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看見了女孩菁菁，程顥本能地抬腳就要追上去，可是剛走了兩步來到鴇兒走進去的，花花綠綠的大門前卻又停下了腳步。

    盡管鴇兒自言自語的一番話聲音很輕，可憑借敏銳的聽力，程顥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仔細一想，似乎菁菁是被鴇兒給騙了。可究竟是怎騙的，程顥卻猜不出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菁菁的母親一定在鴇兒手中，而且欠了鴇兒的銀子。故此，鴇兒才拒絕她們母女見麵，並借此要挾菁菁還銀子。

    既然如此，何不先找到菁菁的母親問問究竟發生了什呢？若是可以的話，幹脆把菁菁母親救出來，豈不等於是解了菁菁眼下的困境嗎？

    打定主意的程顥抬腳轉身就向門中走去。

    “喲，哪來的窮鬼，知道這是什地方嗎？也是你能來的？”

    剛進門就被不知從哪鑽出來的鴇兒給攔住了。雙手掐腰，臉上的神情要多厭惡有多厭惡，似乎程顥身上長瘡流膿一般的惡心人。

    程顥可不在乎這些，腳步不停地又上前邁了兩步，剛伸出手去，鴇兒就嚷上了。

    “人都死哪了？你們這些吃飽了就知道躲起來偷懶的囔糠貨，還不快滾出來把這窮子給老娘轟出去？！”

    不等鴇兒身後門內竄出來的四個青衣打扮，身強體壯的年輕人走近，程顥已經捏著鴇兒油脂粉膩的脖子提到了眼前。

    “，剛才女孩的娘在哪？”

    “嗚，嗚嗚——。”

    被程顥捏著脖子，鴇兒如何得出話？隻發出一連串含混不清的嗚嗚聲。

    而那四名湊上來的年輕人投鼠忌器之下，頓時愣在了當地，反而不敢動手了。

    “你不？！”

    程顥也是一時忘記了自己有多大力氣，眼看手中肥胖而滿臉脂粉味的女人已經開始翻白眼，才猛然醒悟過來，急忙鬆開了手指。

    咳咳、咳咳、咳咳……。

    “你、你們還看著、咳咳……。”

    聞言四名年輕人一擁而上就想把眼前一身鄉下廝打扮的少年打翻在地，可哪想到少年隻是隨意揮了揮手，四人便相繼痛呼一聲倒地不起。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報官了。”

    眼看程顥又要動手，鴇兒反而裝出一臉的笑容，故作鎮定地勸道：“夥子，看來你身手不賴。看你的樣子也是窮人家的孩子，要不就留在這望春樓，姐姐每月給你五百銅錢、不，一兩銀子的工錢如何？”

    還以為鴇兒會出一番什話來，聽完程顥再不猶豫，頓時伸手捏住了她的左肩頭。

    哢嚓一聲輕響過後，便是鴇兒殺豬般的嚎叫聲。

    “再喊我捏碎你全身。”

    聽到程顥冷冷的話語，鴇兒激靈一下就閉了嘴，用手中的帕子揩拭了一下臉上的冷汗，膽戰心驚地問道：“爺別、別動手，我，我還不行嗎？”

    嘴上是如此，可是一雙眼睛還是滴流亂轉。

    雖然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如何瞞得過程顥的眼睛，手下再次微微發力，又是一聲細微的哢嚓聲傳來，鴇兒急忙抬手用帕子捂住了嘴。

    “爺，爺，饒了姐姐吧。女孩的娘三個月前就死了。”

    程顥一聽心頭就是一緊，於是又厲聲問道：“你為何騙那個女孩？她們母女又是如何欠了你的銀子？若半句假話，信不信我把你這望春樓拆了？”

    “爺，我，我。”

    “半年之前，我見她們母女流落在街頭，於是心生惻隱接濟了幾個銅錢。女孩的娘感激之下願意到望春樓來做些粗活，以便賺幾個銅錢過活。誰成想，有幾個孤老竟然看上了女孩的娘。爺也知道，姐姐就是做這生意的，所以便勸她接客。可是百般勸下，不但不願意，反而一頭撞到了門框上。

    這下好了，生意沒做成還要給女孩的娘請醫看病。就這樣，女孩母女欠下了姐姐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