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趙老弟果然爽快,為兄真是慧眼識英雄,得虧早早就認下了你這個兄弟!”
得到趙寧允許,雷闖開懷大笑,“走,咱們這就回徐州,去怡紅院!”
趙寧擺擺手,斷然拒絕了雷闖的好意,“怡紅院就算了。”
“也是,趙老弟乃那三家的大人物,身邊定有嬌妻美妾,平日不會缺少美人環繞,區區一個徐州城的青樓頭牌,確實是庸脂俗粉了。”
雷闖不以為意,反而靠近了一些,“方不方便告訴為兄,你到底是哪一家的?”
趙寧沒有隱瞞,朝北麵拱了拱手。
雷闖恍然,隨即一臉本該如此的表情:“我之前也聽到一些風聲,說北麵那家為民做主,追求公平正義......
“唉!可更多的傳言,還是說北麵倒行逆施,為了一己之私與天下人為敵,在自家地盤上掀起不義之戰,弄得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若非如此,我早該想到趙老弟是北麵來的了!”
趙寧未作置評,對河北河東之外的勢力,百般抹黑大晉妖魔化趙氏,他並不感覺到意外,更不曾急哄哄地辯解,“現在想到也很早。”
雷闖大點其頭,隨後又大笑三聲,狀極痛快,“如此甚好,甚好!這樣一來,我雷某往後做事,就不需要瞻前顧後,不需要卑躬屈膝,凡事但問本心即可!
“公平正義......公平正義好啊!”
趙寧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隻是深深瞅了看似簡單的雷闖一眼。
......
卻說吳王楊延廣,這段時間正處心積慮,想要發兵渡過淮河北上,特別是得知趙氏已經在中原出手後,這份心思就愈發迫切。
隻是要進入中原,得先過徐州這道坎,大軍攻打徐州之時,還需防備張京從側麵出擊。
——作為中原諸侯,從形勢上說,張京肯定不願外部強龍入境。一旦淮南大軍得了徐州,下一步就會跟張京的地盤接觸。
淮泗防線堅固,從中原南下也好,從淮南北上也罷,都不容易。這作為兵家要地,亂世之時從不缺少戰事,而戰局往往是兩軍拉鋸、對峙。
故而楊氏謀劃的核心,是盡可能兵不血刃得到徐州,亦或是讓攻打徐州輕鬆一些,這就需要武寧內部有人願作內應。
這段時間,楊氏一直在努力拉攏、收買武寧內部的實權官將。
是日,吳國君臣在王宮議事。
“我們攻打武寧,趙氏、魏氏不會坐視,不過,兩家高手有大將軍對付,我們無需憂心,所以關鍵還是在於大軍勝負。”
說話的是王載,這位曾經在趙氏代齊過程中,於朝臣中第一批響應趙氏的尚書大人,在與狄柬之前後腳到了金陵後,就一直任職樞要。
狄柬之沒死之時,他倆並為南渡衣冠之首,如今狄柬之屍骸已冷,王載便成為了南下官員的絕對頂梁柱,代表北方寒門地主這個群體。
“吳國進入中原,若是能讓魏氏先跟張京打起來,後者便無暇顧及我們,哪怕分派兵馬前來掣肘,戰力有限不足為懼,我們便可坐收漁利。”
接過話頭的是一位白發蒼蒼,但精神矍鑠老年儒士,馬琰,他是淮南本地寒門勢力的領頭羊之一。
“若是尋常情況,我們的確可以嚐試往這些方向謀劃,但眼下徐州城已經起了變化。”
王載搖了搖頭,神色肅穆,“前些時日,徐州風雲幫吞並長興商號不成,反而被對方所敗,當時出手的就有元神境中期修行者。
“而在暗中,還有金光教的人準備插手其中,但金光教的強者卻詭異消失在長興商號院外,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事後金光教一直不曾找到那兩人。
“我們的人判斷,當時必有好些元神境後期現身,乃至是王極境的高手到場!”
狄柬之在世時,管著情報刺探之事,狄柬之死後,負責統領精銳修行者,提前進入目標地帶行動,配合大軍作戰的,就變成了王載。
聞聽此言,滿殿吳臣莫不驚訝,就連坐在王位上的楊延廣,都禁不住變了神色。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用想就能明白這意味著什。
有能力、有必要做這件事的,不會有別的勢力。
“如此說來,是有另外兩家的人進入了徐州。是趙氏的人,還是魏氏的人?”馬琰撚著半尺長的胡須凝神苦思。
“無論是趙氏的人,還是魏氏的人,但凡他們進入徐州,必然是為了得到徐州,又或者本身就有阻攔我們圖謀徐州的用意在。”
王載長歎一聲,“他們既然大明大晃插手徐州內部風波,就說明根基已經穩固,到了正式行動的時候了。
“那長興商號雖然不算什,但其東家跟徐州長史關係匪淺,對方幫著長興商號從風雲幫的逼迫中解脫出來,隻可能是為了結交徐州長史。
“一言以蔽之,徐州風高浪急,已是千鈞一發。我們的對手已然行動起來,吳國要得到武寧進占中原,並非易事。”
被王載這一說,吳國君臣臉上都刻上了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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