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公子妝 本章:第93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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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王爺從來沒覺得自己這輩子會成什大氣。

    他母妃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當今太後膝下沒有親子,將他養在身邊,可是皇兄勤政愛民,的確是個好皇帝,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皇兄是最適合這皇位的。

    “這次月黎國倒是知情識趣,也罷,九你閑來無事,就幫朕去迎親好了。”宮中美人足夠多,區區一個月黎國和親公主,讓大周的九王爺去迎親,已經是給足了麵子。

    九王爺覺得沒什,反正自己不過是個清閑王爺罷了,甚至他有些可憐皇兄,如今大周朝鼎盛,不止是月黎國要獻上和親公主,便是西涼也有。

    聽月黎國公主很是受南疆巫蠱之術的影響,皇兄寵幸美人的時候怕是還要擔心這美人公主會不會給他下蠱吧?

    至於西涼此番的和親公主雖然極為美貌,可是性格堪比夜叉。

    想想這些,九王爺就覺得還是做自己的清閑王爺好,至少他後宅空蕩蕩的,沒人會給他搗亂。

    隻是月黎國的王族姓氏之前是黎,如今是月,突然間出現個和親公主叫赫連離凰,九王爺覺得皇兄其實是被月黎國耍了的,就好像當初中原王朝與突厥聯姻,不也是從宮中選個漂亮點的宮女,然後賜予皇族姓氏,就代表公主下嫁了嗎?

    這倒好,月黎國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送來和親的公主竟然是連姓氏都不改,九王爺不由覺得好笑,這是當了婊子卻又是欲迎還羞,真是沒味道。

    隻是埋怨歸埋怨,他還是暗示到了福州。

    月黎國是海外島國,與大周隔著一道海灣,福州正是迎接和親公主的地方。

    隻待那赫連離凰踏上大周的領土,她此生便隻能在京城的皇宮做一隻金絲雀了。

    等待的時間多少是煎熬的,傳訊官已經過好幾次了,因為風浪的原因,送親的花船似乎耽誤了些時辰,還望九王爺見諒。

    其實不就是欺負自己脾氣好嗎?九王爺笑了笑,也罷了,他在乎這些什,自己又不是皇兄,時時刻刻要拿出皇家威儀來。

    隻是等了半個時辰後,還是沒有看到花船的影子,九王爺到底是有些坐不住了,他本來就是少年心性,便是皇兄都他不像是一個行了冠禮的人,一點都不穩重。

    “該不會海上風大,把咱們這準皇妃吹倒海去了,大家正在撈人吧?”

    與九王爺一同過來的還有禮部侍郎楚思遠,他金榜題名後春風得意,再加上朝中又有父親為當朝太傅,一路仕途更是坦蕩了些,這次千迢迢來福州迎親不過是走個過場,為了將來提拔為禮部尚書做準備。

    “王爺莫……”楚思遠話還沒完,一同候著準皇妃的人卻是忽然間喊道。

    “不好,船出事了!”

    那是經年的老漁夫,每逢出海的人要回來便是要在這碼頭上看著時辰,如今這一喊倒是讓九王爺收斂了幾分玩笑之心,楚思遠臉上也是越發凝重。

    九王爺想,難怪他還娶不到媳婦兒,這個古板的臉,誰會喜歡他?隻是這想法也不過一瞬間而已,畢竟老漁夫不會妄言,他也看向了海麵上。

    滾滾的黑煙直衝雲霄,倒像是幾分邊關的狼煙。

    “這是為了防止海上出事無人救援,特意做的防備,這船距離咱們不過十路,王爺,大人,咱們還是要趕快去救援的好?”老漁夫倒不覺得準皇妃是什特殊的存在,隻是他敬畏海神,對性命更是重視。

    死過一次的人,更是恐懼死亡呀。

    “既是如此,那就派遣船隻去救駕便是。”九王爺笑著道,其實月黎國的那位赫連公主還沒有到大周的地界上,還算不上他們大周的皇妃。

    可是要是出了事,即使皇兄不自己玩忽職守,母後卻也是定要好生自己一頓的。

    九王爺才不願意挨這一通,自然是要救援的了。

    隻是救援的船隻還沒出去,那老漁夫卻又是喊道:“海神顯靈,海神顯靈!”

    他跪倒在地,衝著他磕頭的方向望去,九王爺有些失神。

    背對著太陽從海麵上站著走來的女子猶如仙女下凡一般,渾身閃亮幾乎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京城中貴女不少對他愛慕他不是不知道,隻是除了那前不久出現的雲靜辰外九王爺覺得那些都不過是一些庸脂俗粉而已。

    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隻是雲靜辰似乎和新科狀元如今站在自己身邊的禮部侍郎郎情妾意,九王爺從來不做壞人姻緣的事情,自然也不就在意什雲靜辰了。

    隻是一點點向自己走來的女子卻好像是仙子下凡一般,讓他向來緩緩跳動的心忽然間緊張起來。

    他想,這女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在海麵上如履平地,有這般神通。隻是待那女子近了,九王爺才發現,其實那女子隻是站在一種大魚的背上而已,隻是她定是定性很好的,所以才能看起來向走路一般。

    九王爺不由一笑,他看清了那女子的長相,並不算是傾國傾城,可是卻是好看的緊,便是皇兄後宮佳麗三千,卻也不如眼前人。

    九王爺忽然間明白為什人們常情人眼出西施了。他想,他竟是對這個女子一見鍾情了,甚至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是誰。

    “海神娘娘顯靈了,海神娘娘顯靈了。”老漁夫的話讓九王爺頓時醒過神來,他忽然間發現自己竟是忽略了這女子的一身大紅的衣裝。

    那般刺眼,幾乎如同鮮血一般刺痛了他的眼眸。

    “赫連離凰。”

    海上那女子的聲音傳來,柔柔弱弱,可是九王爺卻是聽了個清楚。

    楚思遠皺了皺眉頭,適才似乎九王爺也了這四個字,難道是自己的錯覺,他不由打量去,卻是在九王爺的眼眸中看到一絲炙熱,一閃即逝。

    那種眼神自己是清楚的,因為自己當初遇見雲靜辰,便是這般。為人臣子,楚思遠低下了頭,隻當作自己什都沒看到。

    花船的確出了事,隻是赫連離凰命好,招來了那被老漁民稱之為海神的海豚救了命,可是其他人卻沒有這幸運了。

    多數都是葬身在那茫茫大海中,九王爺派人前去救援,隻是卻也隻能挽救三兩個人的性命而已。

    那海上的風浪神出鬼沒的,將那送嫁的花船打得稀碎,隻讓老漁民看得膽戰心驚。

    隻是九王爺可惜了幾句之後卻是帶著準皇妃一同離開了,赫連離凰沒事就好,這些送嫁的月黎國人命薄,沒法子的事情。

    從那日開口一句後,赫連離凰就不再話,甚至出來的時候都是帶著麵紗的。

    她是準皇妃,又豈能見外人?

