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一秋一會 本章:第五十四章

    胡母的臉色瞬間沒了血色,她還沒有回答,婁梨和卻已經從她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你混蛋!李筱蝶!你混蛋!”婁梨和忽然激動起來,將所有的被子枕頭丟到胡母和穀雨的身上,上前幾步揪住胡母的衣領將她死死抵在牆上,赤紅著雙眼質問她,聲線因壓抑不住的苦痛而顫抖:“為什!為什要這做!如果你不這做···或許他還活得好好的!”

    穀雨連忙上前一步擋在胡母的身前,斥責道:“婁梨和,我和媽媽好心好意來···”

    “好心好意?”婁梨和的嘴唇顫抖,伸出手指向穀雨,緩緩說道:“當初,你把明恪引到水邊,你還攔住了靠近的人讓他錯過被及時搶救的機會!”忽而她又指向胡母,“你!你早就發現婁永就是當初婁家的婁孝銘!你早就認識他!你們還裝作不認識!當初根本沒有人為你們牽線搭橋,是他對你牽腸掛肚向你提出結婚要求,但是你卻因為從我這知道他的秘密,你拒絕了他。你都拒絕了卻還告訴他是我阻攔了你們的緣分!為什!為什!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說是我,為什你要出賣我!你為什這對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說,他就不會那偏激!他至少不會針對明恪!”

    婁梨和醒來的這些日子,沉靜在回憶中,催眠偽造的記憶漸漸消散,真實的逐漸清晰。她的腦海仿佛每天都是冰火兩重天,過去和現在的感情交織纏繞,逐漸鍛造出一個新的靈魂。

    這幾天,婁梨和的腦海中就像有一根針,將當年忽略的事情像穿珠一樣,慢慢連起。婁永死後她大受打擊,將所有的罪孽都怪到自己身上,完全想不明白為什婁孝銘要突然對明恪動手,自己已經說要放棄離開,為什他還是不滿足,若是他服藥過度抑鬱發作可是他為什特地要傷害明恪。這幾天,她終於明白,還能為什?因為他深深地憎惡自己,婁孝銘對自己的厭惡比她以為的還要深刻。一開始是婁永斬斷了他的愛情,往後的日子他便折磨自己---婁永的女兒---作為懲罰,可是後來當他們在澤寧偶遇李筱蝶。婁孝銘開始蠢蠢欲動,開始想要得到這個曾經錯過的女人。那時李筱蝶單身多年,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但是這個近在眼前的願望又被自己打破,所以他遷怒明恪以懲罰自己。婁孝銘怯懦,所以他隻會欺辱弱者,同時他又卑劣,他很懂得恨一個人的時候單單隻是折磨本人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折磨那個人最在乎的人才行。

    明惜在一旁,雖不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卻得知了自己的弟弟並非失足而是他殺的真相。

    “婁梨和,你說清楚,到底怎回事!”

    婁梨和看向明惜,仿佛在他的臉上找到了明恪的影子,最終隻有一句話:“我很抱歉···”

    抱歉?抱歉什?是抱歉傷害了明恪,還是抱歉隱瞞了真相···

    在D國這多年,她沒有一次說過這些,這讓明惜五內俱焚,“你是承認,明恪是被你父親殺死的,是?”

    婁梨和的頭慢慢垂下。

    明惜扳著婁梨和的雙肩,強迫婁梨和看向自己,“你說話!”

    婁梨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旁的胡母茫然不知所措,穀雨卻明白:婁梨和恢複記憶了···

    病房寂靜良久,最終被婁梨和的一個“是”所打破。

    明惜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那你當年為什不說!為什!”

    婁梨和的臉色剛剛還隻是蒼白,現在卻迅速地灰敗下去,

    “對不起···”

    現在好像除了對不起,她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明惜看到她的模樣心中又是氣憤又是不忍,扭頭看到一旁的穀雨,“你是幫凶?”

    穀雨哪敢承認:“不是我!”

    “你為什不敢承認!有人親眼看到明恪遇到你時指了指渡口,問你我在不在那,你點頭了!可是你明明知道當時我是被婁孝銘軟禁起來!別人不知道但是你是知道的!”婁梨和啞著嗓子,視線如千斤重落在胡母的身上,壓得對方喘不過氣,“我把你們一個個當成朋友,當成家人,掏心掏肺地相信,卻白白害了我的明恪···”

    明惜無法接受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寬恕的意外其實別有真相,他抓著婁梨和的手不斷用力幾乎要掰斷婁梨和的肩,可婁梨和仿佛感覺不到痛苦。

    忽然穀雨冷笑一聲:“婁梨和,你裝什清高,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當初不告訴警察?還不是怕你殺了你父親的事情被查出來!”

