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齊蘊頭一次使小性子,心事全都寫在臉上——你快來哄哄我!
周染寧解釋道:“肖柯說,三日內能治好我的臉。”
聞言,齊蘊和徐福來齊齊愣住。
徐福來趕忙掀開簾子,“你若真能辦到,我再出一千兩。”
肖柯:“......”
遇見“金庫”了??
周染寧拉了拉徐福來,“徐老......”
齊蘊怕她拒絕,趕緊捂住她的嘴,看向肖柯,沒好氣道:“我看你是在吹牛。”
“。”肖柯歪歪嘴,“你個小傻子也想激將我?”
齊蘊鼓腮,“你才傻。”
“傻子都說別人傻。”
齊蘊氣死了,靠在周染寧肩頭,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狗,等待主人的愛撫。
周染寧起初不理,架不住他在耳畔發出哼唧聲,沒辦法,隻能伸出手,敷衍了事地揉揉他的頭,“...乖。”
齊蘊氣順了一半,湊近她耳邊小聲問:“你不生我氣了?”
他呼出的氣,惹得周染寧耳根癢,縮縮脖子,“我沒生氣。”
齊蘊徹底順氣了,潤眸含笑道:“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周染寧點點頭,“我知道。”
齊蘊笑彎了一雙眼,笑顏很有感染力,如冰雪融化,萬物複蘇。
周染寧愣愣看著,心想,有朝一日,他恢複了記憶和心智,還能保持這般無邪的笑嗎?
曾經的他,心懷天下百姓,身邊卻容不下一個女子,即便與人談笑風生,眼卻總是銜著一抹嘲,他溫潤如玉,卻是塊寒玉,無人能窺探他心中所想,亦無人能走進他的內心。
馬車途徑官府時,肖柯把五花大綁的山賊頭子扔在大門口,驅車駛向肖府。
馬車停在一條巷子口,三人隨肖柯進了府門,肖家人一擁而上,圍住了他們。
一名女子瞧見周染寧,眼前一亮,拉著母親走上前,“娘,這位姑娘就是女兒的救命恩人!”
周染寧認出此女,是那日在客棧救下的肖鈴。原來,她是肖柯的妹妹。
肖母握住周染寧的手,一勁兒道謝。
周染寧許久沒與這多人打過交道,一時間很不自在。
齊蘊占有欲作祟,撥開眾人,擋在她前麵,“你們嚇到她了。”
肖母被齊蘊的容貌驚豔到,拉住肖鈴,“鈴兒啊,這閨女長得真俊兒,就是個子太高了,跟你哥不大配,還是你的恩人,跟你哥相配。”
齊蘊:“???”
他是男人啊 !
他半摟住周染寧的肩膀,“老夫人誤會了,我們是夫妻。”
肖母:“……”
肖柯拉過肖鈴,問了緣由,怒目道:“如今的錦衣衛都這般張狂?”
肖鈴臉色煞白,顯然還處在恐懼中。
肖柯斂住火氣,走到母親身邊,道:“他們是我的病人,勞煩娘親給他們安排個住處。”
肖母嗔一眼,繞過齊蘊,拉住周染寧的手,“什病人?這姑娘是鈴兒的恩人,你不表示表示?”
沒等肖柯接話,齊蘊又將周染寧扯回自己身邊,“我都跟您說了,她是我娘子。”
肖母:“......”
她好像沒說什過分的話吧?
尷尬過後,肖母親自帶著三人去往客院,客院隻有一間正房,分東西兩臥,為了不引起肖家人的懷疑,徐福來非要自己住東臥,讓他們“小夫妻”去住西臥。
齊蘊竊喜,卻不知自己在竊喜什。
周染寧將細軟拿進西臥,瞥了一眼狹窄的拔步床,覺得不妥,她可以不在意名聲,但齊蘊是太子,日後傳出去有失儲君威嚴。
可沒等她說出心中所想,齊蘊已經走到屏風後麵燒水去了。
周染寧扶額,想起上次“纏綿”的場景,有些不敢直視那張狹窄的床。
齊蘊探出腦袋,“你先沐浴吧。”
周染寧:“殿下先。”
齊蘊走過來,把她往屏風後麵推,“我去幫徐老擦身子,你乖乖自己洗,別讓我操心。”
周染寧被他無邪的話驚到,她不自己洗,難道還要他幫忙?無奈道:“我總要拿套換洗的衣裳。”
齊蘊順手打開包裹,從麵拽出一套杏色長裙,塞進她懷,“你快點。”
周染寧拿著長裙走到屏風後,等齊蘊離開,才慢吞吞脫下衣衫。
氤氳水汽中,女子閉目靠在浴桶上,放空思緒,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齊蘊從東臥回來,沒見到周染寧,心想女子沐浴可真慢,他等啊等,就是等不到人出來,於是隔著屏風小聲問:“你洗好了嗎?”
麵無人應答。
齊蘊摸摸鼻子,探頭往看,從他的角度,剛好看見周染寧耷拉著頭,睡得正香,浴湯沒過她肩頭,再差一點她就要嗆水了。
齊蘊走過去,“醒醒。”
周染寧沒有反應。
齊蘊伸手,掐了下她的鼻子,“快醒醒,該吃晚膳了。”
周染寧猛然驚醒,當見到浴桶邊的齊蘊時,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恨不得整個人縮進桶。
齊蘊哪知女兒家的羞澀,伸手戳戳她的耳朵,“你是烏龜嗎?”
“殿下!”周染寧忍住火氣,“男女授受不親。”
齊蘊被她懾到,委屈巴巴往外走,邊走邊解釋:“要開飯了,肖家人等著咱們呢。”
周染寧站起來,披上寢衣跨出浴桶,剛要邁步,才發覺沒有拿肚兜進來,“殿下。”
齊蘊老實巴交坐在繡墩上等她,“嗯?”
“麻煩你出去一下,我要拿件衣裳。”
“我幫你拿。”
“不用。”
齊蘊覺得她跟自己見外了,心不舒服,但還是依著她,獨自走了出去。
屋外月光皎潔,齊蘊背手在院子踱步,明明心無旁騖,可眼前總是浮現周染寧羞惱的模樣。
周染寧捯飭完自己,推開窗欞,“殿下進來吧。”
齊蘊扭頭看去,見她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蹙了蹙眉,走進屋,拿過布巾裹在她頭上,極具耐心地為她絞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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