    若是花船沒有出意外的話,如今她應該在月黎國的送親官員的陪同下前往京城的,隻是誰也想不到那突如其來的風浪竟會是要了絕大多數人的性命。

    而後來被救上了的幾個月黎國人其實也沒活下去,喊了一句聖女之後便是再也發不出聲來。

    九王爺沒有看到赫連離凰哭泣,甚至連哀傷的表情都沒有,他覺得這個女人是無比冷血的,可是這個女人卻又是渾身是謎。

    聖女,月黎國的聖女,那可是比月黎國公主更為神聖的存在。

    皇兄的這個皇妃,娶得可真是物超所值。九王爺心頭酸酸的,前所未有的感覺籠罩在他心頭,他竟是不想去看赫連離凰一眼。

    因為欽監早已經安排好時辰,九王爺匆匆便是回了京城,甚至回到京城後他便是大病一場,前往請平安脈看診的禦醫看不出什問題,最後卻是隻能歸結為水土不服。路途跋涉種種緣由,九王爺養了幾個月卻依舊沒什好轉,隻是宮麵卻很是熱鬧。

    西涼的名字很是俗氣的金花公主肚子特別爭氣,竟是珠胎暗結有了身孕,隻是還沒兩個月便是產了,據是月黎國和親公主的手筆。

    她們兩個和親公主同時入宮,顯而易見赫連離凰更是受寵幾分,可是這又如何?一月之中留下嘉慶帝半個月,卻還不如一月之中隻沾過兩次帝王雨露的金花公主。

    赫連離凰勃然大怒,在金花公主的飲食中下了藥,那受到嘉慶帝無比關注的龍裔就這樣沒了。

    “宮都傳遍了,這幾日皇上都沒有去皇貴妃娘娘那。”

    太監的好像是親眼看見似的,隻是眼見得杜德全進來卻是連忙噤聲出了去。

    九王爺不由笑道:“看來本王這個王爺還不如你這個王府總管威嚴幾分。”

    杜德全聞言一笑,“王爺笑了,隻是這些個奴才總是唯恐下不亂似的,風言風語還望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九王爺聞言不由眉頭一皺,他年輕的很,這般動作沒有幾分威嚴,卻顯得幾分放蕩不羈,“那你知道真相嘍?”

    杜德全搖了搖頭,“王爺自幼在宮中長大,真真假假事在人為,又何必想這些呢?隻是適才壽康宮傳話,王爺久病不愈,太後想要給王爺衝喜。”

    九王爺聞言不知為何腦海中卻是浮現了那人冷若冰霜的模樣,他不禁想,是不是對著皇兄,她也是這般神色呢?

    隻是他很快回過神來,“衝喜?那不是對那些行將就木的人才用的辦法嗎?本王看起來像嗎?”九王爺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杜德全很是不讚同,可到底卻也沒什。

    隻是杜德全聞言不由皺眉,現在的九王爺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可是到底是哪不一樣,他又不好。

    “告訴母後不用太費心思,本王有看上的姑娘了。”

    杜德全聞言心中一驚,怎,這事自己竟是一點都不知道!

    九王爺掃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柳家是書香人家,前段時間不是還覺得本王不學無術嗎?可偏生本王就瞧上了他們家大姐,告訴母後,這門婚事若是成,本王就立她為正妃,若是不成,那就等本王三五年後再動了心思再,隻是那時候不知道衝喜還有沒用?”意識到自己了什,九王爺不由一笑,帶著幾分譏誚,似乎是在嘲弄自己。

    杜德全聽到這話直皺眉頭,這到底是喜歡柳家的那位采薇姐還是討厭呢,自己怎越聽越覺得像是後者。

    可是這段時間九王爺根本不曾出門,又是什時候動了心思呢?杜德全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好稟告了太後,剛巧嘉慶帝也在壽康宮跟太後話,聽到這孩子似的賭氣的話不有道:“也罷,既然九有這份心思,朕回頭賜婚便是了。”

    太後聞言一笑,皇上向來是疼愛自己這個兄弟的,多少是看在自己麵子上,這樣也好,九成了親,也算是能定下來了。

    “哀家隻怕,九這孩子是賭氣。”

    杜德全剛才可是一字不漏的重複的,難道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嘉慶帝聞言卻是一笑,“母後,歡喜冤家歡喜冤家,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太後聞言不由笑了起來,“倒也是這個道理,那就麻煩皇上了。”

    嘉慶帝聞言大手一揮,“母後這不是折煞兒臣了嗎?剛巧太傅他那兒子前段時間差事辦的不錯,如今正好借著九的婚事將他提拔了就是,秦尚書這告老還鄉的折子已經在朕這壓了一段時間了。”

    嘉慶帝倒是經常和太後些朝政上的事情,隻是太後從來都隻是當閑話聽聽。

    楚太傅當年是先帝為皇帝親自選的,隻不過年長了皇帝幾歲,可是卻也是兩朝重臣了,皇帝想要重用他的兒子,無可厚非。

    “哀家聽楚思遠新婚燕爾,皇上這樣豈不是拆散了人家夫妻?”

    太後的話帶著幾分打趣,嘉慶帝聞言不由笑道:“母後你不知道,楚思遠可是成親第二就去了禮部衙門,隻把秦尚書氣的喲!不知道的還以為秦尚書苛責下屬,不給人家夫妻恩愛的機會呢。”

    嘉慶帝向來喜歡打趣臣子,太後聽著也直樂,“這倒是和楚太傅幾分相像。”

    兩人又是了幾句,最後卻是傳旨出去定下了九王爺和柳家姐的婚事,甚至因此柳家長房封了爵位,承恩伯。

    可不就是承蒙恩,方得伯爵嗎?