    “穀雨!”臉色比紙還要難看的胡母伸手想要製止卻被穀雨忽略。

    穀雨冷笑對婁梨和道:“怎,你以為沒人知道嗎?你父親本不是自殺,他親口告訴我,你和為了能夠和明恪雙宿雙飛,讓他服用過量的藥物。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精神失常,他最後選擇自殺跟你脫不了幹係!不!其實是你謀殺了他!”

    “你信口雌黃!”婁梨和怒吼,“我沒有!”

    “不承認?這可是你父親親口告訴我的,他的好女兒要殺他,每天騙他吃大劑量的‘維生素片’呢!我有沒有說錯!”

    婁梨和倒退幾步,扶著床沿大聲否認:“婁孝銘他胡說八道!”

    “是?”穀雨突然冷笑:“當年,你父親自殺之前曾經拍了一張照片給我,你猜猜是什?”

    說著穀雨翻開手機,遞到婁梨和麵前:婁梨和向範文月保證,永遠照顧婁永···“這紙條的後麵寫著什你看清楚了嗎?違背誓言則生不如死···”

    照片的紙是語文課本的最後一頁,上麵的字跡是鉛筆字,其中“誓”這個字還寫成了錯別字···最後麵印著一個小小的手印···

    這的確是她所寫,婁梨和並沒有否認。

    “你母親早就看出你有病!才會讓你寫保證書!說不定你母親的車禍也和你脫不了關係!”

    “我沒有!”

    婁梨和的腦海中浮現那個雨夜,渾身狼狽的的女人,是如何逼迫一個堅持送父親治病的孩子寫下這種笑話一般保證書的。這樣的家庭,可不就是笑話嗎?

    見婁梨和將那手機一把拍開,穀雨冷酷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擺脫不了你的折磨,特地來找我求救啊?他讓明恪去渡口是想要告訴明恪你的真麵目,還是沒有逃過你的迫害!”

    “你撒謊!”

    “我沒有!”

    穀雨冷笑道:“自從認識你,你就是個顛倒是非黑白,當麵一套背一套的人,怎?你覺得我說的不對?那你倒是自己說說看,你為什會刪除自己的記憶!難道不是因為想要忘記那些不堪的罪惡嗎?現在老天保佑讓你想起來,你還敢惡人先告狀!”

    ···

    好一場羅生門!

    雙方各執一詞,明惜不知道該相信誰,但是他還是按下心中的怒火,鬆開了婁梨和。

    “我會,讓人重新調查這件事”

    說完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婁梨和:“你讓我,很失望。”

    “明惜,我···”我不是故意的···婁梨和很想解釋,可此時,明惜便離開了病房,不再理會她。

    明惜一出門就看到目瞪口呆的季新涼,顯然他已經聽的一清二楚,明惜本想伸手拍拍這個孩子,卻又想到他和婁梨和的關係,便放下了手,“新涼,今天晚上,我會聯係直升機,接我爺爺回去。”

    季新涼還能說什,隻能默許,“···抱歉···”

    “這兩個字,不該你來說。”

    ···

    明惜離開後,季新涼在門口停留了一小會兒,這才走進去。

    房間婁梨和虛弱地趴在病床上,半個身子探出來,幾乎就要跌落在地。

    “梨和!”季新涼一看趕緊上前接住她。

    “!婁梨和,你可真是幸運,走了一個明恪,又來了個季新涼!這次你打算怎騙這個人?”

    說完,穀雨便扶著胡母離開。

    “等等!”婁梨和突然推開季新涼,喘了兩口氣翻身下床,上前一把拉住胡母瘦弱的手臂,“我問你,剛剛你聽到婁孝銘被我騙吃藥的事情一點沒有意外樣子,是不是當年他們已經這告訴你了!”

    穀雨柳眉倒豎:“婁梨和你不要太過分了!”

    胡母看了一眼穀雨,卻神色訥訥,“梨和,孝銘···”

    孝銘?好親熱的名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隻是一個名字,婁梨和便聽出了胡母對婁孝銘的信賴,當年的選擇已然明了。她頹然地鬆開了胡母。

    “你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

    就連這樣的斥責,婁梨和也顯得有氣無力,仿佛所有的精神都在剛剛的質問中消耗幹淨。

    其實穀雨說的一點沒錯,她裝什清高啊···她有什資格指責別人呢?

    婁梨和跌坐床沿,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十年前就是這雙手一點點擦幹淨了婁永的房間,這雙手的確沾了血,隻不過這雙手沾的血不是婁永的,而是明恪的。

    明恪是她害死的···

    對於她來說,這就是事實---是她傷害了明恪。

    十七歲家破人亡,痛失摯愛···

    曾經,婁孝銘總是說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或許婁孝銘撒謊了,她一定是他的親生女兒。隻有他們三個才能湊成這完美的一個家:偏執的母親,精分的父親,抑鬱的孩子···

    季新涼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到婁梨和就像斷了線的木偶倒在床上,那雙眼睛是他不熟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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