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前，阿嘎爾與旗林業局局長聯係好了，一起去盟林業局，所以今必須先到旗林業局。

    走進旗林業局院，阿嘎爾和其木格下了車。張主席半醒半睡，臉上白透青，很難受的樣子，所以沒讓他下車。阿嘎爾和其木格一前一後往前走。這是一個很深的院子，大院套院，拐幾道彎，鑽幾條胡同，“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最後來到一棟平房跟前，從敞開的外門徑直走進去。這是一棟60米長瓦房，走廊西頭是局長辦公室。來到局長室門口，阿嘎爾側臉，貼耳傾聽，沒有動靜，伸手往推，推不開，他舉起拳頭“——————”擂門。聽到動靜，所有辦公室門被半開，探出來一個或兩個或三個人頭往西窺探。辦公室主任領幾個人跑過來，可是其中一人認識阿嘎爾，“阿蘇木達，你這是幹什呀，都砸壞了。”

    “你們局長呢，去哪兒了？”

    幾個人將阿嘎爾和其木格請進辦公室，告訴:“局長去政府了。”

    “今不是去盟林業局嗎，啥時候回來？”

    “不知道。”

    “都好了的玩意兒，還去什政府。”阿嘎爾心想，但沒有出來。他跟其木格：“一會兒肯定回來。這樣吧，你跟張主席先去畜牧業局，我找複印社打印材料。”

    阿嘎爾去複印社打印《關於關於胡節嘎查扶貧工作計劃》，估計得一段時間，所以其木格帶車，拉上半坐半躺的張主席去了畜牧業局。其木格硬拽張主席下車，硬拽著進了局長辦公室。張主席東倒西歪，晃晃悠悠，直接推門進去，進去就大聲嚷嚷：“局長，給你送雞蛋來了。”還沒完，往沙發紮進去，半躺在那。他對著局長瞪大眼，張大嘴，喘大氣，噴射出以酒為主的濃烈氣味，頃刻間臭氣彌漫開來，膨脹過去，滿辦公室不能呆人。雖嘴大吃四方，嘴大有口福，可是張主席此時牙床上，舌尖上，口腔壁上，咽喉道沾滿一層粘稠物，吐吐不出來，咽咽不下去，呼吸困難，十分難受。

    局長正在辦公室，看見兩個人，尤其看見那兩箱東西，怒火衝冠，渾身哆嗦。他拿一隻手往桌子上使勁拍，然後用手做支撐，跳將起來，往門口飛過來，大聲吼道：“給我出去，出去！”但張主席已經躺在那，看樣子再怎樣凶也無濟於事。局長走到門口，探頭往走廊看，然後退回來，狠狠關上門。可是從張主席嘴噴出來的臭味，比人類屙出來的東西還難聞，局長又打開了門。“不行，還是關上吧。”他重新把門關上。

    “幹什，你們到底想幹什？”局長提高嗓子喊。

    “局長，上次雞蛋的事，實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