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旭揚離開後,喬桑榆在門口站了許久,才渾渾噩噩地關門轉身。
家有些亂。
地上散落著瓶瓶罐罐的胃藥,都是剛剛她用來砸蔣旭揚的,滾落了一地。就像她的狼狽和難堪一樣,散落了屬於她的整個世界……
喬桑榆彎腰,一瓶接著一瓶地撿,偶爾撿到個到了時間該吃的藥,便直接擰開瓶蓋幹吞幾粒,算是把準點的藥物吃完。她以神遊的狀態做完這一切,撿起最後一個小瓶子的時候,家的座機正好想起——
是媽媽來的電話。
“你和旭揚商量好了沒有?”方勤的語氣不太好,昨天的嚴厲還沒有褪去,“我跟你爸說過了,這回婚禮盡量從簡,別再出差錯!另外,你今天就和旭揚把證領了!”
他們都不想再“夜長夢多”了!
“我不去。”方勤在對麵指揮了一大堆,換來的卻是喬桑榆淡淡的拒絕。
“什叫‘不去’?輪得到你說不去?”原本還是命令的口氣,聽到她的拒絕,方勤頓時就火了,“要不然肚子都要大起來了!先領了證,到時候可以說你們旅行結婚,補辦酒席!
“我沒有懷孕。”喬桑榆打斷,小腹隱隱作痛,大姨媽在不斷抽出她的體力,她沒多少力氣和方勤辯駁,“我和蔣旭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不知道自己最後會不會嫁給蔣旭揚?
她現在對他的感覺很複雜、也很迷惘——有恨、有鄙夷、有不忍、有心酸……如果是一個月前的她,可以高傲地在他身上挑刺,心安理得地看著他做一切,等著被他感化;可是現在的她,同樣也是放縱過後的不潔,她很感激蔣旭揚的包容,但她不喜歡蔣旭揚自以為是地為她做主,更不能以這種“玩過後的身體”,心安理得地嫁給他……
很複雜。
她形容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不能現在和他結婚。
“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方勤有些暴跳如雷,“就算沒有懷孕,你們的關係還能哪樣?”都已經同居了,她的女兒身為女方,已經“廉價”了,她懂不懂這個道理?
“我現在就給旭揚打電話,今明兩天,你們一定得把證給我領了!”不給喬桑榆任何說話的機會,方勤一口氣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隻留給她空洞的忙音。
然後,蔣旭揚的短信很快也發了過來——
“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領證吧。醫院聯係好了在g市,我們領完證直接過去。”
他已為她安排好了一切,不容她有絲毫拒絕。
連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以前東奔西跑的日子過慣了,她練就了收拾行李的速度。不消半個小時,她便整理好了一個小巧的行李箱。
她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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