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秀見沈放手段遠勝自己,索性樂得清閑,放手叫沈放包紮,道:“這位兄弟武功平平,相貌尋常,這醫人的手段倒是不差。哎呀,哎呀,輕點,輕點,我錯了,神醫貴姓大名啊!”
沈放道:“我叫沈放,你這和尚嘴這般欠,活該被人痛打。”
德秀道:“我不過大意,下次遇到,有他好看。”
沈放道:“你挨了人家十三劍,砍了他幾刀?”
德秀哼了一聲,道:“我一手瘋魔刀法,那是相當厲害。”
沈放道:“我問你砍了他幾刀。”
德秀道:“十七八刀總是有的。”
沈放道:“我說砍中。”
德秀道:“七八刀總跑不了。”
沈放道:“見血的。”
德秀道:“也有兩三刀。”
沈放道:“你們少林派跟昆侖派不是關係挺好,切磋便切磋,怎地還下死手。”
德秀道:“是啊,我也納悶,這小子出手狠辣,毫無江湖義氣。”回頭衝蕭平安道:“蕭兄弟,你衡山派的‘九華玉露丸’有沒有,給我兩顆。”
蕭平安道:“‘九華玉露丸’我一年才分到兩顆,早沒了,還有幾顆‘清風荷露丸’,你要不要?”
德秀一擺手,道:“不嫌棄,不嫌棄。你派中‘清風荷露丸’,其中田三七、生草烏、麝香三味,都是地道,用材是極好的。”
蕭平安暗暗點頭,這德秀話癆了一些,但見識端地不凡。自懷中取了幾顆“清風荷露丸”遞給他。蕭平安去四川差點送命,也算長了記性,此番出山,倒是帶了些丹藥,可惜都被哥舒天拿去,這一瓶“清風荷露丸”還是師娘給的。
德秀接過,看也不看,一口吞下。
沈放兩人剛自信陽城出來,鄭公侃為兩人準備了不少吃食。宋軍此番準備充分,雖遇蝗蟲,但城中糧草都是不缺。取了些與德秀吃了。蕭平安又問:“你怎會在此,又怎與欒星回結怨?”
德秀麵色微變,認真道:“善哉善哉,小僧二十餘年,還是初次下山。去歲我德雲師兄遇害,一直未曾尋到真凶。我四歲上山,多得德雲師兄照顧,師兄之仇,我豈能坐視不管。至於欒星回,乃是巧遇。你也知道,我少林寺與昆侖有二十年比鬥之約,既然遇到,怎能錯過。”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誰知這小子不講武德,兄弟兩個打我一個。”
沈放笑道:“誰叫你與那賤人鬥嘴。”
德秀聽沈放說欒星來賤人,大是高興,道:“不錯,不錯,我就不該理他。”
蕭平安卻是麵色沉重,道:“德雲大師身死,我倒是略知一二。”將那日蘭若寺之事說了。
德秀越聽越奇,聽到後來,已是怒不可遏,恨聲道:“好,好,原來是天台劍派,龍陽老雜毛,好生歹毒!”忽然心念一動,起身對蕭平安深施一禮,道:“蕭兄弟正氣淩然,大義滅親,知會此事,少林寺感激不盡,沒齒不忘。”
他心道蕭平安乃是衡山派弟子,如今衡山派與天台劍派乃是會盟關係,這交情賣的可是大了。
蕭平安稍顯尷尬,什狗屁三派會盟,他如今恨天台劍派可是恨得要死。特別是龍陽老道,虐待自己千餘不說,還打死了楚喬人師兄,這仇怎能不報。替他拉上少林寺這一個大敵,何樂而不為。
德秀見蕭平安神色拘泥,甚不自然,卻是誤會,更覺此人品性純良,肅然起敬,反是勸道:“蕭師兄莫要心存芥蒂,你仗義執言,不徇私情,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便是陳老前輩和江掌門知道,也必不會怪罪。”
沈放卻是明白,暗笑心道,蕭大哥這借刀殺人的名聲,怕又要添上一筆。望望德秀,心道,這和尚也是口是心非,狡猾的很。他想必也尋到些眉目,否則怎會跑到河這邊來。信陽此地,除了天台劍派,還有什高手能動的了少林高僧。插口道:“瞧你也無大礙,接下來打算去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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