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簫隱 本章:第一章

    光陰似水,歲月無痕,其實,光陰並非如水,歲月又豈能無痕,雖然它無改變大自然春華秋實的規律。卻留下了一道道斑駁的痕,刻在人的眉間,滄桑的心,於是在歲月交潛中,有人學會了遺忘,因為、心很脆弱,情感累下,總有負負擔不起的時候。於是隻有學會遺忘,如何的取舍,才能更好的麵對現實,麵對生活,麵對人生的每一次選擇。有人戲:‘人生如夢、讓生活隨夢而動,一生活在自己的夢中……

    花到濃燦,意味著凋謝,夕陽最美時,已近黃昏,人生呢?

    一鉤新月西流,夜已沉沉入睡。風中有竹輕吟,霜冷秋蟲無聲。疲憊的我,再一次拿起了塵封的筆。我要走了,去一個虛幻、縹緲的地方,傳那是夢的堂,心一時有著不出的傷痛和眷戀,在美麗的人世間,有太多的東西令我無法釋懷。雖然我的夢早已破碎,心亦已憔悴,但、我還是眷戀,眷戀大自然春耕秋收的喜悅,花開葉落,每一次心動的感覺。還有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我並不惋惜什,隻是心底有點遺憾,為那愛過、痛過、哭過、笑過,也感動過的那份情懷,一個愛做夢的人,生活總是有希望的,沒有夢,沒有追逐,生活也就沒有豐富多姿的色彩。可我的夢——我的希望,以及我生活中所有美好的一切,都隨便著疾厄的降臨徹底毀滅了

    親愛的爸爸--媽媽,我走了,去那傳中的堂,那是夢的故鄉,是我拖累了你們,拖累了我們的家。爸爸--是我刻下了你滿臉的滄桑,媽媽,你一頭白發都係著對兒的牽掛,我愛你們,永遠愛你們。假如有來生,來生可以選擇,我還會選擇你們,選擇我們這個家。媽媽--我走了,心多希望你們能陪在我的身邊,伴我走過人生的最後一段路,如時候躺在你們的臂彎,由你們哼著童謠,催我入眠一樣。

    爸爸——別怨我的不辭而別,更別悲傷,生命的起落,既無可奈何又是經地義的事,又何必執著,何必傷感。對我來,對我們來,都是一種解脫。一顆既將破碎的心,再也經不起任何敲打了。原諒我,原諒我給這個家所帶來的傷害和拖累。爸爸--媽媽你們應該知道我所牽掛的是什。是的,箱子,一口箱子---間接的兩個故事,一個破碎的夢。我的手開始顫抖,手中的筆杆無力的滑落在地。望著牆角那口破舊的箱子,心便有一股莫名的酸澀與悲哀。雖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收獲,可我付出的實在太多,真正所收獲的是什呢?或許僅僅是那一份蒼涼的感慨。也曾在月明更深的時候獨自潸然淚下,為夢的失落,也為我辛苦了一生的父母。他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可我從沒給予他們什,真正所帶給他們的隻是傷害和拖累。

    我木然的躺著,望著昏暗清冷的燈光,心明白,今生的路已走到了盡頭。縱然對生活千般留戀,卻也無可奈何,堂再美,並業隻存在虛幻的傳中。人生縱使有再多的苦難,卻留給了我們太多的感動,且是那樣清晰與真實。我能分明的感到死神已經在向我招手,那雙黑暗,看似邪惡的手,卻是世俗的一切解脫,洗滌東來西去的客、惹得的那一身世俗塵埃,留下一道斑駁的痕,刻在世人的記憶,最後被無情的風雨抹去。原來心那份一直不清道不明的恐懼,與其是對死亡的恐懼,不如是對生活的一種眷戀。原來生活中真正可怕的不是疾厄,而是死亡。一個人隻有真正麵對死亡時,才會明白,生的痛苦亦也是可愛的,隻要有生命,便有希望。‘生’的希望,死亡、便代表結束,一切的永。或許,在另一個世間或空間,真有傳中描述的美麗堂,使微笑的地方,不是每個人都能去的,我自問做不到一生問心無愧,也就不奢望見到使的微笑。如果可以選擇,我願化著一縷清風,駐守愛我的,我愛的人,永保安康…

