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好菜，這次真如胖子所言，管夠。光魚頭就兩個。

    酒也是好酒，禿頭搬來一箱5度紅花郎酒，外帶著我喜歡的青島啤酒，從廚房搬出來足有十多箱，胖子原話：廚房還有，先喝著。可好酒好菜，也掩蓋不住紅藥的辛辣刺鼻味，食欲自然就大打折扣。眾人還以為我是被打的食欲不振，李大美人來了一句：“他？就他還能食欲不振？他就是老板當不成了，心不痛快。”

    以往我和禿頭、胖子、蘇強喝酒，我是當仁不讓的主坐，現在黃羽絨服腆著臉大刺刺的就做了主位。我一尋思，得，人家是省領導，讓著點，我就朝黃羽絨服左手邊過去，誰讓咱們的文化傳統以“左”為尊呢？主坐不行，第一陪坐總行了吧。誰知黃羽絨服向李大美人招手，道：“莉，過來，坐這。”李大美人就欣然入座，瞅都沒瞅我。黃羽絨服右手邊的第二陪坐呢？還沒等我“研究”呢，禿頭一屁股坐下了，除了在廚房忙活的胖子，那意思剩下的座位我愛坐哪坐哪。我尋思再怎，李大美人也是我的女人，挨著老婆坐，準沒錯，誰知剛坐下，李大美人就喝道：“你離我遠點，我看你就來氣，你不知道？”

    這多人，雖然都不是外人，當然，黃羽絨服除外，就不能給我點麵子？我訕訕道：“莉莉，我看你不來氣……”

    李大美人根本不吃這套，抬手就把我麵前的筷子攥在手，問：“你走不走？”

    這是要用筷子紮我？捅我？還是要把筷子撅折，不讓我吃飯？一旁的禿頭道：“老四，你上我這來。”邊邊把包裝箱堆成的簡易椅子給我朝桌前挪了兩下。有台階，就趕快下吧，我起身坐在蘇強的下手，蘇強就道：“臥槽，莉不願意挨著你，我特真理解了，怎這大味？”

    “廢話嗎這不是！”我對禿頭就不用端著了，“給你全身都抹一遍，你也這味。”

    “你你，啊？在別人麵前吃癟，到我這反而厲害上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禿頭還嘴。

    “老四，真的。你還真想幹你那個老板嗎？”黃羽絨服笑著問。這時胖子也把最後一個涼菜端上來，人齊了後黃羽絨服舉了一杯後，問我道：“咱們的很多‘外勤’放出去，多少都有點心理障礙。雖然任務執行的沒問題，可人也落下了病根兒。遠的不，禿子和胖子就是個例子。你也想像他們這樣嗎？”

    到現在為止，有關禿頭、胖子的來曆，以及二人和蘇強，甚至王主任、趙支隊之間的關係，我還是摸不到一點邊。本來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願意分享並不代表彼此之間的感情就淺薄到不堪一擊。可我剛才被“公審”，二人就大刺刺的當聽眾，想來他們的位置也不低。現在我和李大美人算是“冰釋前嫌”，這一生怕是要深度攪和在一起，沒道理我大舅哥和大舅哥的兄弟，我一點都不“了解”的道理。

    “怎地，蝗蟲的蝗，看我現在是落水狗了，也想上來打兩下，踹兩腳？”我乜著黃羽絨服，不管你多大的官，我還真不鳥你。

    “老四，話可不是這的。”禿子接話，“我要是能再重新選擇一遍，現在這樣的日子，我也不樂意過。”

    我撂下筷子，道：“我彼南山是學政治出身的，是，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都是警校畢業的吧？”幾人都搖頭，我繼續道：“得，你們愛哪畢業的就哪畢業，行不？可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不是在新任命沒下來之前，還算是‘外勤’？”幾人都點頭，我看了幾人一眼，道：“就連學生大掃除，老師都要告訴你掃哪，和誰一起掃，怎到我這，什都不知道？你們一個個還都理直氣壯，好像我給公安局丟了多大人一樣。先不別的，領導批評我有錯誤，我認為我真有錯誤，我認。可我認為不明白的地方，我也就直。我這問，有毛病沒有？”

    黃羽絨服笑了，道：“老四，我猜到你心氣不順，但我沒想到原因在這。行，今咱們開誠布公，有啥啥，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