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天氣已經提前預告了,會有一場暴雨來臨。
果然,一場磅的大雨如約而至。
雨水衝洗著路麵的肮髒灰塵,也衝刷掉了人們先前煩悶的心情。
六月的酷暑天,確實需要一場大暴雨來降降溫。
夜晚的天,陰沉得有些嚇人,街道霓虹燈的光映襯在烏雲邊緣,像是給對方塗了一層粉紗。
時不時,會有藍紫色的閃電在遠端劃過。
隨後,響雷聲陣陣。
這種天氣,很適合待在家,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身穿黑裙的女子,站在自家窗戶旁,看著外邊密密麻麻的落雨,是這樣想的。
她身後那不大的房間,除了擺放一些尋常家具外,便都是鐵絲編織的籠子。
這些如同狗籠般大小的籠子,關進去一隻大型犬,倒也差不多正好。
隻不過在這麵積不大的客廳,擺放著這多鐵籠,就顯得擁擠許多。
黑裙女子望著一些空蕩蕩的籠子,內心有些失落感。
但當她聽到其中一個籠子,有一個男人艱難地挪動了下身子,便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她邁著小碎步,持著裙角,如同飄到一個鐵籠子前,慢慢蹲下身子。
女人如同欣賞一個寵物一樣,眼神寵溺,內心歡喜。
但籠子的那個男人,雙眼卻陰鷙得有些可怕。
他的嘴巴已經被黑線徹底縫住,完全張不開嘴,隻能利用嗓子發出憤怒的嗚咽聲。
可以看到,這個沒穿任何衣物的男人,不管是手腕還是腳踝部,都有黑線縫合的痕跡,甚至還殘留一些沒被清理幹淨的血跡。
血跡,已經幹成塊附在表皮上,隨著他的動作,龜裂開來。
興許是男人的目光讓黑裙女子不爽,興許是看久了也就膩了。
總之,女人那美麗的麵容,愈發的清冷起來。
她的笑聲慢慢消失,寵溺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發寒。
籠子前掛著的厚重書包鎖,被女人用鑰匙打開,然後,她一手便抓住了籠子那人的頭發。
男人開始恐懼,因為他想起,上一次自己被抓頭發的時候,這個可怕的女人就把他的嘴巴給縫合上了。
他想反抗,癱軟的四肢卻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因為四肢的韌帶之前就被女人狠辣的挑斷,並且用黑線縫合上,導致傷勢痊愈得很慢。
但就算沒有黑線,長時間內,男人還是形同廢人。
不安的嘶吼聲正巧被外邊突然響起的雷聲覆蓋,男人就這樣如同一攤爛肉,被黑裙女子強行拖在地上,往另外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靠近。
臨近房間時,女子突然回過頭,望向客廳。
另一個籠子,還有一個男人,他正雙眼無神的望著這一切,強行忍住內心的恐懼,當他看到那黑裙女子回頭時,立馬咧嘴吐出舌頭,像是在笑的狗狗一般。
他很幸運,嘴巴並沒有被縫上。
因為他一直很聽話。
黑裙女子望著這一幕,臉上重拾起了笑意,笑得很開心。
她拖著那男人的身體,走進了黑漆漆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雨,越下越大。
閃電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雷聲轟隆隆作響,像是在宣泄著什不滿。
在鯉城市一家私立醫院內,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站在電梯。
今晚,本不是他值班,但他卻留了下來。
原本值班的那個醫生,這時候不知跑哪偷懶去了。
電梯緩緩向下,醫生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顯示屏上那不斷變化的數字,內心很是激動。
負一層到了,電梯門緩緩打開,醫生活動了一下雙手手指,朝著一處陰冷的房間走去。
白天,明明內心極度不滿,但還是要衝著那些來看病的病人強擠出幾絲微笑。
如果態度不好,保不齊,誰就會投訴,那就挺麻煩的。
畢竟最近醫院丟了幾具屍體,正在嚴查。
這時候撞槍口上,明擺著腦子有問題。
不過說來可笑,明明都丟了幾具屍體了,這家醫院的領導者還是迷信,死活不肯在負一層通道裝上攝像頭。
就好像生怕,拍到什見不得人的東西。
而且還好,丟的這幾具屍體,要是無人認領的,要是孤寡老人的,醫院沒有宣揚出去,而是選擇爛在肚子,秘密調查。
這正好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可惜的是,現在醫院的太平間,陸陸續續都開始取消,屍體都必須送到殯儀館。
醫生尋思著,估計自己這份工作,無法做得長久。
似乎,得開始像那個老頭學習學習?去公墓,找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得,真成倒鬥的了。
醫生無奈的歎了口氣,瞄了一眼不遠處亮著燈的房間。
負一層有一個看門的大爺,聽說他為了給自己孩子買婚房,不得已才幹了這份差事。
畢竟錢多。
隻是這大爺一般到點就睡,睡得跟頭死豬似的,前幾次偷搬屍體的時候,這大爺都沒發現。
醫生也就自然,無視了他。
這不,那亮燈的房間,打呼嚕的聲音比雷聲還大。
醫生經過房門時,還故意咳嗽了一聲,權當自己在惡作劇。
充滿陰冷的停屍房內,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銀白色的雪櫃就在那麵牆上。
看了每一個雪櫃上貼著的屍體信息標簽,年齡,性別,都記錄得很清楚。
醫生思量了會,最終挑選了一具比較年輕的。
冰涼僵硬的屍體,就被他這樣從雪櫃拿了出來,背在了身上。
陰冷的寒氣,刺激著他身上的每一處毛孔,醫生卻隻覺得,無比的興奮。
當他想到,將背後的這具屍體四肢,替換成另外一具屍體的四肢時,那絕美的畫麵,光是幻想,就讓他神色癲狂。
回去路上的腳步,要比來時的重上許多。
畢竟,身上背著一具屍體。
還好外邊時不時響起的雷聲,讓沉重的腳步聲被蓋過不少。
當然,還有看門大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醫生每走一步,背上那具屍體的腦袋,就晃動一下。
耷拉著的,很不自然。
上到電梯後,醫生輕車熟路的將屍體放下,然後把自身的白大褂脫下給屍體穿上。
如果忽視掉那屍體腳腕上掛著的牌子,此時就像是一個人攙扶著另外一個喝醉的人。
從電梯走出後,他巧妙的避開攝像頭監視的範圍,攙扶著屍體,往自己的值班室走去。
還好這間私立醫院不大,值班的人除了他,就隻有門外的保安。
但今晚下大雨,按照那保安的習慣,肯定是出去喝酒暫時回不來了。
僵硬發青的屍體,就這樣坐在椅子上,雙手和腦袋都低垂著。
醫生給自己套上一件白大褂後,重新扶起屍體,往樓梯通道走去。
那,沒有監控,那,現在也不會有任何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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