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鐸一起床,腦袋就沉沉的。
他皺眉躺在床上,揉了半天的頭,終於從要裂了的疼痛中緩過神來。
手往臉上一蓋,驚覺有些不對。
“操,沒卸妝。”
他低咒一聲,趕緊翻身下床,一開門愣了愣。
宴九不怎在家吃飯,餐桌幾乎就是一個擺設,一樓中間有很大一塊的自由空間,他靠牆放了一塊長方形的白色吧台,旁邊擺了幾個旋轉椅。
江鐸一出去便看見宴九坐在旋轉椅上麵對著他,一隻腳點地,另一隻腳隨意搭在腳蹬上勾著旋轉椅小幅度左右搖動,邊看動漫邊吃午餐。
見他出來,宴九抬了抬眼皮,“保溫箱給你熱了粥,一會吃點再走。”
“……”
“你這趕客呢?”江鐸勾唇,睡了一覺,身上的高定旗袍早就皺皺巴巴的不能看,他嫌脖子那邊勒得慌,又往下解了兩個紐扣露出精致的鎖骨,才走到宴九對麵,勾了個旋轉椅過來坐上去,“怎沒幫我卸妝?”
宴九眼睛都不離開手機屏幕,聞言便道:“你自己去看看床頭櫃上有沒有卸妝濕巾。”
“我昨晚一碰到你你就要親我,我腦袋抽了才給你卸妝。”
江鐸臉色一白,小聲嘀咕:“我昨晚饑渴得那如狼似虎嗎?”
“幸好你跑了,要跟你睡一覺我罪過可大了,姐……”
宴九拿筷子的手一頓,抬眸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滾去卸妝,臉要爛了。”
江鐸經常來他家,熟門熟路,不僅卸了妝,還在洗手台下麵找到一片麵膜敷上,然後回房間換了套衣服才去保溫箱拿的粥。
“你怎不自己做飯,不是有胃病嗎?”江鐸看著粥盒上商家印花問道。
宴九正把碗碟放進洗碗機,出來擦了下吧台抽出紙和筆,“不會。”
“那請個阿姨啊,總是吃外賣算什事。”
“我一年在家待不了幾天。”宴九說,轉臉瞟了一眼江鐸,“你先把你宿醉的毛病改了再說我,這樣下去遲早爛臉。”
江鐸無所謂地笑笑,揭開下半張麵膜露出嘴巴喝粥,“爛不掉。”
宴九看了他一眼,知道勸不了,摘了筆帽在紙上麵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江鐸見狀問道:“要寫歌了?”
“隨便寫寫。”宴九回。
“你隨便寫寫銷量也爆了。”江鐸道,“一會借我輛車,我要去趟工作室。”
宴九筆一頓,抬了眼睛,“你能開車?”
“能……吧?”江鐸試探著問。
宴九搖頭,“我覺得不能。”
天知道這人昨晚喝了多少,這時候去開車,給交警攔下來就是十五天再改造。
“那你送我。”
宴九氣笑了,隨手將圓珠筆扔進吧台邊的一個小收納盒,“你給我付工資了嗎?”
江鐸從善如流,掏出手機就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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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
宴九:“……你他媽。”
他覺得自己最近命犯太歲,碰到的人一個個都不按常理出牌。
到車庫的時候,江鐸掃到那台全球限量的亮粉色超跑,“你不是不怎開這台的嗎?”
宴九含糊道:“車丟酒吧了,助理今天去拿。”
“你還能把車丟了,”江鐸話說到一半,猛然想起來什,“昨晚怎回來的?”
宴九拉開車門,不搭理他。
江鐸:“我怎記得,好像有個男人送我們回來的?”
“陸燃。”
“操!陸燃送我們回來的???”江鐸一怔,忙不迭開了另一側車門跳上來,“他沒殺了我嗎?”
宴九不耐煩地捏了捏耳朵,“他殺你幹嘛?”
“廢話!我要他男朋友裝我男朋友,他不殺了我難道還想看著自己綠?”
宴九糾正:“前男友。”
“沒什區別,昨晚沒事吧?”
宴九發動車子,想了想,“還成。”
“?”
“除了你非要他睡你這一點之外,也沒別的事。”宴九勾唇。
江鐸:“……”
“那……你會不會殺了我?”
他問的小心翼翼,宴九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轉臉一眼高深莫測的表情看向江鐸,“你摸摸你脖子。”
“摸脖子幹嘛?”江鐸愣愣的,卻還是依言照做,手剛碰上去就聽見宴九說:“昨晚下手快了點,縫合有些粗糙,你摸摸看有沒有漏針,有的話我重新給你縫。”
江鐸:“……”
“宴、小、九、你、做、個、人、吧。”
江鐸一字一句咬著牙吐出來,宴九聞言心情大好,口罩一戴就開車出庫。
江鐸工作室和嘉圖開在同一個寫字樓,宴九把人送到之後收到陳越發的消息,幹脆坐電梯上了23樓。
他這些年一直忙著跑劇組,不怎來公司,電梯門一開,前台看見他還怔了怔,轉臉才笑道:“宴哥來了啊。”
宴九點點頭,“陳總在嗎?”
“在樓上開會,估計要一會。”
“行。”宴九道過謝,邁步向前找了個沙發坐下來,拿出手機開了局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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