    似乎柳采薇真的是給九王爺帶來了好運似的,九王爺很快就康複了,更是與九王妃恩愛的很。

    京城不少人都羨慕柳采薇,一下子飛上枝頭變鳳凰,畢竟承恩伯雖然是柳家人,自己卻是不爭氣的很,他雖是不爭氣,可是她的女兒卻是爭氣的很,這不承恩伯動了心思,決定再納幾房妾,自己這個老妻看著實在是有點眼疼了。而且自己如今膝下無子,這怎成,將來誰繼承自己的爵位?

    這邊承恩伯心思不定,皇宮卻是傳來了喜訊。

    皇貴妃有喜了。這消息傳來的時候,九王府中也有丫環匆匆跑到了九王爺的書房那,直接跪倒了地上,“王爺,月蘭姑娘有喜了。”

    九王爺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柳采薇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心中微微一酸,人都自己多幸運嫁入九王府,可是如今這侍妾卻是在自己前頭有了喜,這讓她心頭不舒服的很。

    九王爺看見了九王妃,臉上帶著幾分不知所措,好像是第一次當爹不知道該怎辦似的。

    柳采薇卻是收斂了自己一肚子的酸澀,上前給九王爺道喜,“臣妾恭喜王爺,隻是皇貴妃有喜,太後和皇上下旨讓王爺和臣妾入宮參加宴會。”

    柳采薇覺得自己的話似乎刺激到九王爺似的,因為他眼中帶著幾分自己分不清的色彩。

    隻是那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

    “嗯,你準備準備,本王等你。”女人家就是麻煩,九王爺很是清楚。其實這個月蘭姑娘他都記不清究竟長什樣子,印象中是那日自己喝多了酒,感覺有人的手輕輕拂過了自己的臉,那手涼涼的,就好像是那冷若冰霜的人似的,他不由一把抓住,壓在了身下。

    隻是醒來後看到自己身邊躺著的赤條條的人,九王爺卻是皺著眉頭,身邊的人不過一般,又有哪像她了?九王爺起身就離開了,月蘭卻也不敢什,後來聽皇上賜婚,就是更不抱有什希望,可是不曾想,自己竟是珠胎暗結了。

    丫頭回去的時候,月蘭是失望的,若是皇貴妃沒有傳來喜訊的話,自己肚子的這個孩子不單九王爺重視,便是宮也會重視的,畢竟是九王爺的第一個子嗣。

    其實皇貴妃實在是好命的很,皇後仙逝多年,如今宮中後妃她份位最高,若是生了子嗣,那就是鐵定的太子了。

    畢竟,嘉慶帝如今也尚無子嗣。他已經不惑之年,卻不知為何就是沒有子嗣,後妃有喜的便很少,所以前段時間金花公主懷孕的時候,嘉慶帝很是興奮。

    隻是那孩子到底是沒了的,如今皇貴妃再度懷孕,他臉上幾乎滿是笑意,任是誰都知道,皇上很是高興。

    宴會上金花公主神色有些晦暗,畢竟懷孕的人並不是她,主角是那麵上並沒有一絲笑意的赫連離凰。

    皇貴妃性情冷淡,很少對人笑臉相迎,便是嘉慶帝也難得一見,隻是男人總是對自己征服不了的女人存在著征服欲,所以嘉慶帝更是寵愛她。

    可是,赫連離凰臉上依舊沒有笑意。嘉慶帝並不惱怒,他們來日方長,並不著急。其實宮宴上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的,唯獨北宮公主,笑著來了一句,“隻可惜皇貴妃不是咱們大周人。”

    這話頓時惹得太後冷冷一眼,嘉慶帝也是看了過去,北宮公主卻是一點都不在乎,她看著赫連離凰,卻是從那張臉上找不到任何的動容。

    真不知道皇兄喜歡她什好,一個冰塊美人,有什好的。

    赫連離凰好不好嘉慶帝知道,隻是北宮公主卻沒想到,自己因為這一句話不久後就成了突厥的和親公主。

    乍一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她不相信,她是有了喜歡的人的,怎,怎忽然間成了和親公主,甚至連知會自己一聲的意思都沒有?

    北宮公主連忙去見太後求情,可是卻是遭了閉門羹。

    太後身邊的嬤嬤無奈道:“公主,您又何必這般呢?”嬤嬤看了眼東邊,那正是赫連離凰的宮殿,北宮公主頓時死心。

    赫連離凰沒什好,可是皇兄卻是把她寵到了骨子,就這一點,其實她就比自己好的多。

    她不過是先帝一個不受寵的妃嬪的女兒,頂著公主的稱號,在宮默默無聞,那那話其實是想引起皇兄和母後的關注,可是卻不想這關注卻是讓她一輩子都變了樣。

    北宮公主很快出嫁,那時候赫連離凰腹中胎兒才堪堪五個月。

    京城很是安生,隻是春日嘉慶帝卻是因為夜著了涼病倒了。他正當壯年,原本也沒將這病放在心上,按時喝了禦醫熬的藥,預計著三五便是能康複,隻是誰也沒想到,嘉慶帝這一病就是如山倒,一下子就起不來了。

    各地的名醫莫不是被召入宮中,和尚道士時時念經作法,甚至連術士都入宮診斷,隻是嘉慶帝的病卻是沒有半點好轉。

    整個朝廷人心惶惶,誰都沒想到嘉慶帝竟是會忽然間病倒,然後一病不可收拾。

    赫連離凰離開養心殿的時候正好遇見幾個術士進來,皇上最近很是信任這些術士,她不由皺了皺眉,卻是挺著肚子離開了。

    她已經七個月身孕,眼看著便是要臨盆了。

    回到她的關雎宮的時候,卻是有宮人前來稟告,“瑾妃娘娘求見。”瑾妃正是金花公主的封號。

    赫連離凰不由皺眉,請人進了來。

    金花公主看見赫連離凰的第一眼帶著幾分惶恐,她有些害怕。

    “姐姐救我。”

    赫連離凰不由皺眉,“怎了?”

