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不能的秘密

    華龍賓館，60房間傳出了嘩嘩的麻將聲。

    三個貼著白色麵膜、穿著家居服的女生，一個穿著休閑運動服的男人正邊打牌邊聊。

    “紅中！哥，飛航班到底累不累呀？”娜娜嘴吃著生煎包，含糊不清地問。

    “怎呢，我是主乘，身體不累，心累。像你們這種普通艙乘務員肯定心不累，但身體累，東風。”杜曉鈞甩出一張牌。

    “心怎個累法？你是乘務員的老大，還有讓你燒腦的事兒？誰不聽話，懟他呀！”錢多多很不解。

    “怎沒有？作為一個領導，你要統領全局，合理分配乘務員的工作，掌握每個人的性格特點，有人適合在內場(廚房)工作，有人適合在外場(客艙)。遇到旅客投訴，你要去處理；遇到機組成員之間鬧矛盾，你要去協調……很多事好不啦？海喬，該你出牌了。”

    “不要催嘛，白板。杜哥，你仔細，我們這些普通艙乘務員怎個累法好不啦！”海喬調皮地學杜曉鈞話。

    杜曉鈞白了她一眼：“你們進培訓中心這久了，就沒聽過順口溜？”

    “什順口溜？”三個女孩同時問。

    “一入東南深似海，無人問暖無人管！”

    “不是吧！你們東南航領導這沒人性啊，都不問員工的冷暖！”娜娜不淡定了。

    “什叫你們啊？別忘了，你現在也是東南航的半個員工！這句話不是領導的，是在你們將來要麵對的旅客。”

    “怎個意思？”錢多多隨便扔出一張牌。

    “杠！”杜曉鈞拿走多多丟出的牌，“隻能中國旅客的素質還有待提高，比如登機時麵對乘務員的問候，絕大多數人充耳不聞，很少有人作出回應；在客艙中大聲喧嘩，亂坐座位；未經允許，就偷拍乘務員的照片……我的這些還隻是在登機階段發生的。”

    “那其他階段呢？”海喬打牌、發問。

    “其他階段的事情就更多了：飛機沒平飛就要上廁所；平飛後不停地按呼喚鈴要這要那，要的東西沒有或者發完了就不開心、亂發脾氣；對民航以及飛機缺少常識性的了解……有旅客曾要求乘務員在空中打開窗戶！”

    “空中不能開窗戶嗎？”娜娜傻傻的問。

    杜曉鈞瞪了娜娜一眼：“你機型考試是怎過關的？抄海喬的吧！當然不能啦！所有民航客機的窗戶都是固定死的，起飛後客艙又是增壓的，你給我打開看看？有機會我得讓你重新考一遍機型！”

    “，我不是一時忘了嘛，那什……”娜娜丟出張牌，剛想轉移話題，杜曉鈞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話。

    “胡了！”杜曉鈞把牌推倒。

    “這玩沒意思，得加點彩頭才過癮！”錢多多提議。

    “加什彩頭，贏錢嗎？你們三個都還沒開始賺錢，到時候肯定三打一，我可不當冤大頭！”杜曉鈞真精明。

    “要不貼紙條吧！”娜娜想到童年的經典懲罰。

    杜曉鈞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

    “怎了？我哪兒錯了？”

    海喬掩口淺笑：“我們三個都貼著麵膜，怎貼紙條啊？就算貼上了也看不出來，到時候還是你哥吃虧。你胳膊肘怎往外拐呀？”

    娜娜歉意地拍了拍杜曉鈞的肩膀：“我錯了，哥！”

    “那贏什的呀？”四個人一時也想不到好辦法。

    “要不這樣吧，我們三個女的誰點炮誰就講笑話，必須把大家逗笑，不搞笑，就晚上請吃大餐。杜哥點炮就給我們講一個總部客艙部的八卦，越勁爆越好，我們不滿意，同樣請吃飯，怎樣？”海喬提議。

    “這個好，這個好！”娜娜、多多一致通過。女孩兒生對八卦的抵抗力為零，尤其是總部客艙部，那是美女紮堆兒的地方，肯定有好多花邊新聞。

    杜曉鈞咧了咧嘴：“你們可真是唯恐下不亂啊！也行，不過事先聲明，我的事嚴禁外傳，否則滅口！”著，還惡狠狠地用手刀在自己的脖子上虛劃了一下！

    三女嬌笑著：“不傳不傳，就算傳出去也不是你講的！”

    “那開始吧！”杜曉鈞準備投色子。

    “等會兒！”海喬阻止了他，“你們可真是親兄妹呀，想渾水摸魚是不是？好像上局有人點炮還沒受罰呢吧！”完，頑皮地看著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