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了什?
根據當時在場的醫護人員回憶,現場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至於如何的慘,請根據電視劇正室抓到三之後的場麵,薅頭發,插鼻孔那都是場麵。
裴禕是被扭成了一顆球,然後從醫院的三樓給丟了下去,最後落在了垃圾車。
慕夕遲站在窗口處,沉默中脫下了自己的軍帽,用著最高儀式送別著自己的戰友,“一路好走。”
門外的鬧騰聲漸漸偃旗息鼓。
蕭菁斜睨了一眼病房門的方向,疑惑道,“她們不會把裴副隊給打死了吧?”
沈晟風握著她的手,不以為意著,“軍人的身體素質不會這差,沒有個五六個時是打不死的。”
蕭菁忍俊不禁,“你就不怕我這群女兵真的把你家副隊給打死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這是他的命。”
“隊長,我要不要出去製止一下?”蕭菁準備站起身。
沈晟風卻是突然調轉了一個方向。
蕭菁心一驚,急忙托著他的腦袋,“你別亂動,等一下傷口又崩開了。”
沈晟風枕在她的腿上,笑靨如花,“就想靠著你躺一躺。”
蕭菁看著他略顯的有些扭曲的動作,緩慢的往著床中心移了移,讓他可以伸直雙腿,“這樣不會傷著你?”
“我想睡一睡。”沈晟風似乎是真的困了,話音未落便是閉上了雙眼。
蕭菁溫柔的輕撫著他的額頭,“嗯,睡吧,我在這守著你。”
月色朦朧,沈家上上下下恢複安靜。
沈一站在床邊,望著熟睡狀態下的兩個孩子。
沈晟易半死不活的躺在椅子上,不知是被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還是被砸的暈頭轉向,總而言之,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
沈一拉了拉被子,看向牆上的時間,“他們都睡了幾個時了,會不會是酒精中毒了?”
沈晟易委屈的扭過腦袋,一副我不聽、我不看的驕傲模樣。
沈一瞥了他一眼,“趁著你媽還沒有回來之前,你最好想個辦法把他們兩姐弟給弄醒了,不然等一下你媽回來,你就不隻是被砸的渾身是傷這簡單了。”
“憑什?”沈晟易坐直身體,“父親,準確的來是我們一同被揍。”
“孩子們是在你房間喝醉的,也是喝的你的酒,跟我有什關係?”
“我會一口咬定您是我的同謀。”沈晟易一錘定音帶著很肯定的語氣著。
沈一眯了眯眼,解開袖口,“趁著你媽沒有回來之前,我先弄死你算了。”
沈晟易嘴角抽了抽,蔫下語氣,“其實您的沒錯,他們有可能是喝多了,要不咱們請醫生過來看看?”
沈一點了點頭,“我去讓管家打電話。”
約莫半個時後,一輛車停靠在沈家大宅前。
大門徐徐打開,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匆匆的上了台階。
管家親自領著醫生走上二樓,一邊走著一邊著,“我們家姐和公子喝多了,你好好的給檢查一下,老爺特意交代過,等一下無論你看到什,都裝作沒有看到。”
醫生疑惑,為什要裝作沒有看到?
管家推開房間大門,屋子光線通明,床上的兩個孩子臉蛋紅彤彤的,一看就是喝高了。
沈一本是麵朝著窗戶,聽見聲音之後忙不迭的回過頭。
醫生放下手醫療工具,先是敬了一個禮,“長官。”
“那些虛禮不用了,快給孩子們看看。”沈一焦急的指著大床。
醫生急忙上前,他一走進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莫名的想起了剛剛管家的話,難道意思就是指這種情況,不能透露孩子們喝醉的事?
沈一徘徊在醫生身後,“情況怎樣了?”
“長官,孩子們隻是喝多了,並沒有酒精中毒,給他們洗洗澡,再喝一點醒酒湯就可以了。”醫生回複著。
“可是他們都睡了一下午了。”
“我們普通人喝醉了都得睡幾個時,孩子們身體還,所以睡眠時間相對於我們成年人更長一些,不用過多的擔心,隻是以後不能再給他們喝酒了。”
“這是怎回事?”女人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
聞聲,沈一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他默默的移動著自己的碎步。
炎珺三步並作兩步的進入房間,很明顯,空氣那股酒精味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沈一兩眼飄忽不定,一會兒看看花板,一會兒再瞅瞅地毯,就是不敢正眼看一下自家夫人。
炎珺將沈四分放在大床的另一側,俯下身子輕輕的拍了拍孩子們的臉,一時之間,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齒的喊著,“沈一!”
