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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鳳夜看著她,“好。”他答應下來,好像便是刀山火海,隻要她一句話,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便直闖上去。
隻是萬俟佑卻是攔住了楚清歡,“你還不能走。”
他不知什時候走了出來,如今昭烈帝駕崩,他再無子嗣,如今皇室血脈中隻有他是萬俟一族的正統,更何況是先帝血脈。
承繼大寶,指日可待。
萬俟離的亂政很大程度上竟是讓萬俟佑受益。
畢竟,如今朝堂不穩,他登高一呼,事半功倍。
“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完成,齊王殿下又有什理由留下我?”楚清歡唇角一揚,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有些輕蔑似的。
萬俟佑為之一噎,可是話卻還是要的,“清歡,你身上流淌著大昭皇室,萬俟一族的血,是昭華姑姑的親生女兒,若是回了大周,哪還有你的活路?”
楚清歡口中的齊王殿下帶著生疏,讓萬俟佑覺得格外的刺耳。
她是在惱怒自己,惱怒自己當初沒有告訴她所有的事情。可是……萬俟佑求救似的看向了姬鳳夜,後者卻是淡笑著,卻並不回應他的目光。
“活路?”楚清歡笑出聲來,“這東西從來都是自己拚出來的,我要是想要活下去,誰都不能殺了我!”她語氣中滿是睥睨之色,可是萬俟佑卻忽然覺得震驚。
楚清歡出這話來,她就是能做到的。
他再去阻攔卻是無話可,何況葉皇後的那一番話終究是戳中了她的心事的,雲老太爺的安危,如今在她心中最是重要,這身外之物的大昭公主之女的名號對她而言,其實真的是不明一物。
“你心些。”萬俟佑最後能對楚清歡的,也隻有這句話而已。
他的釋懷換來楚清歡的柔柔一笑,“帝王之位,注定享盡無邊孤獨,希望你好自為之。”隻是她目光卻是落在了葉墨煥身上。
若是當初在突厥境內見到葉墨煥的時候,也不過是對葉墨煥本人有所好奇而已,後來萬俟佑的關心則亂讓她更是確信了幾分,今萬俟佑的那一聲驚呼“阿煥”卻是讓百分之百的確定了下來。
葉墨煥之於萬俟佑,是特殊的存在。
隻是帝王,一舉一動都受到眾人的監督,稍有不察,隻怕是便會墜入這萬丈深淵,萬俟佑想要江山萬?
葉墨煥的位置又該放在哪呢?這些,不是她的事情,隻是任由著他們處置好了。
“多謝。”葉墨煥的聲音依舊幹澀的很,臉上也是千年不變的神色。
一路離開襄城,甚至沒有告知畫眉。
他們兩人一人一馬,一路上都是沉默。
直到停下了馬,姬鳳夜獵殺了一隻子充當兩人的晚膳時,才打破了這份安靜。
“牽腸掛肚改變不了任何事實。”他勸慰的話卻是帶著幾分嘲弄的意思似的,楚清歡不由抬眸看向了他。
隻是,卻還是沒有開口話。
姬鳳夜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楚清歡這死氣沉沉的樣子實在是很讓人擔憂。
“那女人整個人生都是謊言,她的話你也信?”他語氣中帶著輕蔑,顯然為死者尊這個詞從來沒有在他的世界出現過。
楚清歡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你為何答應我?”若是真的以為葉皇後的不過是假話而已,你幹嘛又是順著我的心思來呢?
“你和葉墨煥有交易,甚至不等著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就離開,這可不是你。”
火架上的子開始流油,表麵上慢慢變得焦黃。
“你倒是真了解我,可是你又怎知道,我沒有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呢?”姬鳳夜笑了起來,“這世間,又有什比你更是珍貴?”
他似乎不過是隨口一,甚至眼睛都看著那子,而不是落在楚清歡身上。
楚清歡不由轉頭看向了他,“那若是江上美人不可兼得,你要什?”
姬鳳夜知道,楚清歡這是想到了萬俟佑。
“你可知道,葉墨煥為何不曾露麵?”
