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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慕酒甜和盛懷暖在病房聊了起來,顧少卿才知會了一聲慢慢追了出去。
陽台的秋風瑟瑟著,深秋的落葉固然惹人煩厭,但這細細的欣賞也有著點別樣的感覺,至少在風卷殘葉之中,祁睿鋒的身形被襯得更為冷清孤寂。
骨節分明的指間捏著隻香煙,幽藍色的火光,都沒有回眸便淡淡的啟唇:“兩個人湊到一起,主要話題怕都是在譴責我吧。”
顧少卿走過去,也沒回應,隻是溫淡的靠在一旁的欄杆上,挑眉看他:“盛懷暖以自己為局引你入圈,這一回你輸得不虧。”
低低沉沉的笑意似乎是從喉嚨最深處沁出來的,濃稠著深刻的偏執和陰暗:“你都看出來了,我卻執念其中,的確不虧。”
明明他在將盛懷暖抵在車身上擁吻的時候便感覺出來異樣,卻執意將其拋卻腦後不管不顧的幻想著婚禮和婚後的生活,那夜,躺在床褥上,輕嗅她殘留下來的清香,一夜未眠。
而她,卻能夠在他完全敞露的感情中全身而退。
他的確不虧。
“就準備這困著她?”
“不破不立。”吐了口煙圈出來,青白煙霧中他淡淡的側眸過來:“沒了那個孩子也好,總歸她覺得扯平,已經逐步開始接受我了。”
顧少卿沒說其他,隻是輕笑:“你確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顧少卿清楚,隻有祁睿鋒徹底的在這件事上摔死才真正做到不破不立。
現在這樣
,兩個人隻會在這場愛情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他們作為局外人都不好貿然的插手,看著祁睿鋒將香煙吸完又點燃了根,甚至香煙盒子朝他伸過來:“不陪我來一根嗎?”
“不了。”顧少卿搖頭:“酒甜不喜歡煙味,我戒了。”
盛懷暖這樣的身子,祁睿鋒原本也是不打算抽的,可……
深吸一口,用濃重的尼古丁強行將心頭蠢蠢欲動著的暴躁和戾氣深壓下去。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西城區的燈光便開始繁複。
慕酒甜原本是想留在病房陪盛懷暖的,卻被顧少卿抱著低哄著接了回去,聽著門板重新合上的動靜,盛懷暖收拾著中途慕酒甜派人送過來的補品和零碎的小東西,就聽見頭頂上男人的聲音響起:“和她聊聊,心情好些了嗎?”
“恩,好多了,自然比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心情好很多。”她手中的動作沒有停,自從上次他強吻過她後,她都維持著這樣懶散冷漠的嬌蠻嗓音:“你要是能夠不派人把整個醫院看管的嚴不透風,或者是直接放我回去的話,我說不定能夠更高興的。”
這樣的言語多了,他自然也生不出絲毫的怒意,溫熱的體溫靠近,菲薄的唇瓣勾起少許弧度,直敘平述:“雖然我很想讓你日日高興,不過抱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那你還在我跟前呆著做什?”
她毫不淑女的翻了個白眼,東西收拾完又坐回到病床
上,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幹淨又柔軟:“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小酒甜這一回來,明天你恐怕會被祁爺爺叫回去挨訓的,說不定還會揍你一頓給小酒甜看,你今晚要是不好好休息的話,恐怕最近幾天都沒法休息好了。”
他聞言一怔,低笑著的,身上縈繞著少許古龍水夾雜著尼古丁的味道湊近:“懷暖這是在關心我嗎?”
“對啊,怕你被打死了,沒有人給我送飯。”
“放心,我就算自己餓著,也絕不會忘記你。”
“哦。”盛懷暖看著他伸出來撫摸她臉蛋的手,沒有躲,卻依舊維持著冷漠的態度:“小酒甜給我說過一句話,我現在覺得挺對的。”
他注視著她,淡淡的笑:“什話。”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男人很明顯一怔,然後瞬間低笑起來,刀工神斧的臉有著顯山露水的俊美,在眼前放大時的效果更為讓人心悸,拋卻身上所有的冷漠,學著顧少卿素日哄慕酒甜的姿態低低的哄著:“那我這個騙人鬼今晚留在這陪你好不好?”
他看著小女人明顯不同意的臉:“你也知道我明天可能會被爺爺揍,今晚想要溫香軟玉的安生睡一晚都不行?”
也不知道是他說的太過蠱惑,還是她再清楚不過這恐怕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見麵,在那雙黑澤的瞳孔注視下,心跳有著那間的加快。
她比誰都了解慕酒甜的性子。
怕是明日便會
主動找上祁老,用小輩兒的情麵求他們送自己離開。
這也是她當初算好的結果。
不過……
“不行。”
狠狠心,她搖頭:“你在這我會睡不著的,我有多討厭你,你比我還清楚。”
男人頎長的身子站直,薄唇在她的注視中慢慢抿成直線,良久,才回歸到剛剛的溫和來,俊美的臉醞釀出輕薄的笑意,嗓音微低:“歸根結底,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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