    關雎宮已經屏退了左右,隻剩下她兩人而已。

    金花公主猶疑了一下,最後卻是道:“我懷孕了,剛剛一個多月。”

    赫連離凰不由皺眉,“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金花公主搖了搖頭,“沒人,我自己懂一點醫術,再加上我月信未至,剛巧能和彤史對上時間。”所以她害怕,如今嘉慶帝病危,所有的人都盯著赫連離凰的肚子,若是產下了皇子,那便是將來的皇上,而自己肚子回頭是遮掩不住的,隻怕是難逃一死。

    所以,她寧願如今告訴赫連離凰,換得自己一條活路。

    “你是想……”赫連離凰話還沒完,忽然間雲鍾響起,赫連離凰不由身形一顫,反倒是金花公主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這是怎了?”金花公主不由訝異道,好端端的敲什鍾呀。

    赫連離凰卻是臉色慘白,她抓住金花公主的手,後者有些吃痛,想要躲開,可是卻沒能成功,“皇上他……死了。”

    她聲音幾乎破碎,再也不是當初那柔柔軟軟的樣子了,金花公主聞言不由臉色一變,卻是緊緊抓住了赫連離凰的手,“這可怎辦?”

    皇上怎會好端端地死了呢,他春秋鼎盛,不過是一場病而已,好了之後還要教自己下棋呢,怎會死了呢?

    赫連離凰也不明白為什,隻是關雎宮外忽然傳來的聲音讓她不由皺眉,“你去麵躲著,別出來。”

    金花公主不明所以,可是她卻知道,赫連離凰不會害她,當初她之所以產,其實是因為自己身邊的丫環動了歪心思,根本和赫連離凰沒有關係的。

    進來的人是九王爺,赫連離凰眼中透著幾分詫異,眼前的人和去年自己見到的似乎不是同一個人了似的,那時候自己看到的是翩翩少年郎,此時此刻那少年郎卻是神色凝重,甚至帶著幾分貪婪。

    她心中一動,“九王爺來本宮這邊幹什?”

    九王爺聞言一笑,“皇貴妃難道不知道適才那鍾聲什意思?”

    赫連離凰看到他臉上笑意頓時心中明白了什,“看來皇上是傳位給你了,那九王爺是決定要把本宮給殺了嗎?”

    麵金花公主聽到這話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死命地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她是聰明人,自然也明白這是什意思,若是皇貴妃都難逃一劫的話,那自己……

    “阿凰你哪話,我怎會讓你死?”九王爺忽然間上前,他抓住了赫連離凰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後者根本沒時間躲開。

    “你的孩子,會是我的孩子,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赫連離凰震驚之餘卻是明白九王爺究竟了什的,“兄終弟及,王爺這是要學突厥人的做派嗎?”

    繼承的不隻是皇位,更有兄長的妻子。

    赫連離凰想要掙脫開那抓住自己的手,可是未果。

    “你什都好,可是本王要定你了,你是聰明人最好做出聰明的選擇,不然本王想有些東西你是不樂意看到的。”

    他在威脅自己!赫連離凰眼中露出一絲怒意,隻是這怒意卻是取悅了九王爺。

    關雎宮外,有太監在低聲道:“王爺,您要去前朝穩定朝局。”

    隻是九王爺卻並不鬆手,直到赫連離凰點頭後,他才笑著離開,“我相信你是聰明人不會做出傻事的。”

    赫連離凰唇角不由揚起一絲苦笑,她是聰明人,所以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金花公主的失蹤是後來才發現的,有的宮人金花公主生怕給嘉慶帝殉葬,所以才逃了去的。

    如今嘉慶帝昔日的後妃們都在儲秀宮呆著,隻等著七七四十九日期滿,便是要隨著嘉慶帝的靈柩一同去往帝陵。

    殉葬!

    隻有一人是意外的,那便是赫連離凰。

    因為她是皇貴妃,又懷有嘉慶帝的龍裔,若是生下了皇子,那九王爺即將到手的皇位隻怕是並不安穩了。

    儲秀宮內幾乎每日都是一片哭嚎聲,關雎宮卻是安靜的很。

    直到這一日,皇貴妃忽然早產,惹得關雎宮一陣兵荒馬亂。

    都早產是七活八不活,如今皇貴妃懷的這龍裔正好是八個月,隻怕如今能安穩生下來的機會並不大。

    九王爺在宮外焦急的等著,關雎宮內伺候的宮人覺得,若是皇子出生,隻怕是第一時間就會被九王爺殺死的!

    隻是待那柔柔弱弱的孩啼聲傳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是個公主,看樣子保了自己一命了。

    隻是皇貴妃,怕是……凶多吉少了。

    嘉慶帝停棺期滿之時,赫連離凰才坐了半個月的月子,“九王爺吩咐了,皇貴妃您不能出去。”

    攔住皇貴妃的人是九王爺的心腹,隻是赫連離凰卻是堅決的很,“告訴他,若是本宮不能送先帝最後一程,便死在這關雎宮。”

    其實要挾,向來是雙方的,既然你喜歡我,那便是要付出代價。

    九王爺趕到的時候赫連離凰就站在那,猶如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身形穩穩,一點不像是還在坐月子的人。

    “跟我去吧。”九王爺屈服了,她到底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若是薄情寡義的很,隻怕是最後自己都服不了自己愛她。

    何況,那事自己做的辛秘,根本除了自己和那人外再無他人知道,赫連離凰便是些什也隻能是酸葡萄心理,誰讓她沒有生下一個皇子呢?

    隻是九王爺卻沒有想到,赫連離凰並沒有什,她隻是拿出一柄匕首,然後直直將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腔。

    滿朝文武大臣麵前,他嗓子想要喊一聲,隻是最後卻是站在那,傻傻的看著她一點點倒了下去。

    他終於見到她笑了,隻是那笑分明是在嘲弄自己。

    九王爺覺得心似乎被剜去了一塊似的,他聽到太後的一聲歎息,然後下懿旨將赫連離凰安葬在帝陵一側,追封為純慧皇後。

    那是自己終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一個人,九王爺……如今改稱為宣武帝,站在那,看著關雎宮最後卻是一把火將它毀去。

    就在新帝登基的第二日,關雎宮一場大火中灰飛煙滅。

    第三日,曾經宣武帝潛龍的府邸中,月蘭姑娘產下了一名女嬰,隻是因為難產,母女俱亡。

    宣武帝卻是抱著才堪堪半個月大的人兒,唇角揚起一絲笑意,“皇甫雲鳳,朕的女兒是九上的鳳凰,大周的長公主。”

    這是她的女兒,卻是自己的長公主。

    宣武帝駕崩的消息在京城沸沸揚揚之際,昭烈帝駕崩的消息傳到了京城,畢竟,萬俟佑要亂中取勝登基為帝,自然是拖延不得的。

    京城百姓頓時傻了眼。

    兩國新君都是先帝血脈,這還真是巧的很呢。

    還有消息,楚家姐身份並不簡單,好像和大昭的皇室也有關係的。

    就在京城百姓議論紛紛的時候,五皇子犯上作亂的餘孽已經徹底清除了去。

    宣武帝為何駕崩,還不是因為三皇子大逆不道竟是想要用術士控製帝王,偏巧五皇子此時謀逆,宣武帝急火攻心,原本就是病體消瘦一不心這不就是駕崩了嗎?