楚清歡聞言一怔,萬俟離雖然狼子野心,可是奈何實力與野心是不符的,葉墨煥到底是大昭的大將軍,登高一呼隻怕是不用一,就能將當初萬俟離消滅掉。可是他卻沒有,反倒是傳出了他被萬俟離困住的消息。
“萬俟佑當年回到襄城的時候,大明宮反倒是最晚知道他消息的了,昭烈帝不能像對付他四哥一樣對付萬俟佑,卻又是擔心他心存不軌,所以就給萬俟佑找了一個玩伴,其實卻是用來監視他的。”
楚清歡腦中浮現了另一個人,同樣的事情幾乎發生在他們身上,隻是卻又是不盡相同。
阿史那沙運卻是被自己自己的母親所害,起來更是悲慘了些。隻是阿史那沙運喜好男風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可是萬俟佑卻是真的陷了進去的。
“葉家是後族,先後出現了兩位皇後,自然是對昭烈帝的吩咐言聽計從,甚至給萬俟佑選擇的是葉家最是性格冰冷的子弟來做萬俟佑的伴讀,隻是誰都不曾想到,幾年之後,原本是吩咐去監視萬俟佑的少年卻是對萬俟佑產生了不當的感情。”
楚清歡看著他娓娓道來,原本緊張的心情也不知不覺中慢慢緩解了。
“葉墨煥之所以很少開口,是因為當初為葉氏族人所害,最後他逃過一劫,可是聲音卻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彼時他心灰意冷,幾乎活不下去了,卻是萬俟佑救了他,萬俟佑自己可以做他的嘴巴。”
楚清歡忽然間明白,為什葉墨煥會這樣做了。
當初少年時,他們可以相守,可是一朝高高在上,隻怕是難以守護最初的那份純摯了。
“葉墨煥與我交易,是奉上大昭的萬江山,這般條件,我怎會拒絕?”
姬鳳夜笑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詭異莫測。
楚清歡皺起了眉頭,“若是萬俟佑與他一道離開,這大昭江山便是歸你所有;若是萬俟佑愛江山不愛他,那他就……殺了萬俟佑。”
葉墨煥並非是心慈手軟的人,能做出這事情的話,也並不是什稀奇的事,畢竟他可是名揚九州的鐵血將軍。
姬鳳夜卻是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我與萬俟一族可是沒有半點關係的,這江山,又豈會落到我的身上?”
他一雙鳳眼看著楚清歡,之前的詭異消失,如今卻是透著淡淡的笑意。
“丫頭,你可是大昭皇室血脈,想要承繼大統,理所應當。至於要葉墨煥殺了萬俟佑,這一點你卻是猜錯了。”他無聲一歎,似乎帶著惋惜,“他若是不想與他一道離開,葉墨煥便是陪在他身邊,直到有一,他不需要他了,他才會離開。”
深情如斯,便是姬鳳夜也忍不住收起了自己原本的那一絲輕蔑之心,男兒亦是柔情,情深處卻是讓人肝腸寸斷。
楚清歡沉默不語,對葉墨煥的一味付出,她想要嘲弄,可是卻又是不出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葉墨煥是傻了點,可是卻也是傻得令人心疼。
“至於本督,丫頭,你覺得你是美人嗎?”
楚清歡心底的柔情一下子消失殆盡,姬鳳夜看著楚清歡黑了的臉,想要挽救一二,可是卻已經晚了。
即便是楚清歡,不講理的時候也是聽不進去一句話的。
從襄城一路到京城,楚清歡再也沒開口跟姬鳳夜過一句話。
這讓姬鳳夜吃癟不已,前所未有的吃癟,偏生楚清歡卻又是他心頭的人,自己若真是動了,又是心疼的很。
所以,千歲爺很是糾結了一路。
隻是行到洛城,楚清歡卻是開口道:“我們明再回京。”
其實色尚早,何況兩人的坐騎都是千中選一的良駒,便是趕到京城時間上也綽綽有餘,楚清歡忽然開口,姬鳳夜卻是沒問緣由的便應了下來。
“一切依你便是。”他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隻讓楚清歡無奈搖頭。
她之前動氣是有些無理取鬧,可是姬鳳夜卻也是過分的很,故意撇開話題不,居然還嘲弄自己!
他們之間的冷戰終於結束,下榻客棧不久,便是有人將消息傳遞了來。
“前些日子陳貴妃向皇上推薦了一位術士,如今京城煉丹成風,便是太子三番兩次覲見都被皇上拒絕了,陳貴妃這段日子很是受寵,有傳言皇上似乎不滿柳皇後,想要重新冊立皇後。”
姬鳳夜眉峰一挑卻是看向了楚清歡,“你的手腕倒是不錯,看來這次咱們回去倒是能看上好戲了,雲府可是有什動靜?”
暗探聞言不由搖了搖頭,“雲家的二少爺回了府,還帶著一個男孩,有傳言是他的私生子,其他再無什。”
楚清歡懸著的心忽然間落了下來,旋即卻又是笑了出來,雲武回來了,那私生子想來的就是虛靈了。
雲武今年也不過二十多罷了,哪來的十多歲的兒子,這便宜爹當起來可是有些讓人窩火的。
姬鳳夜也是不厚道地笑了,“看來本督倒是要給你二哥備一份厚禮了。”
楚清歡橫了他一眼,“我回去休息,明回京。”
京城,她再度回來,隻是希望這次,所有的一切能夠塵埃落定。
隻是接近京城,他們卻已是身不由主地被卷了進去,楚清歡這一夜並未能安眠,的客棧似乎被盯上了似的,前來滋事的竟是有三撥人。
便是最後姬鳳夜也惱怒了,竟是動了殺機,隻將最後的一波殺手殺得片甲不留,便是連個活口都沒留。
楚清歡收起了手中的銀針,臉上帶著幾分笑意,“不留個活口,怎好讓他回去跟主子交差?”
