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宇宙間隙中,一座龐大的蓮台法華若浮光掠影,剛於此方宇宙降臨,再次出現已是十幾個宇宙開外。
蓮台法華上仿若梵音聖境,左有怒目金剛,金身羅漢;右有阿修羅天女,執禮菩薩。
法華上端坐一位唇紅齒白風姿俊秀的少年和尚,其閉目低誦佛門真言,八持八戒咒文所化的溫潤玉光開始逐漸更替殘破的金光鎖鏈。
當殘破的金光鎖鏈崩潰,化為點點金光消逝,一顆龐大的血繭露出真容。
這顆血繭感應到束縛它的禁製急劇減弱趨近於無,開始劇烈跳動起來,片刻後其轟然炸開,冒出滔滔血河、無盡邪影。
“我被囚禁了億萬年,又被逐出......”
脫困而出的血魔還未念完自己的出場詞,就被八根白玉般的玉柱困鎖在半空,席卷的血河、亂舞的魔影都被拘束在這尺寸之間。
雖然那重重血光曾經毀滅了無數星球世界,將所有的生命化為一道血河,但無論血河如何咆哮,魔影如何衝撞,都突破不了那薄薄一層玉光。
玉色光澤的佛光堅定無匹地一點點滲透到堪比白矮星般密實的血魔軀體內。
那玉光雖然沒有以前的金光鎖鏈那淨化一切的霸道,但所有接觸到玉光的妖魔本源都靜伏下去,與血魔徹底失去了聯係。
一道魔影在血河上空憑虛而立,恨恨地看著端坐蓮台的少年和尚,咬牙道:
“我聖瓦帝舵平生最恨三樣事,一是比我帥的,二是腦袋沒毛的,三是在我麵前逼格比我還高的,你這和尚恰恰三樣......”
這血魔剛剛脫困,以前愛裝13的毛病億萬年無處發泄,今日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裝一裝了。
隻是它似乎沒搞清楚狀況!
那少年和尚在血影大放厥詞之時,已經無聲無息地切斷煉化了其小半妖魔本源。
“阿彌陀佛,皈依,還是毀滅,請施主任擇?”
那血影聽到“皈依”二字,似乎被激怒了,它化為千千萬萬的血光魔影,朝著八根玉柱間的空隙撞去。
可惜注定徒勞無功!
“糟糕,這少年和尚似乎比先前用生命封印自己的老和尚們更厲害!”
“我且虛與委蛇一番......”
血影有這個自信,之前的老和尚們就是被其狡詐反複生生耗盡壽命。
它重新化為一顆跳動的血繭,這是它的本命神通,最能防止被人煉化。
血繭每一次跳動都能激發出莫大的恐怖威能,與那股滲透而來的堅韌佛光抗衡。
有此緩衝,一道血影重新浮現在血繭上方:
“小和尚,我問你,本聖放下屠刀,真能立地成佛嗎?”
端坐蓮台的少年和尚聞言輕笑:
“......”
“放下屠刀,能否成佛貧僧不知,但是......”
“放下屠刀,任人宰割倒是真的!”
那血影初始一愣,這少年和尚怎不按常理出牌,忽然又怒極,這小沙彌分明是調侃自己。
“放下屠刀,任人宰割,”哪來的歪理邪說?
它曾被幾位聖僧嚐試度化,雖然最終失敗了,但是他們宣講的一些基本佛理它還是記得的。
當它想憤怒出聲怒罵禿驢時,卻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聲音。
仿佛有什存在於因果上剝離了它發聲的權利。
“皈依,或者毀滅!”
“我皈依個屁......”
“八個大禿驢老子都不怕,怕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沙彌?”
少年和尚身形不動,隻是輕輕伸手一點,那還在叫囂的血魔就瞬間剝離成十幾份負麵情緒。
先是嫉妒,“為什這小和尚比我還厲害?”
再是貪婪,“要是吃了這個小和尚,不知我能厲害到什境界?”
三是憤怒,“為什我剛脫困就要再度體驗被人封印的命運?”
四是恐懼,“我的本源之力呢,怎這一會就枯竭了......”
......
最後是絕望,“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說好的出家人慈悲為懷呢?
那血魔的怨念不甘似乎凝成實質,雖然沒有力量,卻消磨不去,隻是於虛空喃喃自語。
“魔友,我們上古時代,與天地爭位,與萬族搏命,可是不講慈悲為懷的啊!”
“放下屠刀,任人宰割!這可不是專門打趣你的,不信這一條的,最終像你一樣,都消散在曆史長河中了。”
那血魔執念聽了少年和尚的解釋,最終化為一道血焰,像煙花般砰的一聲,炸為烏有!
那血魔從脫困到毀滅,不過幾個呼吸,但那蓮台法華已然飛渡千千萬萬的世界間隙。
蓮台法華上俊秀和尚端坐不動,他寬廣的大袖對著前方輕輕一拂,那血魔剝離出的負麵情緒以及被白玉佛光淨化的妖魔本源就破開空間,消失不見。
蓮台法華隨後也忽得一跳,像破開一層薄膜一樣,進入一個小千世界當中。
優曇小青天界
山連山,山疊山,山外有山,山上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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