    念及帝王這些年來勤政愛民,京城百姓幾乎活刮了這兩位皇子的心都有。

    隻是事與願違,三皇子行徑敗露,早已經自殺謝罪了,而至於五皇子則是死在了亂軍之中。

    蕭月如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異常的平靜,似乎死的那人其實和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似的。

    雲劍英看到蕭月如這般神色反倒是有些害怕,越是平靜的背後卻是更加的讓人捉摸不透,雲劍英擔心蕭月如會想不開,到底她曾經是這的愛著皇甫華。

    如今皇甫華卻是連一根骨頭都沒有剩下,她該多的難過。隻是雲劍英更是無奈的卻是,自己該如何勸慰她。

    蕭月如忽的抬起頭來,她看著雲劍英道:“明便是登基大典,你給清歡準備了什禮物?”

    宣武帝駕崩剛剛過了七,新帝便是要登基,這是前所未有的。

    “都姬鳳夜是嘉慶帝的血脈,可是這事誰得準呢?嘉慶帝死了二十多年了都,再要真是皇室血脈的話,宣武帝可是新帝的親叔叔,他就這對待自己的叔父?”

    “可不是嗎?不就是謀逆嗎?還非要得這好聽。”

    京城中流言不知道一時間從哪流傳開來,不少人都在質疑著姬鳳夜的身份,隻是姬鳳夜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

    他的耳目,錦衣衛甚至對此不屑一顧,這讓背後之人感到惱羞成怒。

    錦衣衛要是不動手的話,自己怎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隻是他惱怒歸惱怒,別人的日子該怎過還是怎過。

    壽康宮,太後看到眼前人的時候微微驚訝。

    “你是……靜嬤嬤的女兒秀兒?”

    若不是和靜嬤嬤當年一個模樣,太後也認不出來。

    羅嬤嬤聞言點了點頭,“老奴叩見太後娘娘。”

    靜嬤嬤是嘉慶帝乳娘,後來丈夫死後便是將女兒也帶到了宮中,雖然也是宮女可是身份卻大為不同,嘉慶帝駕崩後,靜嬤嬤自殺,羅秀兒不知所蹤。

    當時朝廷內憂外患,太後也沒有那多的心思去想羅秀兒的事情,還以為她是帶著她娘的骨灰回了鄉下,後來也就慢慢忘了這個人。

    再到後來,宣武帝控製了朝局,太後便是慢慢淡出了朝廷,靈山禮佛為丈夫孝文帝和兒子宣武帝祈福。

    卻不想,二十多年後,竟是又重新見到了羅秀兒。

    隻是當年的新寡的婦人,如今卻是蒼老的和自己一般年紀,太後不由心中戚戚。

    羅嬤嬤卻是知道自己所為何事而來。

    “太後,當年先帝駕崩,九王爺忽然前往關雎宮尋找皇貴妃,甚至……”想起當初的事情,羅嬤嬤一把年紀,卻有些尷尬。

    叔子肖想自己的嫂子,甚至為此讀傻了自己的兄長,這等事情竟是發生在皇家,簡直是匪夷所思。

    羅嬤嬤不,太後卻也是清楚了幾分,她見到羅嬤嬤的第一眼就知道羅嬤嬤是為何而來。姬鳳夜的身份的確是個謎,但是自己還是支持了,原因無它。

    姬鳳夜拿出了證據,當初楚老太傅之所以忽然間病逝,雲靜辰也產女而亡,甚至……嘉慶帝駕崩的真相。

    那些用文字記載的隻言片語讓太後這飽經滄桑的婦人都為之一顫,她沒想到,她是真的沒有想到。

    嘉慶帝和宣武帝都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她是繼後,甚至嘉慶帝比自己還要年長幾歲,可是孝文帝死後,嘉慶帝對自己的確是恭敬有加。

    孝文帝晚年頗是寵愛的月貴妃想要成為太後,可是卻是被嘉慶帝送到了清涼寺中修行,皇家規矩不可費,而對自己頗是寵愛的九王爺,嘉慶帝更是關心有加,可是誰也沒想到正是自己最為寵愛的這個繼子,兄奪位。太後乍聞這消息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便是你不想承認又能如何?

    羅嬤嬤察言觀色,看到太後麵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選了重點,“皇貴妃突然間找到奴婢的娘和奴婢,是瑾妃娘娘有了身孕,可是九王爺拿著皇上遺詔,隻怕會對瑾妃娘娘不利,所以讓我們娘倆帶著瑾妃娘娘出宮,哪怕是生下個公主,能讓公主安穩一輩子,保全皇上的一點血脈也就夠了。”

    提及當年之事,羅嬤嬤隻覺得皇貴妃實在是個人物。

    她並不喜歡赫連離凰,因為她過於冷傲。

    皇上對她多好,可是卻也不見得她笑上一笑,好像所有的人都欠著她似的。

    可是赫連離凰的安排又是多的為皇上考慮,當時她也是即將臨盆了呀!

    “娘對奴婢,若是我們母女倆都離開皇宮的話,未免太顯眼,倒不如她成全我離開,至於瑾妃娘娘懷有身孕的事情,誰都不知道,即便是她離開了,相信皇宮那亂,也沒人會注意的。”

    太後多少明白了,所以當時靜嬤嬤用自己一死給女兒創造出機會,帶著瑾妃遠走高飛。

    “娘臨死前一直交代奴婢,若是瑾妃娘娘生了個皇子,成器的話就讓奴婢選個適當的機會告訴他一切,若是不成器那便是一輩子過去就是了,好歹也算是留存了皇上的一絲血脈。”

    太後低聲一歎,赫連離凰是個再冷淡不過的人,嘉慶帝對她多好自己看在眼中,卻不想那冷淡個人卻是再麵冷心熱不過。

    到底是惦記著皇上對她的好呀!