她帶著幾分嘲弄意味,姬鳳夜臉色更是一寒。
他早就清楚京城這幫人的手段,第一撥人是承恩侯那老不修派來的,第二撥人是朱沅手下的人,至於第三撥人。
“他們是衝著你來的,皇甫殊倒是對你關心的很。”其實第三撥人並沒有殺意,隻是卻更是讓姬鳳夜火大。
皇甫殊,這般狼子野心竟然敢覬覦他姬鳳夜的女人。
楚清歡聞言唇角微微一撇,“如今京城中將我當初死對頭的人多得是,你怎確定就是皇甫殊,他們身上又沒刻著皇甫殊三個字。”
姬鳳夜看她這般厭惡神色,心中暗喜,頓時換了臉色,“管他是誰,竟然敢打擾你休息,回頭看我怎收拾他!”
楚清歡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將仇記在了皇甫殊身上,她不由撇了撇嘴,也好,既然姬鳳夜想要下手,倒是省了自己力氣。
不過,她到底還是要找皇甫殊算賬的。他們之間的仇與怨,終於到了要了結的時候了。
因為時辰尚早,即便是想要離開卻也是城門未開,而姬鳳夜的動怒使得再沒有宵之徒膽敢來騷擾。
兩人待色一亮便是離開了客棧,因為昨晚的打打殺殺,客棧隻有他們兩人而已,老板和夥計早已經跑的不見蹤影。
回到京城,楚清歡立刻就察覺到一絲異樣,空氣中似乎飄蕩著丹砂和硫磺的味道似的,她不由一愣,旋即唇角揚起輕蔑的笑。
“看來,如今京城的丹砂可是奇貨可居。”
“楚姐好眼力,可不是丹砂價貴嗎?”
聞言,楚清歡回頭望去,看見來人她不由唇角微微揚起,“看來夫人可是大賺了一筆,可惜我沒在京城,真是遺憾的很。”
薛管事正是晉國夫人手下最是得力的管事,據是薛家老仆,薛金蓮的生意經很大一部分都是得益於他。當初晉國夫人就是將薛管事調給了楚清歡用以查雲家的賬目,兩人倒也是熟稔。
“雲家主可是為楚姐賺下了不少。”薛管事臉上透露著幾分久經世事的滄桑,看向楚清歡的神色帶著幾分無奈,“我知道此時此刻叨擾楚姐不該,可是夫人心中有疑惑,還望楚姐隨我去一趟。”
晉國夫人擔憂的是昭烈帝,或者是昭烈帝的心思。
隻是昭烈帝駕崩的消息尚未傳到京城,倒是他們兩人的行蹤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般,楚清歡眼中透著幾分狐疑。
“薛管事專門來請,清歡本不該推辭,隻是個中之事卻遠非三言兩語便能清楚的,容我回府一趟,再去拜訪夫人。還望薛管事體諒。”
薛管事很是清楚夫人和姐與楚清歡關係如何,楚清歡現在並不著急,其話外之音倒是明白。大昭那邊似乎對夫人和姐都沒有構成威脅。
既是如此,薛管事倒也是放下心來。
“楚姐請便。”
薛管事讓開了路,隻看著楚清歡坐騎馬蹄高揚便是往雲府趕去,似乎有什急事一般。
那看透滄桑的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狐疑,莫非是雲府出了什事請,他怎沒聽?
府門前很是安靜,守在門前的雲家家仆似乎沒想到楚清歡忽然回來似的,驟然看到她時,眼中帶著幾分驚訝。
“姐,你怎回來了?”不是這次去大昭少則一月,多則數月嗎?可是如今這一算,這也不過才二十來,差不多是一個來回罷了。
楚清歡將馬匹交給了門房上的人,卻是腳下匆忙往去,隻是姬鳳夜卻是拉住了她。
“生怕別人不知道嗎?”他神色中帶著幾分擔憂,楚清歡看到不由一怔,自己的確是莽撞了,可是……
她掙脫了姬鳳夜的手,“是又如何?”
姬鳳夜看著竟是絲毫不顧及大局的楚清歡,唇角揚起一絲無奈。
她當初萬俟佑關心則亂,自己又何嚐不是?不過,女人的心到底是比男人家的柔軟些的,這樣,也才是她楚清歡,不然一個冰冷冷的隻知道步步算計陷害別人的人,自己又怎會喜歡呢?
匆匆衝進了鬆鶴堂,楚清歡看著好端端的,似乎比之前瘦骨嶙峋模樣不知道好了多少的。
雲老太爺看著幾乎是衝了進來的人,臉上帶著詫異,旋即卻是驚喜,“丫頭,你怎回來了?”