    此刻我的心別無所求,隻望最後一次到院子走走,看看山村迷人的秋夜,和那一院我親手扶載的果樹。我喜歡養花,更喜歡種樹——果樹。因為我深信,既是果樹,終有結果的一;花開葉落,隻能觸動心的一份情懷。再由那金秋的累累碩果中,拾起一點美好的回憶,打入我羞澀的行囊,在旅途孤獨的時候,以慰寂寞空虛的情懷。

    生命所謂何來?人生的尋尋覓覓,求的是什?是名,是利?還是那條通往堂的路…一陣寒意襲來,除了冷我還有一絲沉悶的窒息和一種無可抗拒的疲憊。“啪”的一聲,桌上的台燈被我打碎在地。那是我十五歲生日時,要求父親給我買的禮物,恍惚中,我聽見了哭泣聲,還隱約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我的乳名。那是我的母親嗎?一雙寒悸抱起了我,我努力睜開眼,視線卻一片朦朧。

    “爸爸——媽媽--是你們嗎?我知道是你們,我走了,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你們——不要怪我,我愛你們…”

    嘀噠,下雨了嗎?不——那是父親渾濁的淚水。我真的好累、好困,一種由靈魂深處發出的疲憊,可心卻在不停的告誡自己,振作,別睡去。因為我明白,一旦入睡,世間的那份美麗,便隻能永遠留在我渴望的夢中…

    仿佛有風吹過,接著便是一片黑暗。我發現自己一下子被卷到了無邊的黑暗中,一個沒有地,沒有草木,沒有生命,甚至沒有一點生命氣息的虛無中,且迷失了方向。麵對未知的東西,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對著這無邊的黑暗,我心便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恐慌。我本能的反應便是大聲的呼叫,可身邊除了黑暗便是虛無,我的呼叫應著無邊的黑暗,顯得是那空洞無力;或許久經疾厄的折磨,我的心早已淡泊了生死,對未知的恐懼,並非真的那強烈,不一會心緒便平靜了下來,我隱隱感覺到空氣在流動,流向無盡昏暗的虛空,暗流中仿佛還有著無數模糊蠕動的影子,而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隨著暗流流動,就好似一個善泳的人、悠然的浸在溪流中,載浮載沉,在我還沒弄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怎一回事,便看遙遠昏暗的虛空、閃爍一個光點,還隱隱傳來了一陣呼喚,那聲音縹縹緲緲,忽真忽實,讓人無法琢磨,卻又能分明的感到那是一種召喚,我心念一動,身子便不由自主——朝那個光點,那傳至遙遠際。召喚我的方向遊去,感覺自已身在急湍,要逆流而上,必須竭盡全力,一旦不努力,身子就會被暗流帶動,流向虛空,當我耗盡心神,不得不放棄的時候、眼前倏的一亮,我終於遊過了那遍黑暗,遊出了那遍暗流。化身成夢幻中的使,可自由飛翔在虛空;我看見了光,看見了空,看見了夕陽,還有山川河流。我憑著冥冥中那份感覺應飛到了一個大都市。看見一群美麗的蝴蝶、迎著邊的晚霞,在都市的上空翩翩起舞,忽然平地卷起一陣狂飆,將那美麗的精靈一下卷上虛空,那彌漫飄落的蝶翅,如颯颯落英,一片一片。每一片都係著一個夢,一個破碎的蝴蝶夢。夢魂悠悠,蝶魂悠悠…

    在我心悸的那一那,我的身子忽然從空中跌落下來,一時驚得我大呼救命,可嘴什聲音也發不出來,雙臂在空中不停得揮舞,抓住的隻是空氣中的一聲歎息,一時嚇得我魂飛魄散,猛的感到身一震“救命啊!不要——”我總於呼叫出來。接著腦子一陣暈眩,便什也不知道了。

    漸漸的,漸漸的我又有了知覺,在我的意識中,除了疲憊,還是疲憊。我無端的感覺到自己身邊聚著好些人。盡管他們沒有什話,且屏住了呼吸。“爸-媽,是你們嗎?”我生若蚊吟,卻用盡了我全部的力量。“明,是爸爸,爸爸——一直都在你身邊,明,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明——”男人的聲音因激動有些含糊,那女人則完全在哭泣,不是悲傷,而是激動。緊接著,一隻冰冷而柔軟的手輕輕撫著我的頭,一滴冰涼的淚珠‘嘀噠‘一聲滴在我的唇間、再由唇縫滲了進去,那鹹鹹的澀澀的滋味,便是母親的情感。人群一窩蜂的炸開了,都為我的醒來,驚喜不已,可這聲音對我來卻是那樣的縹緲陌生。

