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為賺錢,其次……我娘說,男人往狼圈一扔,就是最好的磨練。”
“嬸子?”
我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你……”心可真大。
褚容笑道:“主要是為了賺錢,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樁不要銀子。”
我信了一半。
徐府分家,各房各戶都分到了銀子、田莊,唯有大房是淨身出戶。徐青山除了帶走跟了他多年的麥子外,連徐家的一根針都沒拿。
因為愧疚。
我:“嬸子,你們是怎找到這的?”
“我在邊沙呆了二十年,見過山,見過草地,見過沙漠,唯獨沒見過海。”
褚容笑道:“這海,我一看就喜歡,便尋了個島安頓下來。”
我:“打算定居在此?”
“那能呢!”
褚容搖頭:“等我看膩了便離開,江南的水鄉,四川的青城山,雲南的大理府,都要去看看。你說這臭小子不努力賺錢怎行?”
徐青山:“娘,在美人和陸小爺麵前,給兒子一點麵子,別叫臭小子行不行?”
“在他們倆麵前,又不是七爺麵前,你緊張什?”
我:“……”
陸懷奇:“……”
徐青山掩麵長歎。
褚容輕笑:“青山我兒,別嫌棄了,娘喝完這一杯,就去睡覺,來,陸小爺,咱們倆走一個。”
陸懷奇哪敢說不。
褚容放下酒盅,起身指著吊角樓下那幾十壇酒,“喝不完那些,可稱不得爺們。”
陸小爺:“……”
我:“……”
徐青山依舊掩麵長歎。
直那樓上傳來掩門聲,徐青山才苦笑道:“對不住,我娘最近的性子有些任性,有時候我都拿她沒辦法。”
陸懷奇笑道:“我倒覺得她一點架子都沒有,讓人親近,美人,你說呢?”
我笑笑不說話。
我從來沒忘記過褚夫人一身孝服,形容枯槁的樣子。
短短數月,她臉上的滄桑雖不比青山少,卻眼中有光,臉上有笑,還開得起玩笑。
這完完全全是個重生後,放下所有包袱的女人,縱然漂泊在外,隱姓埋名,亦淡若清風,自在安寧。
“京中如何?”這時,徐青山終於開口問。
我看著他滿臉的絡腮胡,表情有些嫌棄道:“你問的是誰?”
“所有!”
“秦生自打從長白山下來,便趕回了金陵府,他娘子給他生了個兒子,這小子官兒做著,娘子摟著,兒子抱著,美得很!”
徐青山含笑飲下一杯酒。
我:“三一有些複雜些,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二爺和他約好,等處理好巢輕舟的事情後,回來找他,他這會在保定府做官。”
徐青山笑了笑,“也算是有些希望。”
“至於那兩隻狐狸……”
我看著徐青山臉上的神色,道:“十一月初八大婚,老狐狸入贅小狐狸家。”
徐青山臉上的笑淡了些,垂目喝酒,若有所思半天。
我趕緊用腳尖踢了踢陸懷奇,陸懷奇忙道:“青山兄那日,應該會回來喝杯喜酒吧!”
徐青山久未吭聲。
我隻得又道:“你不來,說不過去,我們幾個說好的,誰成親,天涯海角都要趕回去。”
“我看情況。”
徐青山敷衍了一句,突然問起了我。
“美人,你呢,可有喜歡的?”
我冷哼,眸色還鍍了一層火,“非要來戳我的心嗎?不知道咱們倆是難兄難弟嗎?”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