楚清歡懸著的心落到了肚子,她連忙去探雲老太爺的脈,脈象平和,有些無力,隻是這也是雲老太爺上了年紀的緣故,楚清歡早就清楚。
臉色正常,似乎並沒有不妥,楚清歡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她隻覺得自己渾身力氣似乎都消失了似的。
她腿一軟,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上,原本正和雲老太爺笑談的楚文璋連忙去攙扶,隻是卻晚了一步。
看著將妹妹抱在懷的男人,楚文璋覺得他被欺負了,而且,這個男人是什人,為什竟是抱著他的妹妹?
“壞人,你鬆開妹妹啦!”
探了探楚清歡的脈,姬鳳夜這才放下心來,楚清歡一直緊繃著心弦,便是自己也不願意透露,這驀然一放鬆,卻是倒了下來。
他剛放下心來,楚文璋驟然的指責卻是讓姬鳳夜色變,若是以往,他早就教訓這對自己大呼叫的人了,隻是如今……看著自己壞人的人,他便是大聲一句好像都不行。
楚清歡有多擔心雲老太爺,就有多擔心楚文璋,她看自己這個同胞哥哥比自己的性命怕是都要重幾分的。
“璋兒誤會了,他不是什壞人,是璋兒的妹夫。”
雲劍英對楚清歡這一係列的舉動也是吃驚,隻是看到楚清歡此時此刻的樣子,他多少明白了究竟是為什。
不過,楚文璋的指責倒是讓雲劍英有幾分玩笑之心。
果然,楚文璋瞪大了他一雙無辜的眼睛,“雲大哥,什是妹夫,我不是隻有妹妹嗎,怎會有妹夫呢?他那凶神惡煞的,我才不要他呢。”
被嫌棄了的姬鳳夜臉上幾乎是滑過了黑線,看向楚文璋的眼神恨不得打他屁股似的,偏生楚文璋卻並不害怕。
“他長得這漂亮,比妹妹都漂亮,我才不要他做妹夫呢。”
鬆鶴堂內諸人聞言不由莞爾,合著楚文璋知道妹夫是什,隻是選擇妹夫的標準卻是要妹夫醜一些才是,起碼不能比自己,唔,還有楚清歡漂亮才是。
第一次被人嫌棄自己太過於漂亮,姬鳳夜臉色瞬間變成了鍋底色,他剛要開口,懷抱楚清歡卻是撲哧一笑,“我也不要什妹夫,哥哥最近可是好生照顧外祖父了,他老人家身體如何?”
楚文璋覺得妹妹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了,隻是他卻是不知道,楚清歡是玩起了言語官司。
她的妹夫,可不是丈夫。
楚文璋赤子之心,並沒有轉過這個彎來,“我每都有陪著外祖父吃飯散步,而且我還給外祖父診脈了,師父教我的五禽戲,我也有教給外祖父的,妹妹看外祖父是不是好了很多?”楚文璋一副“我認真幹活了,你快誇我呀,快誇我呀”的表情讓楚清歡不禁莞爾。
倒是雲劍英補充道:“老太爺身體已經好多了,清歡你怎這快就回來了?”而且,似乎擔心雲老太爺似的,莫非這其中出了什事情?
葉皇後和雲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在場眾人莫不是與之有所關聯,楚清歡猶豫了一下,剛想要出部分實情,鬆鶴堂外,卻是傳來了尖銳的聲音。
“皇後娘娘有旨,宣清歡郡主入宮見駕。”
來的還真快!楚清歡心底暗念了一聲,隻是姬鳳夜分明也是回來了,柳皇後卻並沒有下令讓人緝拿姬鳳夜,難道是想要用自己來威脅姬鳳夜不成?
什時候,自己竟是成了讓人拿捏的弱點?楚清歡唇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她緩步走出了鬆鶴堂,看著院子的雷總管,臉上肅然,“清歡領旨。”
雷總管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隻是忽然間看到從鬆鶴堂內走出來的人時,他臉上笑意驟然消失,隻剩下渾身顫抖。
姬鳳夜,他,他怎回來了?
他怎敢!
“要不要我陪你?”柳皇後並不敢對楚清歡下手,看雷總管這副表情,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並不知道自己的歸來,隻是……
失寵了?姬鳳夜唇角揚起一絲輕蔑之意。
“不用。”楚清歡笑了笑,她倒是想要知道,柳皇後玩了什把戲。不過,葉輕寒便是臨死也要玩這一招,倒真是出乎意料的很。
那樣一個苦心算計的人,竟然會算計到自己會失敗這一步嗎?楚清歡心頭不由浮現淡淡的陰霾。
隻是這心情並沒有困擾她太久,柳皇後如今這般堂而皇之敢召自己入宮,怕是早已經有所準備。
如今的京城倒是熱鬧,楚清歡深呼吸了一口,這才邁步進了坤寧宮。
正殿,柳皇後單手支頤,似乎在想著什,雷總管低喚了一聲,卻是沒能吸引她半點注意力。
良久之後,似乎她手腕有些酸疼,她端正了姿態,這才恍然似的看到了楚清歡。
這次,柳皇後卻是連樣子都沒做,直接退了雷總管等人,正殿頓時隻剩下一坐一站的她們兩人而已。
柳皇後沒有開口,而是看著楚清歡,似乎在思考著什。楚清歡目光隨意地遊走著,柳皇後這下馬威倒是比之前有了幾分意思,不過對她而言,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上策。
“前段日子,楚姐忽然間離開京城,可是讓本宮吃驚的很,不少人都楚姐是隨著大昭的齊王殿下私奔了,本宮倒是好奇,如今本宮是不是該稱你一聲齊王妃呢?”
