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馬車藏在陰涼下。
崔大人輕輕掀起簾子,看著遠處填寫名冊的柳生,道:“走吧。”
車夫駕著馬車離開,沒有人知道在這停留過。
柳生回頭撇了一眼,幾根柳條在煩熱的空氣中輕蕩。
……
……
五月的氣忽然變得炎熱,空氣中似乎有一絲不安。
南宮徹高高的坐在大殿上,手邊的綠豆湯散發出沁人的香氣,劉公公站在身旁,眯著眼睛。
寧懷鐵跪在地上,麵色蒼白,貴妃不安的捏著手中的袖口,朝甘萬魚示意求助的眼神。
金長河俯首低眉,站在一旁閉目,不敢直視皇帝。
悶熱的大殿忽然起了一陣風,憤怒的味道淡化了很多。
寧懷鐵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臣已經命人去查了。”
“結果呢?”南宮徹的聲音冷的發顫,再炎熱的氣都難以抵擋。
“氣候連日變化,欽監、星象司兩位大人都已經遠赴京都之外,去實地取證了。”
“結果就是你要告訴寡人,毫無結果。”南宮徹抓起手邊的綠豆湯砸向寧懷鐵,發出“蓬”的一聲輕響。
甘萬魚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忍住了,貴妃的手都快抓青了,也不敢求情。
鮮血順著額頭滴下,遮住了眼睛,寧懷鐵忍著劇痛,爬在地上不敢動彈。
金長河輕歎了一口氣,南宮徹眼神掃了過去。
“金院長有什話?”
“陛下,夫子曾經過一句話。”
“什話?”
“陛下應該知道,前段時間我翰林書院的試煉柱被人碎了。”
“哦?”
南宮徹接過劉公公遞過來的方巾,擦了擦手,心下想起夫子的斷言,不知道金長河是什意思。
“夫子的斷言……”金長河掃了一眼殿中的人,南宮徹示意都退下,劉公公扶起寧懷鐵,貴妃悄悄退到了殿後,回了寢宮,那隻白貓不知道什時候躍上了大殿的房梁,藏在黑暗中,打起了盹兒。
“夫子的斷言世間隻有五人知道,事關大荒仙,如今試煉柱已碎,或許崔大人的斷言,跟這件事有關係。”
“怎解釋?”
“崔大人的意思,是世間人,那會不會跟夫子的斷言相應證,的都是同一個人。”
“叫什名字?”
“柳生。”
“是個書生?”
“算是吧,此之前隻是鎮國侯府的一介家奴。”
“現在何處?”
“應該進了歸一別院。”
南宮徹沉默了許久,麵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上,殿內的空氣漸漸變得悶熱,道:“六個月的大雪,突然提早的炎熱,越來越短的白,似乎無一不在印證無塵神殿的預測,寡人想知道一個答案。”
金長河不知道怎回答陛下,這個答案,如果不令南宮徹滿意,恐怕會有很多人死去。
南宮徹靜靜的等待金長河的回答,時間仿佛凝固,都在期待被打破。
“皇上,崔大人求見。”劉公公不知什時候站在門外,朗聲道。
“宣。”
崔大人一步步上了漫長的台階,臉色始終微笑,溫和不已,酷熱似乎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不緊不慢的走進殿內。
“參見陛下。”
崔大人掌管無塵神殿,是不用給皇帝下跪的,這是高祖定下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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