被點名道姓的沈一身體一僵,解釋道,“是你兒子偷偷的給他們喝酒的。”
本是躺在沙發上挺屍的沈晟易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是親爹買的酒。”
沈一瞠目,“我什時候給你買酒了?”
沈晟易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同歸於盡的打算陰測測的笑著,“我是在你書房偷偷拿出來的,本打算酌一杯,孩子們就浩浩蕩蕩的闖進來了。”
沈一一臉痛心疾首的指著胡八道的兒子,“你最好想清楚了再。”
沈晟易不甘示弱的指回去,“母親您看,父親當著您的麵威脅我不要亂話,他心有鬼,他心肯定有鬼。”
炎珺一左一右的掐著兩個家夥的耳朵,將他們一同扯出了房間。
醫生有些進退為難,難怪管家很嚴肅的提醒自己無論看到什都當做沒有看到,原來沈家還有這多不可多的秘密啊。
沈四分扭過腦袋,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醉的一塌糊塗的哥哥姐姐們,他抬了抬自己的手手,“啊,啊,啊。”
醫生整理好了工具,準備離開,突然間他停了停腳步,腦子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在蠱惑自己,慫恿著他轉過身。
沈四分嘟了嘟嘴巴,吐著兩口奶泡泡。
醫生拿出自己的馬克筆,腦袋暈暈實實,最後筆尖戳在了沈三分那張紅撲撲的臉蛋上。
他畫了一個圈,又畫了一個圈,把三分的兩隻眼一同圈起來,再塗上黑黑的顏色。
沈三分覺得有什東西在他的臉上弄來弄去,他有些不開心的睜開眼,眼瞳漸漸的映上一張陌生人的五官。
醫生繼續捯飭著手的馬克筆,正當他準備收筆的時候,手臂一麻,筆從他的掌心脫離,掉在了地上。
沈三分目光如炬的盯著趁著他睡著對他下毒手的弟弟,房間電壓有些不穩定,一個勁的忽閃忽閃。
醫生跌坐在地上,他捂了捂自己的頭,腦袋好像有無數隻蜜蜂鬧騰著,他用力的晃了晃頭,自己剛剛是怎回事?
沈三分從被窩爬了出來,直接爬到了弟弟的麵前。
沈四分睜著自己無辜又明亮的大眼珠,嘴巴翹了翹。
醫生撐著床緩慢的站起身,他詫異的看著清醒過來的孩子,孩子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孩子們在交流什,但是從他的背影中,自己竟然看出了怒意,很濃很濃的怒火在燃燒。
沈三分慢慢悠悠的轉過頭。
“……”醫生臉蛋像是中風似的痙攣了幾下,孩子那張黑漆漆的臉是怎回事?