柳皇後來者不善,楚清歡卻是不卑不亢,“市井流言,隻怕是汙了皇後娘娘的聖聽。”
柳皇後自然明白楚清歡言下之意,市井流言怎可相信?若真是信了這個,豈不是有失身份的很?
楚清歡一句話卻也是不鹹不淡將柳皇後的問題甩了回去。
初次交鋒,柳皇後明白自己還是低估了眼前的人。隻是她到底是不甘心的,楚清歡離開京城就離開了,她並不介意,因為她留在京城隻會讓鏡兒魂不守舍。
可是她怎也沒想到,楚清歡竟是這快就回來了,一開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柳皇後尚且不能相信,隻是從洛城回來的探子死傷過半,最後卻是帶給了她這個出乎意料的消息。
楚清歡回來了,而這次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卻是姬鳳夜!
一個楚清歡已經是她的心頭大患了,而姬鳳夜……柳皇後心中十分不安,姬鳳夜之前聽之任之他們所施加的各項罪名,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可是,姬鳳夜到底不是等閑之輩,如今他歸來,再加上楚清歡,柳皇後隻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便是這鳳座都坐著異常的難受。
而楚清歡卻又是滴水不漏,這更讓柳皇後如坐針氈,她忽的站起身來,臉上帶著薄怒,“楚清歡,別再本宮這胡言亂語,難道你就不怕本宮把你的那點事抖露出去?”
鳳座旁,柳皇後的九尾鳳簪都在微微顫抖,也在昭示著主人的怒意。
楚清歡卻是唇角揚起了淡淡的笑意,她臉上沒有半點惶恐,“皇後娘娘不妨直,我又是有什事值得皇後娘娘這般拈輕怕重?”
過早暴露自己的底牌,眼前的人慌亂了。
楚清歡此時此刻卻是放鬆了下來,相比而言倒是柳皇後忽然間變色,看著楚清歡的目光隻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似的。
“楚清歡,你別忘了當年你父親是……”
“母後,兒臣有急事求見,不知可否方便進來?”
殿外驟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柳皇後的怒意,楚清歡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來的還真是時候。
到底是當朝太子妃,柳皇後不會不給寧沐嵐這個麵子。
她狠狠瞪了楚清歡一眼,似乎在惱怒楚清歡竟是逃過一劫似的,“進來吧。”
聲音中到底是壓抑不住的怒氣,寧沐嵐聞言不由微微皺眉,可是抬起頭的瞬間卻又是最為端莊持重的太子妃殿下。
“怎了?”柳皇後語氣雖然柔和了些,可是到底是盛怒之下,又豈會十分的溫柔?
寧沐嵐卻是寵辱不驚道:“昨個兒太子殿下噩夢,就叮囑兒臣前來給母後請安。”
柳皇後見微知著,頓時明白了太子妃沒有出的話的意思。
太子的噩夢怕是和自己有關,而且因為這噩夢,太子竟是沒有親自來探望她,想來這其中更是大有關係。
“太子最近政務操勞,你既然身為太子妃就理當為他分憂,往後不必日日來宮中給本宮請安了,好生照顧太子,早日誕下皇室血脈才是正經。”
柳皇後忽然間問題引到這上麵,寧沐嵐不由露出一絲嬌羞神色,“兒臣定當好生照顧殿下。”她轉過身來,卻是看向了楚清歡,“當初郡主慷慨贈禮,隻可惜我想要和郡主見上一麵卻是不得,今日竟是能在母後這見到,真是太巧了。”
楚清歡發現,自己似乎低估了當初的這位寧四姐,如今的太子妃殿下。
不過,這一個端莊大氣,舉止得體偏又是話滴水不漏的人,才是最適合皇甫鏡的。
“承蒙太子妃掛念,改日清歡賠禮道歉。”
寧沐嵐卻是笑了起來,“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東宮新得了一些好茶,聽郡主茶技名揚京城,不知我可否有幸品一品郡主的茶湯?”
寧沐嵐這是在幫自己!
楚清歡腦中浮現這個念頭時,她看向了柳皇後,隻見柳皇後雍容華貴的臉上露出一絲惱怒,而寧沐嵐好像什都沒察覺似的,“我是不是打攪母後和郡主了?”
柳皇後心底惱怒寧沐嵐的自作主張,可是寧沐嵐是她最是滿意的太子妃,她有心用寧沐嵐給楚清歡點教訓,現在又豈會當著楚清歡的麵拆寧沐嵐的台?