    太後一把抓住了羅嬤嬤的手,“那瑾妃後來如何了?”其實太後多少也猜到了,瑾妃還能如何,大約便是死了的。

    羅嬤嬤眼中帶著幾分神傷,“娘娘因為一路顛簸,後來產後虧損沒幾年就去了。”

    太後聞言不由露出一絲哀傷,她很是關心這個自己從未照看過的皇孫是怎長大的,便是和羅嬤嬤再度絮叨了起來,似乎想要通過羅嬤嬤,知道皇家究竟虧欠了姬鳳夜多少。

    楚清歡來到壽康宮這邊的時候,太後還在和羅嬤嬤著話,看著兩個激動的老人,楚清歡唇角微微一揚,最後卻是離開了去。

    “姐……應該是皇後娘娘,要去找千……皇上嗎?”蘇綰玩笑著,隻是稱呼姬鳳夜的時候卻還是一時間改不過口來。

    “去詔獄。”楚清歡眼眸微微一眯,該解決的自己就解決了吧,沒了他,自己這一輩子就可以重新來過了。

    蘇綰沒想到明都是登基大典和冊後大典了,姐竟是要去詔獄,她想要勸阻,隻是卻又不知道該勸阻什好,最後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皇甫殊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被關押在詔獄。

    這曾經關押過的人不計其數,可是自己卻是身份最為特殊的一個,堂堂皇子被關押詔獄之中,誰又有這待遇呢?

    這幾他一直很安靜,在安靜地想著,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自己就這不明不白的輸了。

    他究竟是輸給了姬鳳夜,輸掉了楚清歡。

    想起那個人的時候,皇甫殊臉上露出一絲晦澀不明。

    就好像是牙痛,你恨不得拔了這顆牙,可是真的要拔去,你卻又是舍不得的。

    腳步聲響起,又是戛然而止,來人沒有話,皇甫殊猛地抬起頭來,卻不想來人正是自己愛不得恨不得的人。

    “你怎來了,來看我的笑話?”

    其實皇甫殊想問她,自己自問並沒有做什對不起她的事情,為何楚清歡就好像是認定了自己似的,一心要將自己置於死地呢?

    楚清歡笑了笑,“我想看,當初害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如今卻是怎一個落魄模樣,我想問他,後不後悔當初辜負與我?”隻是如今,看著皇甫殊咬牙切齒卻又是奈何自己不得的神色,楚清歡忽然間覺得,這些似乎問不問的都無所謂了。

    皇甫殊聞言不由一驚,他不明白,楚清歡問這些話什意思,自己什時候害過她了?又是什時候辜負她了,不從來都是她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嗎?

    楚清歡看著驚魂未定的人,轉身要離開,其實真的看到皇甫殊淪為階下囚,她忽然間覺得自己似乎和這個人真的沒有什關係了。

    皇甫殊這輩子最是看重的便是權利,可是他已經失去了角逐帝位的資格,甚至還淪為階下囚,這輩子若是自己不開口,他便是要在這黑牢之中享受著無邊的孤寂。

    “楚清歡,為什要害我!”皇甫殊忽然間站起身來,他猛地起身,想要追上楚清歡,可是那牢籠卻是困住了他。

    楚清歡回眸望去,看著那清俊的臉上露出的怒意,“我什時候想要害過你,你喜歡過我?怎可能!”

    他一臉的質問,似乎正捉奸在床,質問自己的妻子似的。

    楚清歡忽然間笑了起來,“皇甫殊,我隻問你一句,當初靈隱寺山上,那黑衣人不是你找的?”

    皇甫殊聞言一愣,“我沒想殺你。”可是卻是默認了楚清歡的質問,那些人的確是他找的。

    楚清歡唇角一撇,“是嗎?你的確是沒想殺我,你不過是想要借機拉攏我而已,隻是這手段,用在了我身上,皇甫殊,你未免也太愚蠢了。”

    “我沒有!”他不是愚蠢,是楚清歡太狡猾了,寧願死,都不選擇自己!

    “沒有?”楚清歡回身過來,“難道你不好奇我為什會知道這其中真相嗎?忘了告訴你了,刺客樓的樓主正是我堂兄雲武,當初安平侯府的二少爺宋成述。”

    “怎可能?”皇甫殊驚道。刺客樓樓主竟然是宋成述!

    楚清歡臉上閃過一絲輕蔑,這世間沒什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告訴你另一件事情,不要指望著皇甫無雙來救你了,因為她現在離死已經不遠了。”

    皇甫殊最後的平靜被打破,他心中最後的期待沒了,楚清歡就像是最為狠戾的劊子手,一點點破壞了自己的心防,可是最後當自己不再恐懼死亡的時候,她卻是給了最狠戾的一刀。

    “你那金尊玉貴的堂妹,如今正在突厥的紅帳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這樣的皇甫無雙還能來救你嗎?”

    完,楚清歡竟是覺得心口異常的輕鬆,皇甫殊他有什本事?不過就是依靠著女人而已,前世是自己為他不惜謀殺親夫,是皇甫無雙為他招兵買馬,今生是陳貴妃想要萬人之上,所以他才有今。

    沒了這些,他還剩下些什呢?自己前世還真是被他的甜言蜜語給哄得團團轉,所以才會有眼無珠的。

    “這不可能!”皇甫殊大聲嚎道,無雙,無雙怎會呢,她可是突厥的王後,而且還有北宮公主是突厥的王太後,她怎會被打入紅帳呢?

    楚清歡唇角一勾,看著外麵的錦衣衛問道:“那人可還活著?”

    那錦衣衛點了點頭,“還活著,不過……”不過那樣子,便是自己看了都覺得恐怖。

    楚清歡多少猜出了他話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們都挺無聊的,不如做個伴好了。”

    那錦衣衛聞言不由瞪大了眼,這若是皇甫殊和宋成洛住在一起,那豈不是要被那毒藥折磨的求死不能?

