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正是華采衣榮坐公堂的日子,接替了華圖之位後,不用細想便知等著她的是堆成山的事務,從清晨到傍晚,公堂的燈燭就沒掐滅過。
先是忙著處理著郊縣的事宜,又聽聞有人外頭擊鼓喊冤,待解決完命案,一兩日轉眼過去了。偶爾才得空看起華圖交代的書籍,又是念又是背,頓時恨透了以往那個無心學習整懶散的自己了。
薄暮時分,桌案上的茶水涼透,待到她抬起頭,才發覺外頭也黑了。
她伸展了下腰身,喟歎道:“真是疲累,不過吳家一案得以解決,也算功夫不負有心人。”
放空了一刻,她又道:“對了,昨日交代給你的文書寄出了沒?周縣的蟲災破壞了當地農作物,糧長已批準了周縣的放糧要求,這下周縣官可放心了。”
半晌無人應答。
華采衣側頭一望,見劉之輝神不守舍地站在一旁,目光幽幽地看著前方,她沿著他視線一路望去,見前方僅有燃剩半根的紅燭,其餘什都沒有。
“劉師爺?”
他仍是一動未動。奇了怪了,這劉之輝已經傻站著有半個時辰了,半根紅燭有什好看的?
“劉師爺,你怎了?昨日就瞧見你心不在焉的,莫不是病了?還是發生了什事?”
劉之輝這才回過神來,一個激靈,將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沒有,隻是缺少休息,昨日還熬了夜,”他頓了一頓,“大人剛才什來著?”
她不厭其煩地將之前所的話又重述一遍,劉之輝一時茫然,突然一拍腦門:“糟了,把這事兒給忘了!我這就去把那文書給寄出去。”
待他出了門,楊萬書進來了。華采衣與他對望一眼,好奇道:“楊總捕頭,你來得正好,劉師爺也不知怎了,總心神不寧的樣子。”
楊萬書搖頭:“誰知道。”
此事暫且過去。
又過了半柱香,華采衣站起身來,忙了一,正打算打道回府。
才要出門,突然想到:“對了,周縣的文書寄出了沒?都整整兩日了,不能再耽擱。”
隨後四處一望,那半柱香前還要去寄文書的劉之輝似乎沒了人影,這到底是寄了還是沒寄?
派差役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劉之輝的身影。
楊萬書道:“大人,剛才我看到劉之輝背著包走了,看方向,好像是回家了,那文書應該是寄了吧?”
這,回家也不和她通報一聲。若真將她安排的任務給做好了,那私自回家也就算了。
楊萬書瞄了一眼,指著一個方向:“大人,這不是周縣的文書嗎?怎放在這兒?”
她一看,果真是。
這劉之輝。
她拿起文書,慍怒道:“等明日他過來,得好好訓斥一頓,罷了,你去把這寄了。”
楊萬書哎了一聲,沒等走遠,又被華采衣給叫住。
“楊總捕頭,你和劉師爺是我師傅多年的耳目股肱,你們二位也共事多年,聽聞你們關係也不錯,難道你不知道劉師爺是怎了嗎?”
楊萬書思索半,搖頭:“劉之輝平日就是個悶葫蘆,有事也習慣藏著掖著了,自然不會和我主動起。”
聽後,她點點頭,猜測劉之輝恐怕真如自己所缺少休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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