“你個丫頭,竟是把楚姐當宮女使喚了不成?”柳皇後臉上露出一絲嘲弄,她就是要治楚清歡難堪,她要楚清歡知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後,是母儀下之人,其餘所有的人在自己麵前不過是螻蟻一般。
她便是郡主又如何,身份再尊貴,豈能比得過她去?
寧沐嵐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看向楚清歡的目光帶著隱約的歉意,她沒想到自己竟是無心之中做了傷了楚清歡。
“我隻是把……”
“隻要太子妃不怕我毀了您的好茶就好。”柳皇後什心思她豈會不明白,隻是這樣子卻是無端讓寧沐嵐為難。
看楚清歡這般寵辱不驚,柳皇後隻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走出坤寧宮,寧沐嵐卻是長噓了一口氣,“好在我不辱使命。”
楚清歡聞言頓時色變,難道寧沐嵐竟是聽從皇甫鏡的吩咐來幫自己的?意識到什,楚清歡卻是不動聲色的收起了自己的震驚。
寧沐嵐留意到她一瞬間的神色變化,最後卻還是親熱道:“清歡姐姐喜歡什茶?”
寧沐嵐到底是幫了自己,不管是出於什原因,楚清歡卻是都不能拒絕她。她笑了笑,卻是心無芥蒂似的隨著寧沐嵐一道去了東宮。
坤寧宮,柳皇後神色中帶著狠戾,若是楚清歡在她麵前的話,她恨不得將楚清歡一刀斃命似的。
“娘娘,楚清歡向來就是這樣的人,想要除掉她,就必須將她的身世公之於眾。”
忽然,從花崗岩的屏風後麵走出一人,依舊是紅衣豔豔,麵容姣好卻又是帶著幾分殺氣,正是朱沅。
柳皇後聞言有些遲疑,“那若是有人問本宮,究竟是如何得知這些的,本宮又該如何回答?”
朱沅聞言正色道:“如今皇上沉迷丹藥,朝堂是在娘娘的控製下,又有誰敢質問娘娘,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當初皇上除掉楚思遠的時候,朝堂之上也沒出現大亂子不是?”她語氣中帶著幾分疑問似的,“難道娘娘是怕了楚清歡?”
最後一句卻是激怒了柳皇後,“胡八道!本宮倒是問你,你不是派人去除掉了她嗎?為什卻是無功而返,莫非是因為見到姬鳳夜便是心軟了不成?”
柳皇後覺得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朱沅,即便是她需要用朱沅,可是卻也不是聽一個黃毛丫頭來嘲諷自己,何況這人身份還不如楚清歡。
朱沅的話犯上,而柳皇後的敲打則是戳人心窩的,朱沅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是我不心失手,下次絕不會這樣。”
千歲爺,如今既然你對我無義,那就休要怪我翻臉無情!
看著臉上神色變幻未定的人,柳皇後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把你手頭上的證據收集好了,三日之後,本宮自會讓楚清歡死無葬身之地!”
到底是聽到了柳皇後的一句承諾,朱沅點頭退下。
柳皇後卻是目光飄忽地看向遠方,三日之後是她的壽辰,她要用最燦爛的顏色,為自己的壽辰添上一筆色彩。
皇宮,養心殿。
“怎,被太子妃請走了?”
杜德全點了點頭,“是太子妃來給皇後娘娘請安,然後據是想要和郡主較量茶技,便是一道去了東宮。”
宣武帝的聲音帶著幾分喑啞,看著踏入殿內的人,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意,“金丹可是煉好了?”
來人一身道袍,卻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皇上,金丹出爐尚需些時日,貧道這次卻是給皇上帶來些駐顏丹。”
話的人麵皮白淨,一雙桃花眼似乎勾魂攝魄,宣武帝見到這一雙眼睛,不由微微失神,忽然問道:“道長高壽童顏,便是吃了這駐顏丹的緣故?”
若是楚清歡見到這道長,定會微微驚訝,因為此人並非其他,而是她在突厥遇到,好生刺激了衛三一番的劉建安。
劉建安但笑不語,隻是一雙眼眸靜靜看著宣武帝,其中笑意卻沒有熱度,這讓宣武帝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一個並不怎合適的問題。
他是帝王,高高在上,又有誰敢忤逆他?可偏偏眼前的人並不買他的帳,這讓宣武帝覺得劉建安是有本事的。
所以才是越發的信任。
劉建安並沒有留在養心殿太久,走出養心殿的時候,他白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日頭正好,他雙目直視驕陽,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良久之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臉上卻是笑意全失,緩步離開。
太子府中,皇甫鏡並不在東宮,如今宣武帝鍾愛煉丹之術,太子每日處理朝政簡直是忙的不可開交。原本還有承恩侯指手畫腳,如今承恩侯也是沉迷長生之道,哪會在乎這一時半刻的得失,根本不再管朝堂之事。
倒是離開東宮的時候,寧沐嵐一路送楚清歡出去,“清歡姐姐可知最近京城流行煉丹,不少達官貴族家中都供養著術士?”
