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

    此時永陽郡主戟指怒目道“你…真是想要氣死我了！原來你心一直對這個耿耿於懷！原先我是為你好，才不說的，那我今日就當著你麵把話都說開吧！你妹妹的親事可是太後她給做的主。當年她還是皇後，確實真沒打算要芳兒的，那也全因為你，她就怕你們兩姐妹是一個德行。可見著芳兒後，皇後就覺著她脾性好，不像你那般城府深，最重要的是那時候人家三皇子也開口說了願意娶她，所以我才給她謀了這親事。而你與炎兒的事，根本就是另一回事，雖說皇後是不喜你，可若炎兒是喜歡的話，你怕他會說不服他的母後嗎？可問題炎兒壓根對你就沒那方麵的意思，他隻把你當親妹看，所以我才沒把你往這門親事上推，這都是為著你好！”

    “為我好？！”文靖茹冷笑道“逼著我嫁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就此鬱鬱寡歡一輩子，就是為我好？！讓我眼紅地看著芳兒生下長皇孫，還封了王妃，與三皇子琴瑟和諧，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就是為我好？我最終什都得不到，就連我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也認為我是癡心錯付了，我可成了一個大笑話。現在倒好，你們就隻為著一個死去的女兒來質問我。那，若是我死了，是芳兒活著，你們也會為著我這去質問芳兒嗎？”

    “當然不會！”千蜜雙昂首闊步地走到她麵前，扶著既氣氛又傷心的永陽郡主，很不屑地對文靖茹冷冷道“玄武王妃心慈淳厚，是你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嗎？你自己做過什，你心知肚明！別把所有的不是都怪到別人頭上來，特別是你的親生父母，他們生你養你這多年，可沒虧欠你的！”

    沒想到皇後會突然出現，文靖茹吃了一驚，可還是向她恭敬地福了個禮，笑道“許久不見皇後娘娘，別來無恙吧？”

    千蜜雙沒看她一眼，隻淡淡回答“若沒你來惹事，本宮確實會挺好的。”

    “娘娘這是哪兒的話？”文靖茹佯作委屈“臣婦向來循規蹈矩，可從未做過什事惹娘娘不快吧。”

    千蜜雙冷嗤道“你說呢？”

    永陽郡主捶著胸口，撕心裂肺地哭喊著“真是造孽啊！為何…為何我會生出如此歹毒的女兒！老天爺啊！為何…為何…”

    文靖茹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此傷心，沒有任何的愧疚或傷心，臉上反倒多了一抹厭煩“你是不是想說，為何死的是芳兒，而不是我？”

    “對！你令我太失望了，如今，就由我親自了解你吧！”永陽郡主這大吼一聲，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向文靖茹衝了過去。

    潞國公大吃一驚，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妻子腰，勸道“你這是做什？瘋了嗎？她可是咱們的女兒！”

    郡主悲痛欲絕地哭道:“正因為她是咱們的女兒，我…我才不能看她這錯下去！為免她日後害更多的人，我一定要殺了她！她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她的命是我給的，那我就有權把這命收回去！”

    這快說著，她使出蠻勁要掙開潞國公，把匕首向文靖茹刺過去。

    文靖茹嚇得臉青唇白，連連後退幾步，最後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千蜜雙伸手一把握住刀刃，勸阻道“郡主請冷靜，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看到她握住刀刃的手開始滴著血，永陽郡主驚呆了，慌亂間隻好鬆開了匕首，整個人攤軟地坐在了地上，不知所措地看著皇後，頓時語塞。

    潞國公蹲在她身邊扶著她，同樣驚愕地看著皇後，有點不知所措。

    向嬤嬤忙上去扔開那把匕首，拉住皇後的手看了看手上的傷口，緊張地用手帕為她輕輕抹著上麵的血跡，並喊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聞言，那個內侍匆匆跑去太醫院。

    子墨則走了過來，拿著隨身帶著的止血藥粉給千蜜雙上藥，拿過向嬤嬤手上的手帕直接幫她包紮。

    永陽郡主止住了哭泣，慢慢回過神道“請…請皇後娘娘恕罪，是臣婦…臣婦不好…”

    “隻是皮外傷，不礙事。”千蜜雙溫婉地笑道“倒是郡主您，可好？”

    永陽郡主愣住了。

    千蜜雙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要一個母親去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是多殘忍的事。您可是個好母親，別讓您辛苦撫育您孩子的這雙手染上罪惡的鮮血。不管如何，您也萬萬不能這做。”

    潞國公也說道“我的好夫人，皇後娘娘說得沒錯，不管怎樣，你是絕對不能做出這種有違倫常之事啊！”

    永陽郡主一把撲到丈夫的懷中又嚎啕大哭起來，讓人看著心酸不已。

    見母親不再發瘋，文靖茹才稍稍放寬了心，站了起身，沒有去安慰自己的母親，隻是向皇後行了個禮道“謝謝皇後娘娘出手相救，否則臣婦就真要慘死在自己那殘酷的母親手中了。”

    千蜜雙站了起來，轉過身，冷眼看著她“忠勇侯夫人誤會了，本宮並非要救你，隻是不想郡主餘生都活在殺死你的愧疚之中。”

    “不管如何，臣婦是必須要感謝娘娘才是。”

    “你這感謝話可別說得太早了，”千蜜雙譏笑道“本宮不讓你母親殺你，可沒說本宮不會殺你。”

    聽到皇後這一句話，郡主馬上止住了哭聲，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抬眼莫名地看著她。

    潞國公也同樣感到奇怪。

    文靖茹怔住了“娘娘此話是…何意？”

    “你倒還真會問。那本宮告訴你，”千蜜雙厲眼瞪著她，肅穆道“就算郡主與國公爺要怨恨本宮一輩子，本宮也會替他們解決掉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兒。這下地獄的罪過，就由我來承擔吧！”

    不僅僅是這樣，就連太後的那份，她也會一同攬下。她已經暗下決心，所有的孽債，所有的罵名，將由自己來背負。

    文靖茹卻一笑置之“是嗎…臣婦也想看看皇後有多少能耐。”

    她如今留在這後宮之中居住，是皇上允許的，肯見對皇上而言，自己還是有點利用價值。所以，即便皇上再怎寵信這個皇後，也是絕不可能讓自己輕易死去的。而且現在皇上身邊多了個呂妃，分了這恩寵，皇後自然就不可能獨大了。文靖茹一直是這認為。

    千蜜雙卻回以自信的一笑“不急，來日方長，忠勇侯夫人總能見識到的。”

    說畢，她就想陪著郡主和潞國公離開這，文靖茹故意補了一句“皇後才剛回宮，應該還不知道你那位近身大宮女的事，臣婦就多嘴提醒一句，皇後恐怕也沒機會見著她咯。”

    千蜜雙轉過頭來，不解道“你想胡說什？”

    文靖茹邪笑道“臣婦又豈敢在皇後麵前胡說呢？隻是皇上為皇後準備的這份驚喜，是比那位呂妃要來得大，臣婦是怕皇後到時候會受不住，所以特意提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