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賢莊紙店突然發現市麵上多了一個強力的競爭者。
不知何時,崔氏紙店的進貨渠道已經完全改變。
單彪心頭狂跳,這是個非常不好的信號,原本橫掃同業的無敵之姿一旦被打破,二賢莊的大好前景就得大打折扣,搞不好會一朝回到原先的狀況。
必須找崔驚心談談!
費了好大勁才聯係上崔驚心,單彪不由一陣苦笑,這時事真是變化無常,半個月前的崔驚心在自己麵前姿態那叫一個低,可如今還端上了。
春滿園酒樓,單彪帶著單文客氣地候在酒樓外頭,眼見離預約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依舊沒見到崔驚心的身影。
單文有點急躁了,挑眉弄眼的說“彪叔,這個時辰還未來,該不是在耍咱們吧?”
“欲行大事必先靜氣,阿文,靜心。”單彪故作鎮靜地發話,其實內心比單文還急切。
又是一刻鍾過去,心浮氣躁的二人才見到崔驚心姍姍來遲的身影。
“抱歉抱歉,店內有老主顧駕臨,耽誤了時間,有勞單掌櫃久候了。”胖乎乎的崔驚心笑容可掬的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
“哪哪,崔掌櫃能來便足見盛情,好飯不怕晚。”說著些沒營養的場麵話,單彪將崔驚心引入雅座。
桌上擺著豐盛的酒菜,那價錢看得單彪直心疼,什虎鞭、熊掌、鱸魚在這隻是最基本的菜肴,那道象拔才是最頂尖的……貴!五十兩銀子隻得到那區區幾片的一小碟啊!
雖然最近幾個月二賢莊進項不少,可大家都是才從苦水掙脫出來,一文錢看得比天重,誰敢如此鋪張浪費,即便別人不戳脊梁骨,自己良心也會痛啊!
崔驚心大快朵頤,單彪卻食不知味,好容易熬到酒過三巡,單彪敬了杯酒,借著酒勁,恬著臉試探“崔掌櫃,咱們兩家這段時日合作得還算順利,怎最近就不見貴店來進貨了呢?”
崔驚心似笑非笑的看了單彪許久,一口抿盡杯中酒“單掌櫃,咱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明說了罷,商人逐利,同樣的紙,你們一張五文錢供給我們,
人家隻要四文,你覺得換成你會選哪家?”
這不可能!
單彪幾乎要脫口而出,終究還是將這話咽了下去。自家的生產情況自己是知道的,即便是不算土地和機械設施的折舊,每張紙的成本也在三文錢左右,這意味著利潤隻有二文,哪個狠人能出這幾乎沒啥賺頭的價錢?
“能說說是哪家幹的嗎?”單彪抱著一絲僥幸問。畢竟辭世的二老太爺當年叱吒風雲,人脈廣博,或許借他遺留的顏麵能夠與對方談一談呢?
單彪卻全然忘了,如果二老太爺的顏麵管用,當初的二賢莊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窘迫的地步,又何必費心費力去弄勞什子紙坊?
崔驚心似笑非笑的掃了單彪一眼“鄂國公家孫少爺尉遲銳弄的。”
單彪心頭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破裂。
盧國公之類的當年與二老太爺有交情,行事會有所顧忌,多少也得給上幾分顏麵,可鄂國公與二老太爺完全沒有交集,哪會給什顏麵?
幸虧當初巫惡有交待,讓尉遲銳不要一下全部投入市場,留置了一半的庫存,不然二賢莊隻有吃土的份。
東市入口處,尉遲銳與巫惡看著自家的店鋪,眼全是猶豫“叔叔,小侄隻是粗通文墨,這書店委實不懂啊!”
“出來。”隨著巫惡一聲輕喝,一個掌櫃裝扮的婦人出現在尉遲銳麵前,眼滿是精明。
尉遲銳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許久才喃喃地說“文寶齋的傅婉兒傅掌櫃?天,叔叔這是花了多大價錢才請得過來的?當初有人可是用年薪千兩銀子來請她,結果愣沒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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