寧沐嵐一臉的憂慮,似乎在擔心著什,楚清歡不由微微皺眉,“我剛剛回來,太子妃所言之事並不是十分清楚。”
寧沐嵐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失望之色,她看得出來,楚清歡其實是知情的。
“不過京城倒是滿是丹砂硫磺的味道,隻希望術士煉丹的時候心些才是,別金丹煉製不成,卻是忽然走水,這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楚清歡忽然間補充道,倒是讓寧沐嵐一時間有自己竟是人之心的錯覺。
楚清歡卻是笑著離開,隻讓寧沐嵐愣愣地站在那,良久之後才轉身回了東宮。
她身邊隻跟著一個侍女,當初她的貼身丫鬟,如今身邊的女官。
“姐,外麵有些涼,您還是回去吧。”看著主子竟又是要去書房,冬香忍不住勸道。
寧沐嵐看了眼她,原本一直帶著幾分笑意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憂心,“冬香,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其實並不值得?”
冬香聞言一愣,這是姐第一次跟自己這門婚事。
嫁入東宮一個月,姐對太子殿下的大諸事莫不是事必親為,又是日日進宮向太後和皇後請安,還要應酬京城中的諸多貴女誥命,簡直是忙得腳不沾地。
可是姐從來沒有喊過一句累,若是別人定是以為太子妃不過是在勉力支撐而已,可是冬香卻是知道,姐之所以這般,是因為她喜歡太子殿下。
姐自幼並不生活在京城,雖然自幼也是學習閨中禮儀,可是卻也是性子活潑的,她眼界甚高,向來看不上那些貴族子弟的,可是卻是偏偏喜歡上了太子殿下。
冬香不知道這是不是姐的劫數,太子殿下喜歡誰,京城之中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可是姐卻當做並不知道似的。
噓寒問暖,生怕自己伺候的不周到似的。
甚至聽皇後娘娘將楚清歡請入宮中後,竟是不管不顧進宮見駕,目的卻是為了搭救自己丈夫心頭上的女人。
冬香不知道該自家姐大度還是傻,隻是如今聽到她忽然間語氣中帶著幾分淒涼,卻是忍不住的心頭一酸。
隻是……冬香不禁問出口,“姐可是後悔了?”
後悔當初明明可以選擇拒絕這門婚事,卻還是因為心頭的那一點兒期待而義無反顧地上前,最後卻是將自己弄得這般心碎?
寧沐嵐看著為自己擔憂的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不後悔。”她並不後悔,而且她不能後悔,“隻是我這樣做對嗎?”
楚清歡這般輕描淡寫,三兩句話便是將自己所有的試探打了回來,她有預感,今皇後娘娘沒有能處置了楚清歡,終有一日,楚清歡會連本帶利地還回去的。
那到時候,自己又該置身何地呢?太子他,會不會恨自己呢?
寧沐嵐一時間迷茫了,隻是京城的風雨卻並不會因為她的迷茫而停歇了下來,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帶來的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楚清歡回府後就沒看到姬鳳夜,他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便是蘇綰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姐,皇後娘娘怎會把您放回來呢?”蘇綰仔細打量了一遍,發現楚清歡毫發無傷,隻是這樣的結果未免太出乎意料。
她甚至都做好了進宮劫人的準備了。
楚清歡看著唯恐下不亂的人,臉上閃過淡淡的無奈,“難道要我躺著回來你才覺得舒服些?”
蘇綰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哪有,姐明明知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的。”她不過是錯了話而已嘛。
聽著蘇綰竟是這般嬌羞的少女語氣,楚清歡不由渾身戰栗了一下,她不在的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隻是想起寧沐嵐特意問自己的問題,楚清歡不由皺了皺眉,“如今在皇宮的術士是誰?”
她剛問罷,蘇綰臉色頓時一變,“姐你見到劉建安了?”
蘇綰旋即卻意識到,姐她並沒有見到劉建安,反倒是自己太過於激動,而泄露了什。
“他是術士?”楚清歡不由皺眉,術士的身上散發著經年不散的丹砂硫磺味,可是劉建安卻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怎會是術士呢?
隻是看蘇綰臉色,好像這其中還有什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嗯,不過姐放心,他是友非敵。”蘇綰幾乎是咬牙切齒出這幾句話的,楚清歡不由皺了皺眉,最後卻是道:“既是如此那就罷了,這兩可能宮會有動作,你留意下宮中的消息。”
蘇綰有些魂不守舍,聽了楚清歡的吩咐卻也是沒有再其他。
似乎應了她的話似的,第二宮就是有人送來了帖子,楚清歡見狀不由一愣,她倒是忘了,柳皇後的千秋節可不就是後嗎?
