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輝躊躇片刻,見她執意讓他收下,頓時銘感五內,一七尺男兒,竟眼眶濕潤,背過身抹起了眼淚。
“多謝大人的好意,劉某實在是……”
楊萬書見了鬼似的道:“你這又是怎了,莫不是酒還未醒?”
劉之輝瞪了他一眼,寶貝似的捧著方盒走了。
原以為此事就此翻篇,隻不過料想不到的是這隻是個開頭。
午後,華采衣正翻看案記,轉而進來個人。
“大人,大理寺派人來了,是要奏事公文。”
回想起來,兩日前派劉之輝去起草公文報告了,這都兩日了,怎也該完成了。於是派了個差役去拿,結果劉之輝人又不見下落,好在他將那份公文報告放在了桌案上。
她翻看一番,看到內容都起草完了,便交給了差役。
“這個劉之輝又跑去哪兒了?怎總神出鬼沒的,好在他把公文給整完了,不然我又沒法向人交代。”
楊萬書道:“他最近奇怪的很,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總瞅著詭異。”
“怎個奇怪法?”
他沉吟道:“昨日審犯人時,劉之輝便沒了身影,我去找時居然發現他躲在便所那兒,近一看,發現他跟個娘們兒似的抽抽噎噎,可嚇壞我了,問他緣由,他又不,真跟個娘們兒似的。”
她聽得不明所以:“背著人偷偷哭?難不成遇上了什傷心事?”
“那家夥嘴巴可嚴了,我問了好幾遍,他就是不肯呀,哼,不便不,大人,甭理他了,不準不是什大事兒。”
她沉思半晌,道:“罷了,無論有事沒事,把公務做好就行,可千萬別出了差錯。”
話音剛落,差役跑了進來,焦急萬分:“大人,出事了,大理寺又來人了!”
問清緣由,才知是那份奏事公文出了問題。
華采衣翻開一看,乍一看確實沒問題,可細看才知,前半篇起草完整,後文卻一字未填,除去這些,前半篇的內容錯亂一團,段落不齊,更要命的是,湊近一看,這紙上竟還有酒漬。
她將公文甩到一旁,道:“劉之輝人呢?快去把他給我找來!”
差役連忙應下,兩步並作一步出了門。
等了一刻,差役獨自回來了,搖頭道:“大人,各處都找遍了,沒有劉師爺的身影。”
華采衣扶著額頭坐下,隻好親自執筆,重新起草了一份公文交了上去。
好生招待了大理寺信使,才放心將人給送走,隻希望少卿大人不要怪罪。
等了一柱香,劉之輝仍是沒有回來。
華采衣不甘心,愣是問了數人,唯有一人看到了劉之輝,他一大早來了公堂,凳子還未坐熱,不知怎的就背上包回家去了。
豈有此理!
這才辰時,公堂事務眾多不,他倒好,不二話,撂下擔子,拍拍屁股回家了?
一回不打緊,可這都已經兩回了。
楊萬書同樣疑惑:“他到底怎回事,若真是家事繁多,為了養家糊口,怎也得克盡厥職,難不成他不想要餉銀了?”
起初聽聞楊萬書所,劉之輝家境貧寒,近來又娶妻生子,手頭自然是緊些,華采衣就認為他失魂落魄的原因來源於此。便拿了些銀飾給他,估摸著想他回頭定會將銀飾換做銀兩。可如今一看,劉之輝身上的問題並非是錢所致。
眨眼一日,日落西山,華采衣也沒能見到劉之輝的身影。
更邪門的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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