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多魚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卻是笑道:“前輩莫非在跟我開玩笑。”
鶴居士反問,“你說呢?”
郝多魚漸漸收了笑意,神情肅穆起來,看向對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
“罷,罷!君子當成人之美。”
鶴居士拍拍郝多魚肩膀,像個和藹的長輩,“如今初春時節,你正好與秦道友共乘馬車,遊曆山川,看遍風月,豈不美哉啊。”
………
“秦仙子,這都大半天了,傷勢好些了沒有?”
馬車本是平緩而行,突然一個顛簸,把原來斜靠著休息的秦薑顛得險些撲倒,郝多魚趕緊扶穩,因見秦薑睫毛抖動,像是醒了,忙關切問道。
秦薑睜開眼,眼睛的神采比受傷時確實好多了,她道:“皮肉傷,沒什。”
而後,她帶著可惜的語氣說了聲:“你不該發血咒那種毒誓。”
郝多魚點點頭,眼睛骨碌碌轉了轉,用手指了指馬車外麵。
示意外麵有人在監視——起碼也是監聽。
秦薑微微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呢,郝多魚就伸手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
秦薑有些惱怒,有些不解,直到她看見郝多魚低下頭,將自己的手放在其額頭,又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她才明白過來。
這郝胖子準備開直播,讓她放哨。
秦薑疑惑,順手在郝多魚額頭畫了個問號。
這都什節骨眼了,你還想著直播呢,你現在當務之急是用念力值大跨度地提升自己。
搬救兵!
郝多魚做著口型。
秦薑不是笨蛋,哪還不知道郝多魚的打算。
她出聲道:“知道這是什地界嗎?”
郝多魚搖頭道:“對這一片,我完全不熟。”
秦薑扯開馬車邊上的簾子,想看看外麵的環境。
誰曾想,入眼的,卻是張湊得極近的胖臉,秦薑縱然已經知道外麵有人盯梢,也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你幹什!”
秦薑聲音都有些發顫。
這胖臉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臉高成,秦薑的怕,倒不是因為之前吃過對方的虧,而是那慘白慘白的,猛然近距離看見,隻覺好生人。
高成慢條斯理地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又往馬車看了眼,冷笑道:“秦道友恢複得不錯,倒是可喜可賀了。”
說完,他雙腿一夾馬肚,竟是徑直往前麵去了。
“仙子,你認得這地方嗎?”郝多魚問道。
秦薑搖搖頭,隨即反問:“這馬車走的是哪個方位,走了多久了?”
“東方,天亮沒多久,最多點吧……按這速度,走了應該有三個時辰了。”
秦薑蹙眉想了會兒,道:“平安道與銅川郡,應該還在廣元縣境內。”
郝多魚問:“那意思是,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極有可能是平安道與銅川郡交界的地方,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很有可能是在銅川郡境內?”
秦薑頷首表示肯定。
郝多魚點點頭,做了個他要開播的手勢。
………
高傳福,是個練氣期的小修士。
這次隨鶴老祖外出曆練,本來是輪不上他的。
不管是身份、修為,還是資曆,他都排不上號,不過,他卻跟對了大哥。
他大哥是小他十幾歲的同輩叔伯兄弟,高傳宗。
族中年輕一輩誰不知道,高傳宗深得鶴老祖的寵愛,他要夾帶一兩個親近的隨從,鶴老祖是絕對不會跟他計較的。
一般而言,像他這種頗有自知之明,又甘願自輕自賤與人當隨從的家夥,都有些市井上精深的伎倆,如煙花問柳、插科打諢一類。
非得有這種本事,才能讓主子們願意跟他們這種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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