    “明——”誰是明,他們呼喚誰?眼前朦朧的人影逐漸清晰了,在我身邊聚著好些人,卻沒有一張我所熟悉的麵孔。一位神情憔悴的先生,和一位雙目浮腫的太太,依偎在我身邊,含淚的雙眸透著無限的驚喜,也有一種茫然,更多的是一份令人心悸的情感。“明,我的孩子,你真的醒過來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位太太語音幽幽柔柔,如夢囈一般,!“明----你是在叫我”那位太太一呆,臉上剛綻開的笑容一下僵了,可她很快又笑了。“明,你怎了?我是媽媽呀!”“媽媽——你——你是我媽媽?”我感到腦子一片空白。我發現人群中有一位醫生,對一個病人來,生活中沒有比醫生更可敬的人了。

    “大夫…”我叫了一聲,那位醫生便撥開人群、來到我的麵前。“你想對我什嗎?”他的語氣很容易讓人想起、春風醫病草的句子。“大夫,這是醫院嗎?”“是”醫生回答。“我怎到這來了?誰送我來的?”醫生笑道:“當然是你的爸爸---媽媽。以及所有關心你的人了。”我把目光移向人群,希望能看見我所熟悉的身影。“我的爸爸--媽媽在哪呢?”那位醫生怔了一怔,下意識朝我身邊的那對夫婦望去,那位先生白衣如雪,此刻的神情,仿佛比他身上的那件白襯衫還深三分,他伸手握著我的手,無限感慨的:“明,爸爸在--在這兒,爸爸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陪著你,還有你媽媽!”我真的被弄糊塗了,“我還活著?爸爸--媽媽——你們——這是怎回事?我是不是在做夢?”“明,我的孩子,你當然還活著,這怎是一場夢呢?你爸的不錯,這些我們一直在你的身旁陪著你,這怎會是夢呢?”那位太太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我完全糊塗了,他們是誰?竟把我當成他們的兒子,下竟有認錯自己兒子的父母?豈不是話下之大稽?”我試著咬了一下舌頭,有分明的痛楚,證明這不是夢,但這又是怎一回事呢?“夥子,你能活下來,不能不是一個奇跡!通過心電圖的測試,證明你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了,經過兩個晝夜後你又蘇醒過來了,這在醫學界、也是罕見的。你放心,你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也不要擔心你的傷,慢慢調理,你的腿也不會有事的。”“我的腿怎了?”我忽然發現自己滿身纏著繃帶,右腿沒有一點知覺,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不驚一呆,“我的腿怎了?怎會這樣?這到底是怎回事?”我忽兒又吃一驚,這一發現竟使我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一陣空白。這是我的聲音?不——這不是,可的的確確是從我口中發出來啊!那位先生深深歎了一口氣,“是啊!這一切仿佛是一場噩夢,明我的孩子,都過去了,這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的腦子還是一片混亂,我的腿——一身的傷,眼前一張張陌生的麵孔,還有那個令人心悸的怪夢。倏的一個念頭像尖針一樣刺進我的心,使得我的整個心靈一下子,變得一片死灰。“不——不可能,這怎可能”我的心一下子的跳了起來,其實,跳動的是隻我的脈搏。我的身子隻是劇烈震動一下,一陣搜魂的痛楚又使我昏了過去…

    晚風推窗問戶,送來一縷沁心的涼意,夜,悄滄幽邃,安詳中又透著幾分淒涼。因為醫院總是在不停演繹著,世間生離死別的故事,無可奈何的憂傷。我的思緒是一片混亂,這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又怎可能?可它不是夢,夢那有如此清晰與真實,這又怎可能是真的?不--不是的,不會是這樣的,這隻是一個夢,一個重疊了的夢。

