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哥，我剛才問的，都是市局刑警一、二大隊的，可咱們潘陽，並不是隻有市局下設刑警隊，所以想要打聽，還得打不少電話。不過我奉勸幾位哥一句哈……”幾個人的注意力被我集中過來後，我又道：“剛才馬哥打吉慶的電話，那邊有人接，這明什？我班門弄下斧子把兒，假設，我的是假設啊，假設吉慶真是被警察抓了，那現在，估計警察正在問吉慶，馬哥是誰，幹什的這些問題。所以，我覺得你們不用緊張，如果一會馬哥你的電話響了，就真相大白了。”我故意停頓了一下，又道：“當然，前提是吉慶被警察抓了啊。”

    周亮突然道：“老四，吉慶有病，你知道不？”艾滋病嗎？我當然知道。不過周亮率先提出這個話頭，什意思？

    “有病？周哥，吉慶有什病？”

    “老四，別裝了，吉慶有什病你還不知道嗎？”一直不話的孫超凡忽然來了這一句，辦公室就靜下來了。剛才是我在觀察他們，現在改成了他們在觀察我。我心道：“臥槽！？這就開始了嗎？”

    “超哥，我看是你有病吧？看，我怎裝了？”我保持微笑，心也是七上八下。雖然以前和這些人沒大沒慣了，但現在我還這樣，孫超凡會怎反應？

    馬誌傑插話道：“超凡，你怎話呢？出去涼快涼快……”轉而又對我道：“老四，超凡是個急性子，你別往心去。”

    “幾位，你們也不用兜圈子了，今到我這來，不僅僅是廣告的事吧？”孫超凡被單獨放出去後，就在老三間轉悠，一會這，一會那，總之就是在我的視線內讓我看到他。我的心就有點不“舒服”，準確的，是“擔心”。雖然我料定這些人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威脅、恐嚇，甚至動手的。但南山詢畢竟是我的“地盤”，他們敢來，沒有依仗是不可能的。

    “行，老四還算是爽快人。”周亮道：“我們今來，確實有點別的事向老四打聽。娜姐和偉臣的屍檢結論，是什？”

    “還是周哥痛快，這話多好。”我揶揄幾人一句，道：“出來有一陣子了吧。據我所知，技術科的定性是‘他殺’，刑警那邊已經啟動了‘命案’程序。”

    “現在有線索了嗎？”

    “這個具體我不清楚。隻知道娜姐和偉臣是被迷暈後，再製造現場，造成一氧化碳中毒的假象。”

    “真他狠呢！”一直沒話的孫樹嶺來了一句，搖頭晃腦的惋惜狀。不知道是物傷其類、兔死狐悲，還是裝模作樣給我看的。

    “老四，趙吉慶的病，準確的是他自己瞎搞，搞出來的！”周亮感歎：“色字頭上一把鋼刀，這回這子算是知道什事可以幹，什事不可以幹了。可惜，知道也已經晚了。”

    “這子打著潘陽電視台的旗號，在外邊瞎扯，什樣的女人都敢要，什樣的女人都敢上，整來整去，把自己整進去了。人在年輕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節製，不能幹什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老四，你是不是這個理兒？”馬誌傑的話就有點威脅的意思了。

    “趙吉慶得的什病？性病嗎？怎你們都這嚴肅？”

    “老四，剛才超凡你裝，現在我也要你裝了。報告你都看到了，還這樣，你覺得有意思嗎？”周亮邊邊笑，可話已經透，轉圜的餘地已不大了。可是，他怎知道我看過趙吉慶的檢測報告？這個檢測報告是趙晶晶直接給我的，而我隻給過蘇強。從趙晶晶——我——張麗紅——我——蘇強這個過程，我認為不太可能會出問題。那出問題的環節不是在趙晶晶交給我前，就是蘇強開始調查之後。可蘇強調查之後，勢必不可能把我再“露”出來，那問題可能出在趙晶晶的環節，可能性最大。

    我忽然起身。幾人見我起身，竟然端坐不動，這是“吃定”了我的意思？我開開門，像還在“閑逛”的孫超凡招招手。既然話都到這份上了，讓他一個人在外邊，我屬實有點不放心。

    “幾位哥，承蒙你們看得起我，來，有什事，你們可以隨便倒，看我能不能裝得下。”

    幾人對視一眼後，還是馬誌傑先張口，“老四，自打王維川劉娜兩口子出事至今，實話，我們幾個和你們接觸的也不算少了。你和那些老警相比起來，至少還能兩句廢話，從這個角度上，我們幾個都很承你的情，包括王娜和張偉臣。不過……”

    “不過什？”

    “不過，有些我們不太明白的事，還想向你請教。你不是開的詢公司嗎？你就當我們是你的詢客戶，我們有問題，找你來商量商量，看看怎辦，這樣，你是不會覺得好接受一點？”

    “馬哥，你也不用兜這大圈子，我老四就是個光腳的，我都不怕，你還顧慮什？有事你就直。”

    “你和這個人是什關係？”著遞過來一張照片。

    我接過來一看，是馮白臉，這是什意思？“這是久集團的馮總啊？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