    錦衣衛不由一陣寒顫,可是卻還是按照楚清歡的吩咐去辦了。

    楚清歡走出詔獄的時候看到了姬鳳夜,那人就站在台階下,雖然是仰頭看著自己,可是眼神中卻帶著幾分睥睨。

    那是大周即將登基的帝王,如今正應該忙碌的不可開交才是,怎忽然間來了這。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姬鳳夜唇角微微揚起,卻是將楚清歡打橫抱起,“我的皇後娘娘不在宮試穿鳳袍,卻是跑了出來,我還能安心?”

    楚清歡沒有反抗,反倒是勾住了姬鳳夜的脖子,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那我若是跑了呢?”

    她似乎是在玩笑,可是臉上神色卻又是嚴肅的。

    姬鳳夜不由眉頭一挑,卻是輕輕一吻落在了她唇角,“那我就去追。”

    楚清歡不由笑了起來,“那朝政你就不管了?”

    這可是他隱忍了二十多年得到的江山,就這拋在了一邊?楚清歡不由笑著搖頭。

    姬鳳夜卻是輕輕將她安置在馬車,“若是身處高位卻不能恣意妄為,我要這江山有什用?”

    他語氣淡淡,全然沒有帝王的半點兢兢業業,反倒是帶著幾分狂傲。

    楚清歡忽然間笑了起來,遇到這樣的帝王,應該是臣子的噩夢才是。

    姬鳳夜卻是一把掐在了她的腰上,沒有用力,隻是他很是清楚楚清歡的敏感之處,這一掐,楚清歡頓時撲到了姬鳳夜懷中。

    後者臉上帶著狡猾的笑意,頗是享受這樂趣,“哦,我的皇後娘娘這迫不及待地就對朕投懷送抱了?”

    分明是故意的!楚清歡伸腳就要踢人,隻是卻是被姬鳳夜伸腿攔住了,他牢牢桎梏著楚清歡,兩腿交纏,兩人氣息都有些焦灼。

    姬鳳夜的胸口起伏著,“這般誘惑,皇後娘娘朕把持不住該怎辦?”

    姬鳳夜臉皮厚楚清歡早已經領教,她臉皮也不薄,反倒是仰起了頭,“皇上你坐擁江山,難道還有什怕的不成?”

    分明是誘惑!姬鳳夜看著那近在眼前的人,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楚清歡會出口的話。

    “那皇後你可不要後悔。”不管是不是帝王,姬鳳夜依舊是姬鳳夜,那個隨心所欲,從來不會在乎旁人目光的人。

    楚清歡唇角微微勾起,她心情好得很,自當會奉陪。

    姬鳳夜看到她眼中那笑意,忍不住低下了頭,眼前的人明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皇後,他麵上淡然,可是心底到底是高興的。

    為他而芳華早逝的母妃,甚至他素未謀麵的皇貴妃,還有靜嬤嬤,她們當初的付出,如今終於有了回報。

    而他,這輩子最為珍視的人就在自己懷中,姬鳳夜到底幾分按捺不住了,隻是他唇剛剛落在楚清歡的唇瓣上,原本穩穩妥妥行駛著的馬車忽然間停了下來。

    姬鳳夜頓時眉頭一皺,外麵卻是傳來了少年的惱怒聲,“姬鳳夜,我要見我二姐姐,你憑什不讓!”

    楚文璉很是惱火,自己就這幾時間,眼看著就要回南疆了,可是卻連二姐姐都沒見成。去雲府吧,結果二姐姐並不在雲府,再他也有家呀,還有自己的親姐姐,又不能老是去雲府。

    可是去皇宮吧,姬鳳夜似乎在跟自己作對似的,根本就不放自己進去!

    楚文璉被人叫一聲將軍,可是自己卻是沒有任何官位的,這些大軍是鎮南公手下,而他身邊也有鎮南公心腹之人,就是擔心他意氣用事來監督他的。

    姑丈的心腹一直在促催著自己回南疆,畢竟這次出師,鎮南公可是出師無名的。

    便是真的有名,那也是暗的,明的豈能,要不然豈不是要被大周百姓戳脊梁骨?

    楚文璉著急上火,就差直闖皇宮了,他心情很是不好,今上街喝悶酒,卻是看到宮的馬車,頓時上前就來阻攔。

    宮馬車中坐著的人自然是姬鳳夜,二姐姐習慣用的車夫是丁留,眼前這車夫,自己不認識的。

    楚清歡聞言不由一笑,剛想要開口,卻是被姬鳳夜攔住了。壞了自己的好事,不給這子一點教訓,自己就不是姬鳳夜了。

    “再這大吵大鬧的,我讓你永遠見不到她。”

    楚清歡聽到這話不由覺得姬鳳夜無理取鬧,實在話自己也是想念五了,聽這次他很是英勇,當初答應要保護自己的人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的誓言。

    隻是……五要見自己,她怎不知道?

    楚文璉蔫了,頓時就蔫了。

    “你憑什不讓我見二姐姐?”這話氣勢上卻是弱了下來了。二姐姐委屈些嫁給你就嫁給你了,你還不讓她見我,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是心腹誹歸腹誹,到底楚文璉也知道,馬車的人是一國之君,自己要是真的跟他鬥氣的話,隻怕是真的就一輩子見不到二姐姐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楚文璉頓時覺得不藍了,雲不白了。

    姬鳳夜沒搭理他,這子倒是脾氣大得很,不過……將來要做將軍的人,沒點脾氣怎成?可是有脾氣的人卻也是要用本事來話,否則憑什跟自己談東扯西的,何況……竟然還敢要挾自己若是對清歡不好就帶清歡走。

    休想!

    “明大典,想要見你二姐姐,到時候記得參加!”

    楚文璉聞言一驚,他現在其實就是鎮南公麾下的兵而已,哪有什資格參加登基大典?姬鳳夜對自己這,豈不是默許了他……

    而且,登基大典上還能見到二姐姐?楚文璉頓時明白了什,臉上帶著幾分狂喜,“我知道了,知道了。”

    馬車很快就離開了,楚清歡無奈地搖著頭,“跟個孩子你計較什?”