隻是女人向來是對年齡敏感的,柳皇後從不曾過什千秋節,如今卻是無緣無故有了動作,還真是讓她不懷疑些什都不行。
坤寧宮帖子下去的同時,宮的幾處地方有人也是心思莫測。
汀雨看著主子麵無表情坐在那,她心不禁有些犯嘀咕,最後卻是大著膽子問道:“娘娘,皇後娘娘隻怕是來者不善,您之前備下的禮物怕是到時候不好拿出手了。”
賢妃聞言臉上忽然間露出一絲笑意,“可不是嗎?”她臉上莫名帶著幾分諷刺,便是汀雨也瞧著奇怪。
“本宮心自有數,你不用管了。”
汀雨聽到這話更是憂心,這不是當初了,有皇上護著主子,如今因為引薦術士,陳貴妃身份水漲船高,最是受寵,而皇上平日輕易不出養心殿,主子失寵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若是這次再不好生準備柳皇後的生辰賀禮,隻怕……
聽雨欲言又止,倒是賢妃忽然間站了起來,笑著道:“雲錦到母妃這來。”
公主腳步穩穩地朝著最疼愛自己的人走了過來,因為心急的緣故,她最後走得快,險些沒站住,若非是賢妃伸出手將她接住,隻怕是要跌倒的。
“母妃。”公主甜甜一喊,一雙眼眸點漆似的看著賢妃,這讓後者不由微微一怔。
便是為了她的女兒,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帶著公主去換件衣服,本宮過會兒帶她去看淑妃。”
莊淑妃沒想到賢妃忽然到來,她有些搞不懂眼前的女人了。
當初六皇子的驟然去世幾乎擊垮了她與帝王,畢竟那可是她最大的希望,可是賢妃卻是早早就站了起來,反倒是帝王心頭有著心結似的。
逗弄了一會兒公主,賢妃吩咐汀雨帶著公主去院子玩,莊淑妃不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怎,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嗎?
莊淑妃在等待,她便是再不濟,她還有一個兒子,盡管華兒此番出征並不順利,甚至縷吃敗績,可到底她的兒子是生龍活虎的,單是這一點,賢妃就比不上。
“特意來這一趟,是為了恭喜姐姐,聽五皇子這就要回京了。”
莊淑妃原本以為賢妃是為了皇後千秋節的事情過來的,隻是怎也沒想到,賢妃竟是給自己拋出這個晴霹靂!
華兒要回來了嗎,她怎不知道,朝堂上根本沒有半點風聲,而且如今這場戰事早已經陷入僵持,沒有皇上詔令,誰敢回京?
賢妃言外之意什意思她不是不懂,隻是……這怎可能!
“不可能!”莊淑妃斷然道,賢妃聞言卻是輕聲一笑。
“難道我還會騙姐姐不成?淑妃姐姐可別忘了我娘家到底是有人在軍中的。”
賢妃笑著一句讓莊淑妃一驚,她怎會忘,賢妃之所以崛起還不是因為安平侯的緣故,而宋成平如今可不是正與華兒在一起?
她臉上驚魂未定,良久之後才看向賢妃,“賢妃妹妹怎忽然間手眼通了,這事兒沒影呢,還是不要胡的好。”嘴上著,可是她卻是已經相信了賢妃的話。
賢妃卻也不惱,“沒什,我就是想要恭喜姐姐而已,到時候姐姐若是如願以償,希望能給我母女一條活路。”
她一臉真誠,讓莊淑妃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距離那夢想著的位置一步之遙。
看著莊淑妃怔愣的神色,賢妃又是道:“忘了告訴淑妃姐姐一件事,好像之前五皇子和玉華郡主有什不愉快。”
蕭月如回京的事情,莊淑妃卻是知道的,隻是究竟什原因,卻是少有人知,這其中竟是和華兒有關係,莊淑妃隻恨自己如今沒有能力打探消息,隻是再去看賢妃,她卻是一副話完了,什都不想再的神色。
離開正殿的時候,賢妃看著正陪著雲錦在那玩耍的汀雨,臉上不由浮現了一絲笑意,“亂吧,亂吧。”隻有亂了,自己才能成為最大的贏家,不是嗎?
汀雨看到主子出來後連忙抱著公主迎了上去,“娘娘,我們回宮嗎?”
公主看到母妃甜甜糯糯一笑,“母妃,雲錦想父皇了。”公主意識中,似乎她很久沒有見到父皇了。
每陪伴著她的不是母妃就是汀雨,卻是獨獨沒有父皇的影子。
賢妃聞言不由臉色一變,汀雨連忙捂住了公主的嘴,神色中帶著幾分緊張,“娘娘,公主隻是童言……”
“我們去貴妃娘娘那。”賢妃笑著從汀雨手中接過了女兒,幫女兒整理因為玩耍而淩亂了的衣服。
“貴妃娘娘那有好吃的,還有好玩的香料,雲錦要不要跟母妃去玩?”
孩子哪知道什,隻是聽到好吃的頓時點頭,“嗯嗯,我要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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