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
徐賀扶著三皇子下車,一旁的小太監急忙道:“三皇子,這小小醫館怎能有名醫,還是回宮找禦醫瞧瞧吧?”
“是呀。”徐賀也勸道:“別聽長峰那個鄉下來的男妻瞎說,他什也不懂,以為是個大夫就能看病。”
“聽說鄉下那些窮苦人家,有病都是自己熬過去,很少能看大夫,那小子估計大夫什樣都不知道呢。”
“噗嗤。”三皇子平靜的臉上露出笑容,“你這話若是被他們聽到,有你好受的。”
他抬頭看著醫館上麵的牌匾,“我隻是想看看民間如何就醫,親身試一試而已,你們不用擔心。”
徐賀知道他的倔強,沒有再勸,陪他進入醫館,果然如雲長生他們所說,醫館人滿為患。
求醫問藥的人絡繹不絕,大夫、藥徒和夥計,一個個忙的不可開交,但卻保持安靜的狀態,俱都輕手輕腳慢聲細語的壓低自己聲音。
“這個醫館不錯。”三皇子沒來過醫館,可是這個氛圍讓他感覺舒服安心。
“是呀。”徐賀不自覺也壓低聲音,“這些窮苦百姓,竟然知道保持安靜,不耽誤大夫和藥徒們診治和抓藥。”
“嗯。”三皇子點頭,他喜歡這氣氛。
“請問,兩位少爺是看醫還是抓藥。”一個夥計這時候過來招待。
“找你們這最好的大夫。”小太監上前一步說道。
“小福子。”三皇子蹙眉,不滿的看他一眼,嚇得小太監一縮脖子退後一步,不敢再說話。
“看珍。”三皇子對夥計說:“有勞。”
“少爺這麵請。”夥計一笑,伸手做個請的姿勢。
“王大夫,看診。”夥計把他們領到一位老大夫那。
王大夫示意人坐下,開始診脈,片刻後眼神越來越凝重,招呼夥計一聲:“請掌櫃的過來。”
他又對三皇子說道:“脈相有異,請這位少爺進間等我們掌櫃的過來再看看。”
徐賀:“大夫,病症如何?”
“有些棘手。”王大夫說著把他們領進間,“這清淨,各位稍等片刻。”
不一會兒,陳掌櫃來到間,王大夫急忙上前把診脈情況說了一遍。
“毒。”三皇子他們一聽這個字,俱是驚呼出口。
特別是三皇子臉色更加蒼白,額上冷汗霎時冒出來,緊緊抿唇沒再問詢。
徐賀緊張的看著三皇子,“不,不一定是。”
他話是這說,但是心已經控製不住恐慌,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上演。
“我來看看。”陳掌櫃坐下,伸手給三皇子診脈,片刻後又問了幾個問題,歎息一聲:“百陰草。”
“真是毒。”三皇子嘴唇顫抖的說道:“可還有救?”
“雖然晚了一些,但是若有解藥也能救治回來。”陳掌櫃停頓一下,“可惜時運不濟。”
“百陰草需要伴生的春日葉才能解,那是春日才生長的藥物,必須是新鮮的才能入藥。”
這話已經等於說明結果,想要解藥是不可能,三皇子隻覺得眼前發黑,身體一晃就要倒下去。
被徐賀一把扶住,“大夫救命。”
“沒事。”陳掌櫃伸手在三皇子身上點幾下,就見他呼吸平穩不再搖搖欲墜,眼神也逐漸清明。
這一手,讓徐賀看到希望,急忙懇求道:“大夫救救他,幾番生死之間徘徊,若不是謹遵母命一定爭取好好活下去,早就堅持不住,真是太不容易。”
他說的可憐,根本不顧及臉皮,可憐巴巴的看著陳掌櫃,“還請您老看他一片孝心,又每日遭受折磨之苦,救救他吧。”
“他尚有一個月時間,我就是出手也隻是延長幾月,等不到來年春日。”陳掌櫃搖頭,知道希望渺茫。
看這兩人衣著,決對不是普通富貴人家,又是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毒,一定會惹火燒身。
“掌櫃。”誰知遇到個臉皮厚的,徐賀“噗通”一聲跪倒,死活抱住陳掌櫃大腿不肯起身。
“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他聲淚俱下,滿臉鼻涕淚水也不肯擦拭一下,隻是一聲聲求救命。
他知道錯過這次機會,再不可能找到這樣的大夫,這些年他們真是被坑苦了。
“徐賀,不要。”三皇子被小福子扶著,想要撐著桌子站起來,他怎能讓徐賀為了他跪地求人。
掙紮了幾下,始終沒有站起來,他腿現在已經軟的像似沒有知覺,隻能一遍遍嗓音嘶啞語氣虛弱的讓徐賀起來。
“唉!”陳掌櫃無奈歎息,他是不想惹麻煩,才當掌櫃的開間平民醫館,隻為一些百姓看診。
可是醫者仁心,他怎能見死不救,但此時自己又沒有能力,隻能兩眼一閉出賣師弟,“有一個人可以一試,興許有救回來的機會。”
…………
“師兄,人呢。”
雲長生屁顛顛的跑到醫館,剛一進門就喊道:“真的給萬金嗎?”
他擼胳膊挽袖子,像是要大幹一場,“什病症,快說,診治完還要趕回去吃飯呢。”
“人在這。”陳掌櫃手一指。
雲長生視線轉過去,頓時愣在那,與徐賀大眼瞪小眼半天無語,他木然的看向陳掌櫃,“就這人?”
“是。”陳掌櫃無奈道:“他們來晚了時間也不湊巧,若是師兄動手不過能多延續一段時間,挺不到春日葉生長的時候。”
“哦。”雲長生沒想到師兄竟然治不了,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好巧。”雲長生過了剛才的震驚,一點不覺得尷尬道:“這快又見麵了,緣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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