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還沒有裝修，每個人都就地取材，有坐在包裝箱上的，有坐在紙殼上的，有直接坐地下的，領導當然不能這沒品，所以僅有的兩個“馬紮”被安放在王主任和趙支隊的“尊臀”下。既然大家都這隨便，我也想坐地下的，可還沒等坐下，就被王主任喊了起來“我讓你坐下了嗎？站著！”於是我就被“鶴立雞群”在眾人中，開始了不是匯報的“匯報”，不是“公審”的公審。

    “吧……”王主任還是那副輕描淡寫的勁兒。

    “報告！主任……，……啥啊？”我真是有點不知道要我匯報啥，還整這大排場。趙支隊和蘇強就不了，禿頭和胖子也行，畢竟算是認下的兄弟，可黃羽絨服憑什也能坐著？我還得向他匯報？

    “彼南山！”王主任接話了，“好像你還不知道你的問題的嚴重性。我們不在局而是選在這，已經算是對你網開一麵了，在這，至少你還有解釋的機會。希望你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和耐心。”一個“我們”，不但包括了黃羽絨服，還把我放在了對立麵。

    我艱辛的吞了口吐沫，挺胸抬臀道：“報告！我從南山詢被監視開始，可以嗎？因為之前的事沒啥值得匯報的……”

    王主任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我繼續道：“發現南山詢被監視，起因是當我去電視台找‘88’當事人譚鵬他們。因為王娜、張偉臣的死，讓我非常難過又覺得蹊蹺，我隱約感覺王娜和張偉臣的死和我有關。可電視台根本就進不去，大門被堵了。所以我就去隔壁的電台找周亮他們。我的本意是想提醒他們一下，可發現他們的反應不對勁，好像已經知道王娜、張偉臣的死是因為什……”

    “你為什覺得王娜、張偉臣二人的死，和你有關？”

    “報告，我被局開除是明文發的。雖然我和二位領導檢討過，我自己確實有原因，應該被處理。但我一直認為背後一定有人在‘惡心’我，想‘整’我。王娜和張偉臣又幫我裝修、又幫我廣告，還幫著把馮白臉拉成了我的大客戶。然後他們就出事了，我下意識的就覺得，那在對付我的人，因為王娜、張偉臣幫助了我，所以對他們下手。”

    “馮白臉？誰是馮白臉？”趙支隊笑眯眯的問。

    “報告！久的董事長，馮坤泰。”

    趙支隊笑著點頭。王主任又問：“你和周亮等人都談了什？”

    “報告！我是以廣告的由頭接觸他們的，可他們上來就問我王娜、偉臣的死，反複詢問二人死因的法醫鑒定結論。我認為他們對劉娜、偉臣的死因關注大過了對王娜、偉臣已經死去的哀痛，這不太正常。所以，我覺得他們可能有問題，或許他們本來就知道王娜、偉臣的死。”

    “你為什當時不匯報？”

    “報告！我……”我遲疑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選擇出了實話，“我怕我匯報後，我的任務被取消，然後回去養狗。”趙支隊哈哈笑了起來，指著我道：“你個臭子，存心逗我呢，是不？”我看了眼黃羽絨服，他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真不是。各位領導，我是這想的。假如真有人‘處心積慮’的針對我，如果我就這回去了，他會放過我嗎？我在同誌和戰友們中間，我是安全了，可我以後也要結婚生子，我也有生養我的父母親人，他們安全嗎？我想我不報告，可能還有機會找到他，如果我就這報告了，我怕我就沒機會了。”

    王主任一直緊繃的眉頭舒展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擰到了一起，“繼續交待問題。”

    “報告！大……田宏斌把南山詢清理一遍後，我就以為安全了，可惜，這些人的監控，不但辦公室有，地板下邊有，就連棚頂上也有。我也是最近才想到棚頂上……”

    “我沒問你監控的事，我是問你的事。”

    “報告！我的事，哪……哪……件事啊？”我真有點摸不著頭腦，我的事真要起來也有不少了，王主任問的事哪件？

    王主任回頭對趙支隊道：“看來這子還真有不少事瞞著咱們，老趙，你來問吧。”

    趙支隊點點頭。道：“彼南山，劉國偉線索是你匯報的，你為什懷疑劉國偉？你的理由。”

    “報告！我認為劉國偉和電台電視台這些人的交往太密了。幾乎我每次看見劉國偉，總會有一兩個我認識的人在他那。我覺得就算這些人是王娜的朋友，愛屋及烏的話，也有點過了。所以，我懷疑劉國偉弄不好也和他們是一夥的，而且，我懷疑……”

    “懷疑什？”

    “報告！如果王娜是劉國偉策劃殺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