫣紅的櫻唇,青澀的好不懂技巧,卻又是初嚐這甜蜜,有些貪心不知足。
展瑤華可是從到大都在欺負唐信修,唐信修也一直沒反抗過,可這個被她欺負了十四年的子,居然在這一日真被她惹毛了。
可見她父親真不是親生的,完全在坑她,什媳婦兒從訓起,長大了就會一直對她十分順從了。
可如今看來根本就不是,她媳婦兒竟然造反在欺負她了。
展靈修走了後,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又轉回來了。
結果就看到一向君子風度的唐信修,竟然對他妹妹又親又摸的,他要不回來這一趟,不定他妹妹就要被扒光就地被辦了。
展瑤華眼角看到她哥哥回來了,而且父親給哥哥的鎖情斬也被哥哥握在了手,她伸手忙推唐信修,偏頭便喊了聲:“不許傷他!”
唐信修在感覺到危險靠近,便一手摟著展瑤華的纖腰,一手甩出了一條銀鏈子,那是奪魄刀。
奪魄刀與鎖情斬相碰撞,自然是不相上下了。
展靈修手握著飛回來的鎖情斬,對於他這個傻妹妹,他心恨怒氣,可聲音卻淡冷道:“他在輕薄你。”
“我先輕薄他的。”展瑤華擋在唐信修身前,擺明是要保護唐信修,這可是她媳婦兒。
她父親就一直很疼她母親,也對她過,自己的媳婦兒隻能自己欺負,別人誰也不能欺負,否則就要和那人拚命。
展靈修的眸光有些陰鷙的看向唐信修,聲音更冷道:“如果我不來,他不止會親你摸你,更會扒光你的衣服,對你……”
“我從就沒少扒他衣服欺負他,也沒見信兒有怎樣,你也沒生過這大的氣啊!”展瑤華就不明白了,她哥哥在氣什?他不是從就懶嗎?那今兒是怎了?吃錯藥了,竟然這愛多管閑事。
展靈修的眸光更是陰鷙陰沉,麵紗後的薄唇都氣的在發顫,被他親妹妹逼問的,他隻能憋出一句:“那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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