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鳥大師勉力睜開被曬得發燙的眼皮,暗罵一聲該死的秋老虎,卻見一道略顯熟悉的身影。
不,一定不是真的,這一定是曬得太厲害,出現幻覺了!
“肥鳥大師,別來無恙?”
熟悉的聲音徹底打破了肥鳥大師最後一絲僥幸,肥鳥大師哀嚎著叫道“毒郎君,你真是老衲的災星,怎到哪老衲都得栽你手上?我就說好好的怎會中毒!”
巫惡笑容燦爛“肥鳥大師,真怪不得我,誰讓你好死不死的偏要闖我的酒坊呢?”
“你的酒坊!”肥鳥大師又是一陣哀嚎。“萬重山坑我!要知道是你的酒坊,打死我也不會來!你不是不知道,自從上次……之後,有你之處,我都是退避三舍!”
“謙謙君子萬重山?”這個人巫惡還是知道的,根據反諷原則,這謙謙君子自然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
“就是他!他在魏州請我出手,要盜取酒坊的密方。”肥鳥大師暗恨萬重山給自己下那大一套子,自然是一股腦兒全部倒了出來。“對了,萬重山酒後失言,說道他現在是魏王府的客卿,沒準這事還是魏王指使的。”
巫惡曬然一笑。
怎可能?
魏王此人才華橫溢,是一個標準的文人墨客,同時也是一個迂腐到家的人物,被人慫恿著、被大帝安排著寵愛著,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全然沒有半點朝政智慧卻敢於跳出來和前太子、他的嫡親兄長唱對台戲,卻不知道前太子要不是看在親兄弟份上,早捏死他八百回了。
即便是前太子倒下了,麵對大帝的試探,他一句名垂青史的“殺子傳弟”徹底絕了他與那把最貴的椅子之間的所有聯係,乖乖出了賴了足足十餘年的皇城,趕赴封國魏州,眼睜睜地看著毫不起眼的幼弟登上他夢寐以求的太子寶座。
這樣一個人,他書生意氣是肯定有的,對權利的執著也絕對不會少,唯獨對金錢不會看重,要不是萬重山自作主張,要不幹脆是別人在坑他。
“老規矩,你懂的。”巫惡拍拍肥鳥大師的肩頭。
肥鳥大師一臉慷慨赴死的毅然決然“自掛東南枝,三日。”
……
鄂國公府邸。
尉遲寶琳大開中門,張著粗壯的胳膊大笑著摟了一下巫惡“兄弟太客氣了,你能來就蓬蓽生
輝了,還帶啥禮物啊!見外了哈!不過,這上好的獨酌酒,倒是我家老頭的最愛。”
巫惡看了看尉遲寶琳那能活活夾死蚊子的皺紋、那劍拔弩張的胡須,有些遲疑,不敢應下這聲“兄弟”,尉遲寶琳已經瞪著眼睛,大手狠狠拍著三個模樣和他差不多、歲數和巫惡差不多的男子“尉遲銳、尉遲鈍、尉遲圓,趕緊的,叫叔叔!”
巫惡還沒反應過來,三聲情真意切的“叔叔”已經叫了出來,巫惡隻能苦笑著應承。好嘛,一下子成了老一輩,真不習慣。
尉遲寶琳熟絡的摟著巫惡肩頭往走,嘴還絮叨著“這三個不省事的混球,你這當叔叔的看著點,該打就打,該踹就踹,反正我尉遲家的人皮糙肉厚,隨便收拾!”
“那是,叔叔在玉門關大顯身手,小侄可是大感敬佩,隻可惜身在羽林衛,不能與叔叔一同馳騁疆場,實在是小侄之憾!”尉遲銳惋惜的歎息。
尉遲鈍、尉遲圓立即點頭附和。
看得出來,尉遲家的好戰因子是深入骨髓,他們三個是真想上陣立功,對巫惡立下如此大功也是推崇無比,所以才不介意這同齡人給他們當叔叔。換個人,哼哼,準得先教教他做人!
老黑端坐中堂,看見巫惡的身影含笑一指椅子“坐。”
“我這兄弟忒客氣了,還拉了一車獨酌酒來咧。”尉遲寶琳大大咧咧的坐下。“老頭我跟你說,最少也得分我五壇。”
“就是,祖父你怎也得分我一壇。”尉遲銳、尉遲鈍、尉遲圓齊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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