    “明,你怎了?”人群早已散去,隻留下那位先生,他本是靠在椅子上打盹,不知何時,已醒來,眼帶著微笑,但也無法掩飾他那一身疲憊。“明,想吃點什嗎?告訴爸爸,我給你弄去。”爸爸”多溫馨的字樣,多親切的呼喚,此刻、在我的心卻顯得那生澀、疏遠。我沒有食欲,隻是口渴想喝點水,於是對他:“你能給我倒點水嗎?”那位先生從暖壺中倒出一碗湯,一勺一勺地送到我的嘴,此刻,疲憊的我,弱得身無縛鳥之力,便隻有接受他的“施舍”。他是那樣的心翼翼,感情是那樣的專注,當我不心噎著咳嗽起來,他驚慌失措中流露出的那份情感,都讓我的心發澀。

    “明,這是你二嬸給你燉的參湯,怎樣?好喝嗎?媽媽她回家了,這幾她幾乎沒有合過眼,太累了。我讓她回去休息了。有爸爸在你的身邊陪著你就行了。”聽他這一,我才知道自己剛才喝下的居然是參湯,一時再也咽不下去了,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味,難以咽下的是那份感情。我不敢正是他的眼睛,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這是真的,雖然它是那不可思議。但我相信,這不是夢幻,是真實的,死亡本應該是結束,徹底解脫,怎會這樣?怎可能是這樣,一切本該是結束,而不是開始,也不應該是這樣的開始。

    “明--怎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他放下暖壺,便要去叫醫生。“不——不要,我什也不要,我不是你的明,也不知道你是誰?你走開,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見醫生。”我要崩潰了,一時神經質的大叫起來,也是聲嘶力竭,聽得啪的一聲,玉碗落地,碎裂紛飛…

    好漫長的一夜啊!可憐那位先生,不知所措茫然無助的陪著我,一直坐到明。這一夜,對他而言,是不是一樣倍顯漫長,或許,我能理解他,可他又如何明白我的心呢?一大清早,那位太太便春風滿麵的出現在我的麵前,“明,這早就醒了,怎不多睡一會?瞧,媽媽給你帶來什好吃的,這是參湯。這株老山參,據已經長了五十年,還有你喜歡吃的青蒸乳鴿,甲魚湯…這些都是你二嬸花了一夜的功夫做的,你現在的身子很弱,要好好補補。”我木然,一切似乎無話可。經過一夜的煎熬,我的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也明白了一件事。

    雖然一切的一切是那的不可思議,但它已真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我雖然還活著,從某種意義上來,活著的自己不能算是完整的我了。如今的我隻是一縷幽魂,一個影子,依附在別人的身上,潛藏在別人的生命中,既然他們關心的是他們的骨肉,我又不是他們的兒子,一切又與我何幹,死亡奪走的僅僅隻是我的肉體嗎?不——是全部,生命的全部,縱然有些遺失於紅塵中,也隻是一縷夢魂,有跡無處尋,也就淡化甚至已感覺不到他們偉大的親情了。不知從那一夜開始,我便重複著一個夢,夢見自己被推上了手術台,每一次總是在大夫準備鋸掉我的腿的時候驚醒,而每一次夢中驚醒後,發現自己抓住的不是醫生的手,而是那位先生的手。“不要---求求你們不要鋸掉我的腿,求求你不要…”聲淚俱下,卻又完全是潛意識的舉措,也總會下意識摸一摸那條毫無知覺的腿,隻有證實了它的存在,心才能平靜下來。那位先生眼總帶著無奈,也帶著悲哀,他用毛巾拭去我額頭上的汗,歎道:“明,你每晚都做同一個夢,你別擔心,爸爸答應你,答應你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你的腿。”

    罷,扭過頭去,不忍讓我看見他眼,那無助的悲哀,這些來我完全將自己便變作了植物人。我也體會到什是寂寞,什也沒有主宰的寂寞,那位先生也明顯的憔悴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都散發著一種疲憊,無助與落托……

    是啊!累人的情感,脆弱的心靈,任誰都經不起太多的折騰,雖然他的臉上仍有笑容,可誰都看得出,他那隱藏在笑容中的酸楚與無奈。由護士的口中、我知道他姓何,也僅此而已。偶爾他也接個電話,那些電話的內容,大都是詢問我的病情,由他的言行舉止,和他身上自然留露的氣質,不難看出,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至少生活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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