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蝴蝶”維利亞頭也不回地遠去者。
無數蟲蝶飛舞之間,她的身形轉瞬即逝般地劃過天空,劃過這一片片巨大的晦暗深空。
不會錯的,那種感覺。
她絕對不可能忘記那種感覺。
她的導師,引導她成為“巫師”,在那位大巫師看似和善慈愛的麵孔下,在恐懼中走上了支配蟲蝶、蛻變適應這條道路的自己。
她依然記得,在外人眼,仿佛配合薔薇傳粉的黑蝴蝶一般的自己,在私下,是在怎樣的恐懼中不斷地嚐試擺脫那位公爵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控製手段的。
“生命”的道路。
隻要那位的一部分以任何方式留存,對方就可以以那一部分為“種子”,獲得新生。
她曾經很天真地認為,隻要把自己的身體,從皮膚到骨骼,從血肉到靈魂全部換掉,就可以擺脫。
為此,她踏上了蟲蝶那般,一次次將自我的每一部分全部替換掉,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不惜犧牲一切,無論是外表、生命還是巫師的身份,又或者藍血者的血脈......
由血脈巫師的道路發展而來的,大巫師們的道路,向著更高等的存在形式為目標升格的道路。
在她逃離了薔薇郡,逃離了卡特西亞之後,潛藏在聖光教廷之中的她,以這樣的目標,她以另一種形式,鑄就了自己的道路,凝聚了自己的鏡世界。
盡管,好景並不長。
在那場大戰發生,在那場巫師與焰生種的大戰發生之後,世界開始崩塌。
“黑蝴蝶”維利亞腦海中,一段段記憶閃爍而過。
一位位她熟悉或陌生的大巫師,消失無蹤。
那隻是在她聽聞的傳言中才存在的帝國高塔顯現在世界之上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的大巫師都消失了。
包括那位半精靈半人類的大巫師法斯特。
與薔薇公爵關係最近的一位大巫師。
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直到她蘇醒的那一天,她也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
不,這是錯的。
她應該是知道的。
飛舞的蟲蝶停下了動作,聚合形成了“黑蝴蝶”維利亞那身著華麗黑色裙袍的形體。
隻不過,在這美麗的身形之上,一朵又一朵血肉之花,正在冒出。
在她身周環繞的蟲蝶的身上,也冒出了黑白交織的血肉花芽。
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逃離過控製。
隻要是“生命”,就無法逃離。
因為......
......
“血脈巫師?以變成神靈為目標?成功地成為了‘生命’規則本身?”
亞戈望著眼前的女人,艱難地吐出了詢問的音聲。
然而,眼前的女人卻隻是露出了一副......
蔑視般的視線。
仿佛這個稱呼,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貶低。
這樣的反應,還有身體內,被時間之血,被銀之血所連接序列,那些被沉入時間之中的職業者的力量被外物支配控製的感覺。
忽地,亞戈的腦海中,那個猜想再次浮現。
一個讓他疑惑許久,但有所猜測的問題的未證實的猜想。
盡管他之前有所猜測,但是,現在來看,或許並沒有完全猜對的猜想。
“生命規則本身就是活著的?”
一對銀眸,整個身軀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製剝離,讓亞戈顯得猙獰無比的可怖場景中,他吐聲道:
“‘精靈’所崇拜的神靈,‘精靈’們試圖改造的神靈.....”
說出這句話時,他那已經從眼眶中脫出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焰生種’的本質,是‘認知’力量構成的。”
“而‘精靈’的本質,是‘生命’力量。”
“不是血肉物質鑄成的個體,也不是精神意識形成的認知體。”
“那,它們的來源是什?”
亞戈的視線,帶著些許恍然,又帶著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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