沈三分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這個陌生男人,從他反光的鏡麵上很清晰的看見了自己這張被塗的滿臉黑的臉,他抬起手,一巴掌不留情麵的打在了沈四分的臉蛋上。
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醫生動彈不得。
都媽媽生了二胎之後,大孩寶寶肯定會不開心,他卻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大孩寶寶竟然會喪心病狂到這欺負剛剛出世的弟弟。
沈三分低下頭用著自己的臉蹭了蹭弟弟的臉,蹭的他也是一臉髒兮兮的。
醫生有些為難的著,“寶寶不能這欺負弟弟,弟弟還,他會——”
他的話還沒有完,身體好像飛了起來。
是的,醫生不敢置信的瞪直了兩隻眼,他就靠近了一步,身體像是被什東西給高高的拋了起來,隨之他啪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沈三分沒有理會身後的陌生男人,伸出兩隻手掐了掐這個不聽話的弟弟。
沈四分被掐的有點疼了,哇哇哇的大哭著。
醫生身體不受控製的爬了起來,像是被一根線提著,他一根筋的往前衝了過來。
沈三分抬起手一揮,醫生覺得自己的右臉頰被一陣風給猛烈的拍過,然後把他狠狠的拍了出去。
“。”醫生再一次壯烈的撞在了牆上。
沈四分哭的大眼珠子淚花花的,他嘟了嘟嘴。
沈三分舉著自己的手,再一巴掌打在了弟弟那張紛紛嫩嫩的臉蛋上。
“哇……”沈四分嚎啕大哭起來,企圖用自己氣吞山河的肺活量驚醒門外正在談事的爺爺奶奶們。
沈三分兩手一拍,整間屋子恍若被籠上了一層透明的光圈,任何聲音砸在光圈上自動被減忽略。
沈四分停止了哭泣,愣愣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哥哥。
醫生腦袋很暈,身體卻是機械式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步一顛的往床邊走過來,張開自己的雙臂一把抱住了沈三分。
沈三分麵不改色的繼續盯著自家欠收拾的弟弟。
醫生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他為什會抱著孩子?他有些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籠罩著自己,他驚慌失措的抬頭看向頭頂上空。
“當。”在電流打下來的那間,醫生覺得那是一道光,特別特別刺眼的光芒,猶如佛祖降臨時賜予自己開竅的靈光。
沈四分窩著嘴巴,看著被電的七葷八素最後轟轟烈烈倒在了地上的男子,他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大眼睛。
沈三分爬到床底下,撿起地毯上那一隻馬克筆,又重新爬了回來。
炎珺教訓完了兩父子,推門而進。
“呼呼呼。”一陣劇烈的風迎麵吹拂而過,炎珺急忙閉上眼,她被吹得有些傻了,整間屋子門窗緊閉,風是從哪冒出來的?
她疾步走向大床方向,第一眼她便看見了背對著自己正在捯飭什沈三分同誌,她麵上一喜,“寶醒了?”
沈三分聽見聲音眨了眨眼,一臉真無邪的扭轉過自己的腦袋。
“……”炎珺一臉懵,她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隨後再次睜開,確信眼前這個滿臉黑漆漆的家夥真的是自家孫子之後,蹙眉道,“你這是怎回事?”
沈三分腳丫一蹬,將腳邊的馬克筆踢到了床底下。
炎珺心有一個不祥預感,她忙不迭的走上前,果不其然,四分更加的一言難盡。
沈四分生無可戀的躺平在床上,他那頭烏黑亮麗的頭發被自家哥哥一根一根燒沒了,燒沒了就算了,他還用筆把自己從頭到腳塗的一抹黑,塗的一抹黑,塗的一抹黑。
如果不是自己生麗質,就算黑了點也阻止不了那散發的英俊氣息,他抽了抽鼻子,眼眶一紅,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委屈,我傷心,我難過,我要抱抱。
炎珺哭笑不得的將孩子抱起來,想著替他擦一擦,又無可奈何的撫了撫額。
夜霧漸濃,圓月當空,一顆流星帶著長長的掃尾劃破了蒼穹。
一經數年,暑夏:
軍營嘹亮的軍歌震耳欲聾,一群光膀子漢子各自抬著一塊兩米左右的大木頭浩浩蕩蕩的逆流而上。
水流嘩嘩嘩的吹刷過所有人,有的人不堪重負的摔倒在水,被湍急的河流硬生生的衝出幾米遠。
年輕的士兵心永遠都攥著一股勁,一股不肯服輸的勁兒,倒下去了又再次站起來,繼續往前撲騰著。
不遠處的山坳上,兩個孩並排坐著。
沈筱筱無所事事的往山腳下丟了一塊石頭,石頭看似隻是平常的被扔了出去,卻在落在地麵上的瞬間直接砸出一個直徑為半米的大坑。
沈慕簫放下了手的機械槍,眉頭微皺,“媽媽過了不許亂扔東西。”
沈筱筱雙手撐著下巴,“哥哥,我好無聊。”
“暑假時必須留在軍營,這是沈家的規矩。”沈慕簫回答,“無聊的話看一看這本書。”
沈筱筱瞥了一眼哥哥遞過來的槍械製作書籍,直接丟開,“看不懂。”
“哥哥給你解釋?”沈慕簫三下五除二便將自己手的武器給拆成了零件,然後一本正經的著,“咱們一個一個來認識,這個是——”
沈筱筱站起來,“我還是去找弟弟們玩。”
“你還是別去了,今早四分又闖禍了。”沈慕簫不過眨眼間便重新組裝好了一把武器,他調了調瞄準鏡,滿意的點了點頭。
沈筱筱最喜歡看熱鬧,忙道,“四分幹了什?”