    楚文璉當時對姬鳳夜的話她是知道了的,原因無它,隱六是隨著姬鳳夜過去了的,那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一五一十就對蘇綰了。

    而蘇綰就當做笑話講給楚清歡聽了。

    姬鳳夜卻是得意地一揚眉頭,“這子,就欠收拾。”不過語氣倒是有幾分驕傲的意思。

    姬鳳夜沒有先見之明,他不知道,這欠收拾的子,卻是在第二給自己惹了個不大不的麻煩。

    皇甫雲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身邊南宮默言倒是淡定的很,隻不過是她沒看出來而已,畢竟南宮默言向來寡言少語,皇甫雲芊也多少看不出什。

    不過,楚文璉也太沒大沒了吧,怎能這要挾……姬……當今聖上呢?

    按道理,姬鳳夜也算是自己的堂兄了,可是皇甫雲芊對上他卻是感覺莫名的害怕。

    姬鳳夜沒有徹底的認祖歸宗,起碼他明確表示了自己是不會丟棄現在的這個名字的。

    皇甫雲芊知道,因為這個登基大典前不少朝臣進宮勸諫,可是姬鳳夜卻是作風強硬的很,他根本就不在乎。

    “跪諫?那就跪著好了。”當時從乾清宮傳來這話的時候,跪諫的臣子們卻是更加堅決,好,你不答應,那我就繼續跪著,看誰能熬過誰!

    到底是大冷的,跪諫的十多個朝臣很快就凍得嘴唇發紫了,可是偏生還在堅持著。

    有個甚至還哭泣了剛剛駕崩沒幾的宣武帝。

    這可不是你姬鳳夜做八千歲的時候了,辦什事情都是恣意妄為,你要知道,現在你即將登基為帝,哪能什事情都胡鬧呀!

    那幾個朝臣從早晨跪倒了中午,偏生大中午的還忽然間陰雲密布,可是到了過了中午飯點,鵝毛大雪就下了下來。

    幾個臣子哪料得到竟是這般氣,可是乾清宮竟是沒有半點鬆口,這些臣子麵麵相覷,最後卻是看到了林慕言走了過來。

    林慕言誰呀,新帝的心腹,當初新帝還是八千歲的時候便是錦衣衛的第二號人物,後來成了承恩侯的走狗,可是新帝卻是沒有任何芥蒂似的。

    群臣心明鏡似的,這定是當初新帝留的一手呀,你以為自己收買了人家的心腹,其實人家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千歲爺讓我轉告諸位大人,冷了,別暈倒在皇宮。”

    這些個臣子跪了幾個時辰,原本以為姬鳳夜是心軟了,如今聽到這話頓時氣得幾乎昏了過去,什叫別暈倒在皇宮。

    是不是暈倒過去,還要被丟出皇宮呀?

    跪諫的其中有一個老臣子,當即問了出來。

    若是旁人,早就神色軟和了下來,可是林慕言何許人也,臉色絲毫未變。

    “千歲爺,明便是登基大典,宮有什晦氣的事情不好。”

    林慕言話就那個語調,再加上臉上又有個青銅麵具,簡直是能把人活活氣死,那問話的老臣子頓時昏了過去。

    幾個一同跪諫的正是要搭把手,林慕言卻是吩咐身後跟著的錦衣衛直接將那老臣子抬了起來,“將秦大人請回家去。”

    其餘幾個人幾乎傻眼了,他們跪了幾個時辰原本就是有些站不起身來,如今林慕言又是這個手段雷霆的,簡直和姬鳳夜一般人物,他們這群臣子哪曾遇到過這般待遇,簡直是驚呆到不知道該怎應對了。

    林慕言又是補充了一句,“秦大人既然傷著了,好生在家中養病便是,明若是再出現什差池,怕是麵子上過不去。”

    什叫麵子上過不去?這分明是即使秦大人明沒事人似的,也別出現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上。

    新帝這分明是動怒了!若是連新帝的登基大典都不能參加,隻怕是這仕途也就是走到頭了的。

    幾個臣子心底頓時都動搖了,林慕言給姬鳳夜回去稟告的時候,姬鳳夜正在看什,看到林慕言回來,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得笑,“怎,走了?”

    林慕言點了點頭,“嗯,隻是秦大人昏了過去。”

    姬鳳夜聞言一笑,卻是收起了那書,上麵的幾個大字赫然露出,林慕言瞄了一眼趕緊收回了眼睛。

    食譜大全,他倒是從來不知道,千歲爺忽然間這有口舌之欲了。

    姬鳳夜似乎沒看到林慕言那神色似的,隻是眼中帶著的幾分譏誚卻是怎也都掩蓋不了的。

    皇甫雲芊也多少聽了這跪諫之事,隻是得知最後幾個大臣鬧得個灰頭土臉而歸簡直是賠了夫人還折兵。

    隻是曆朝曆代,群臣跪諫莫不是最後為帝王退步,偏生姬鳳夜這般強硬,這讓皇甫雲芊覺得姬鳳夜實在是個不好對付的,隻怕是回頭有的這幫臣子苦頭吃。

    這樣究竟好不好她不知道。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讓幾個跪諫臣子吃了癟的姬鳳夜卻是被楚文璉要挾。

    “二姐姐,你看看這鳳冠多沉,他一點都不體諒你,做皇後多累,回頭他還要美女如雲,坐擁下美人,你整看著難道不心煩?不如跟我去南疆吧,南疆很是漂亮的,而且有趣的很,氣候也很好,最適合在那過日子了。”

    楚清歡似乎有些心動,皇甫雲芊覺得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偏生再退出去卻也不是這個道理。

    楚文璉看到皇甫雲芊到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公主殿下,你我的對不對?你看二姐姐最近氣色都差了許多,她真的該去休養休養的。”

    楚文璉就是想要氣姬鳳夜,二姐姐是他的,憑什姬鳳夜這個野男人要出來搶奪,他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嗎?

    一個男人家,長這漂亮有什用!

    皇甫雲芊不知道怎辦了,她什都是錯,姬鳳夜是她堂兄不錯,可是兩個人真的不親近呀!

    這話自己萬一差了,那可就是追悔莫及了。到底不是自己是皇帝女兒不愁嫁的時候了,現在的皇帝可不是她父皇。她父皇已經葬在帝陵了。

    皇甫雲芊求助似的看向了南宮默言,盡管南宮默言也向來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可那人到底是自己的丈夫,難道還能不管自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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