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早晨,一個字,香。
通往銅川郡的洋溪第二官道上,緊緊湊湊有二三十乘人馬行在上麵。
這會霧正散去,紅日彤彤。
那滿眼的綠草鮮花,露水未散點點綴綴著,陽光一照,更顯得那草也疊翠,花也嬌羞。
鶴居士騎著昂首白馬,走在隊伍最前頭,也是最中央。
他兩邊、緊挨的身後,簇擁著隨行與他最是親近的族人。
“族叔,我有個顧慮,額,但願是我杞人憂天了。”
開口的是高成。
剛才他把盯梢的獲知的情況跟鶴居士略作了匯報。
他所匯報的,無外乎是姓秦的女人醒了,那胖子似乎要與她謀劃什。
鶴居士沒有多餘的表態,隻是點頭說知道了。
高成哪受得了這個?
一路上你們大搖大擺的,該在馬上打盹的打盹,撒尿的撒尿,我這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呢,隻一門心思地監聽那二人,就被你這無關痛癢的一句話給打發了?
他肯定不甘心啊,於是開始了他的發散思維。
鶴居士不悅道“高成,你要說便說,跟我耍什心眼子。”
高成滿臉的冤屈,“族叔,我哪敢跟您耍心眼啊,我是真擔心那個雲天宮叫王道亭的公家人。”
“他怎?”
“族叔您知道,我這人好結交朋友,之前我聽朋友提到過,說雲天宮的人,很多都掌握一門寄魂術,他們可以將一絲魂念寄托於別人身上,用來監視、追蹤對方,我擔心的是,如果馬車的二人已被王道亭所掌控,我們的行蹤怕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出乎高成的預料,鶴居士竟肯定了他的說法。
“極有可能!你這倒是提醒我了,姓王的雖然不足為慮,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險起見,還是將他二人的氣機遮蔽起來。”
高成心中一喜,眼睛骨碌轉了下,又道“族叔,有沒有辦法把他們的宮牌禁錮起來?”
鶴居士“宮牌一經生成,便是溝通天地的一股氣。要禁錮,得用結界,那是雲天宮的手段。”
側頭問“你在擔心什?”
高成說“宮牌可以與人通風報信,如果是聖緣者,那就更麻煩了。”
鶴居士皺眉,“你有什主意?”
高成瞥了眼一旁的高和,才對鶴居士道“素聞道塔出來的寶物,或多或少都有些蒙蔽天機的妙用,不如…”
高和怒目看來,“我說你拐彎抹角半天,原來是在打我的主意!”
高成頗顯拘謹地笑笑,“和二哥何必動怒,所謂能者多勞嘛,再說,對您也沒多少損耗。”
鶴居士皺著眉,很膩歪這倆侄子當著自己麵扯皮。
他巡視間,見高傳宗一副張口欲言的樣子,停馬問道“傳宗,你有話要說?”
高傳宗忙躬身道“我手下的本家兄弟,說是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正要我求告老祖。”
高成高和二人停止拌嘴,都駐馬回頭來看。
鶴居士讓高傳宗把人喊過來。
高傳福此刻就在高傳宗身旁,不等高傳宗提醒,他先是深深一禮,從鶴居士的老祖,一直喊,喊了七八位長輩,才道“傳福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鶴居士心中不悅,與自己親近的這些小輩,算來算去也就那兩三個還算可以,眼前這家夥顯然又是個廢柴。
“說重點。”
高傳福忙道“是這樣,咱們馬車的那個胖子,是個了不得的家夥,他張張嘴,就有幾十萬人馬供他指揮…”
“你說什?”
“簡直胡說八道!”
“荒謬!”
“……”
高傳福的聲音被一眾質疑聲淹沒,最後還是鶴居士不耐煩了,喊了聲閉嘴,眾口才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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