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說大師對著心魔張開了雙臂，像是在等待黑暗的擁抱。

    “每一代的暮光之眼隻願意繼承均衡之魂，卻沒人願意收拾這爛攤子。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如今終於把它養成了怪物。”突然，苦說大師攥住了劫的手，他一臉猙獰地說，“你不是想要暗影忍法嗎？今天我就把它分你一半！”

    “不！不！不要！啊！！！”

    心魔的黑氣順著劫的五指瘋狂地向他體內湧動，隨著時間的流逝，心魔的體積越來越小，而與此同時，在劫的身後，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漸漸幻化成型。

    “老師！老師！求你！啊！！！”劫的眼白已經全都變成了墨黑色，濃重的黑氣在他體內強橫地亂竄，從他的口中噴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過了不到一刻鍾，連血漿都化成了黑色。

    慎轉身麵對現實中的劫，他們二人對視了許久，慎的眼中突然有了淚光。

    劫淡淡地笑了笑說：“都過去了。”

    他們曾是教派中的絕代雙驕，曾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也是數十年未見一麵的路人。

    劫說：“我一直寧願你恨我，來找我尋仇，也不願意你成為第二個老師。被教義剝奪了所有人的情感，甚至考慮過將自己的兒子獻祭給黑暗，在我看來這才是老師最大的悲哀。”

    慎說：“母親的死對父親打擊很大，我是親眼見證他將一切人性一一舍棄，沒日沒夜地在現實世界與靈體世界間廝殺、徘徊。也許這就是暮光之眼的宿命吧。”

    這時，元一一聲驚呼：“快看！”

    黑氣的傳輸終於停止，在苦說大師與劫的身後各自幻化出了一個心魔的實體，隻是規模要比完全體的心魔小了一半不止。

    劫端起袖劍指向苦說大師，他身後的心魔也與他動作同步。

    “助我入魔，你會後悔的。”

    苦說大師的麵色十分蒼白，他平靜地說：“我已將心魔一分為二，而接下來的戰鬥你我必定是兩敗俱傷，慘勝猶敗。到時候隻剩下最多三成實力的心魔將不會是均衡天尊的對手，慎便能安心履行他暮光之眼的職責了。”

    劫冷冷地說：“那就看誰的影子更強吧！”

    元一當時沒有想到，兩個刺客的戰鬥竟然持續了五個小時。

    眼前這兩個人的實力絕對是火影級別。

    苦說大師雖然已經無法使用均衡天尊的力量，可他對暗影忍法的精通著實讓人大吃一驚。無論是分身施放的時機，手劍投擲的力道，還是鬼斬配合暗影的高傷斬擊，都堪稱完美。

    而劫則充分詮釋了“拳怕少壯”的真諦。

    他的身法來去如風，一招一式剛猛無比，而且看起來他對暗影忍法有著極為出色的天賦，絲毫看不出他隻是數月前草草瀏覽過一次法帖的新人。

    元一已經完全被這場鏡像一般的戰鬥吸引，五個小時中他連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隨時可能發生的勝負手。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打職業的第一年，在B站看過的一個讓他至今熱血沸騰的視頻。

    2013年OGN夏季賽決賽第五局的盲選賽，Faker的殘血劫將Ryu的滿血劫反殺，一舉成就了LOL的經典對局——“兩個劫的故事”。勝者加冕成神，敗者悲情落魄。經典之所以稱之為經典，就在於拋開勝負，僅是兩位頂級高手互秀的過程就值得所有玩家反複觀看，而且每看一次都能捕捉到受益無窮的細節。就像眼前的這場戰鬥，雖然元一已經知曉了最後的結局，但還是想親眼見證劫是如何一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