“他吃了爸爸給媽媽買的零食。”沈慕簫著。
“爸爸買了零食?藏在哪?”沈筱筱眼前一亮。
沈慕簫一臉嚴肅的盯著妹妹,“你想吃?”
沈筱筱迫不及待的點頭,“我想吃。”
沈慕簫牽著妹妹的手從山上走了下去,回到營區,指著正站在操場中心曬著太陽的四分同誌,“看到沒有,來之前我記得弟弟是咱們中間最白的,現在呢,他比叔叔們還黑,知道為什嗎?從第一開始他就被罰站,每曬四個時,我都不知道他為什要這執著的闖禍,大概他生欠收拾。”
沈筱筱摸了摸自己的臉,“筱筱不想曬黑。”
“所以別惦記媽媽的零食。”沈慕簫揉了揉丫頭的腦袋,“回家後哥哥給你買。”
“哥哥,還有我,我也要吃。”不遠處的四分同誌扯開嗓子大喊一聲。
“乖乖的站好了。”沈慕簫瞪了他一眼,“筱筱要不要去玩槍?”
不遠處的辦公大樓,蕭菁一臉心疼的啃著蘋果,“老公,四分都站了三個時了,要不要讓他回來了?”
“他自找的。”沈晟風從抽屜拿出一把瓜子,“無聊的話嗑瓜子。”
蕭菁搖頭,“磕多了牙齒痛。”
沈晟風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蕭菁見他拿著一包瓜子出了門,眉頭一皺,“我又沒不吃啊,怎全拿走了。”
沈慕簫剛走上台階就見到心急火燎的父親迎麵走來,他昂首挺胸的敬禮。
“無聊嗎?”沈晟風開口問。
沈筱筱踮了踮腳,“爸爸,我可以回家玩嗎?”
沈晟風招了招手,“爸爸知道你們很無聊。”
沈筱筱歡快的跑過去,嘴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見爸爸遞過來一包瓜子。
沈晟風道,“無聊的話嗑瓜子。”
沈筱筱雖然不是很喜歡吃瓜子,但還是拿了過來。
沈晟風繼續道,“把瓜仁放進這個袋子,不許偷吃。”
“……”兩兄妹無辜的眨了眨眼。
沈晟風再著,“你媽媽喜歡吃這個味道的瓜子。”
“……”爸啊,我們是你的親崽子啊。
沈晟風溫柔的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好好的磕,磕完了爸爸等一下給你們加一個雞腿。”
沈筱筱蹲在牆角,委屈巴巴看著哥哥,“我們要不要離家出走?”
沈慕簫抓了一把瓜子一顆一顆的咬著,“離家出走惹媽媽傷心了,爸爸會削了咱們兩的。”
“爸爸好過分的。”沈筱筱將磕好的瓜子一顆一顆的放進幹淨的袋子,“如果我偷吃了一顆,爸爸會不會發現?”
“四分會發現。”沈慕簫著,“憑這子的作死勁兒,他肯定會跑去爸爸麵前揭穿你,然後我們連雞腿都沒得吃了。”
沈筱筱鼓著嘴,“哥哥,為什我越來越覺得我們像是撿來的孩子?”
“我們什時候像是親生的?”沈慕簫反問。
沈筱筱乖乖的磕著瓜子,走廊上沉默了下來。
蕭菁啃完了一個蘋果,翻看著文件,見著去而複返的隊長大人,她看著他空空的手,“瓜子呢?”
“又想吃了?”沈晟風問。
蕭菁合上文件夾,“無聊的時候磕一顆還是挺好的。”
“不是磕多了牙疼嗎?”
蕭菁雙手放在下巴上,笑了笑,“瓜子要磕起來才有嚼勁,不然我直接買瓜仁算了。”
沈晟風點了點頭,“等我一下。”
蕭菁嘴的話還沒有完又見自家老公大人心急火燎的跑出了辦公室。
沈筱筱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嘀咕著,“我覺得有人在靠近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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