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異聞 (xinshuhaige.com)”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
由助理推他回風華美郡,輪椅的問題是怎解決的?
假設他隻有一輛輪椅的話,從風華美郡逃出去再返回來,是不是還得再買一輛?
去哪買?
最大的可能性,是去殘障人士用品專賣店。
我在網上搜索了一下,發現離這最近的殘障人士用品專賣店,正好在風華美郡到友愛康複中心的途中。
這點令我感到興奮,我興衝衝地趕到那個店。
店有兩個女人,一個偏年輕,二十來歲,一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
招呼我的是那個年輕姑娘。
中年的女人,正在櫃台麵,用計算器對著一張紙算著什。
“先生,有什需要幫助的嗎?”年輕姑娘問。
我出示了一下證件。
姑娘有些犯怵,“什事情啊?”
我問她在10月7號那天,有沒有人來買過這樣一輛高檔輪椅。
我還在他們的商品圖冊麵,找到了案發當天,木西所坐的那輛輪椅。
年輕姑娘有點茫然,“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能在電腦上查到。”
她走向收銀台的電腦,中年女人意識到這像是有什事情,走了過來。
年輕姑娘敲了幾個字,調出一個數據來,“這個月的7號,我們確實賣了一輛這個牌子的輪椅,”
“還記得是什人嗎?”
中年婦女說:“當時是我賣出去的。我記得買輪椅的是一個男人,高高瘦瘦的。”
我指著手機圖片上的木西,問:“是不是他?”
這不問不要緊,一問兩個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姑娘說:“不是,這是木西,如果他來買輪椅,我們肯定都認識的。”
中年婦女也說:“可不是嘛,我雖然不是小年輕,但大明星木西,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
“那個來買輪椅的,長相跟木西一點都不像啊,不過,看上去挺有錢的,不然也買不了那貴的輪椅啊,兩萬多塊呢。”
“他是怎支付的?”
“現金。”中年婦女說。
我暗暗叫苦。
如果是微信或是支付寶,我們能從這家店的銀行流水,查出付款人的信息。
但現金難度就大了。
“我還想查一下,當天你們的監控。”
在店門口,有一個托馬斯笑臉狀的監控探頭。
年輕姑娘又幫我查詢了下,我果然看到了案發下午那個買輪椅的人,他確實跟木西一點都不像。
我將那段視頻複製到了手機上,還想著再說點什時,劉隊打來電話。
我一接,他的聲音幾乎把我的耳膜震破:“你給我滾回來!”
在回警隊的路上,我想著,是不是劉隊發現我在調查木西?
但到了警隊,才知道事情遠比我猜測的要嚴重得多。
我剛下車,劉隊就氣糾糾地從辦公室麵徑直走過來,劈頭叫道:“弄球呢,證物少了一個!”
“什證物?”
“柳小環被殺案的證物,那把彈簧刀。”
他說完,直勾勾地盯著我看,“是不是你小子犯混呢?是不是你把那證物給藏起來了?”
“我怎可能做這種事情?”我覺得劉隊把這樣的罪名安在我頭上,實在是令我無法接受。
“我希望最好不是你,如果查出來是你,你立馬給我卷鋪蓋滾人。”他罵完後,就直奔監控室。
我也跟上去,到了監控室,劉隊又開始發飆,“弄出來沒有,多大個事情,調個監控也這慢,腦子麵都是豆腐渣嗎?”
那個執法者低聲地說:“證物間的那個監控好像壞了。”
“壞了?”
劉隊恨得直踢桌子,“弄了半天,你告訴我壞了?那是什地方,拜托是證物間。”
他氣得臉通紅,稍微停了一下,又揮手叫道:“開會,緊急會議!誰要是沒來,這事就是他幹的。”
會議依舊在劉隊的咆哮聲中開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有沒有人承認?沒有人承認,就互相舉報。”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非常的壓抑。
證物間的女管理員,在大家的目光中站了起來,帶著哭腔說道:“是我沒盡到工作責職,才造成證物的丟失,我願意接受隊的處分。”
劉隊喘著氣,“說點有用的!”
她也不知道再說點什,委屈巴巴地坐了下來。
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我覺得這件事,不像是我們隊人幹的。”
這句話引來大家的認同,不斷有人附和著。
劉隊臉色微微有些好轉,似乎也朝這個方向傾斜。
畢竟我們這個隊,這些年都是他在帶,人員除了增加一兩個實習生,變動不大。
每個人的覺悟和品行,都是上下一致認可的。
“別一個個往自己臉上貼金,這證物間,一般人能進來嗎?”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全身一激靈。
偏偏這時有人低聲地說了句,“好像許副隊的女兒來過。”
雖然那個人用了“好像”兩個字,但語氣卻是相當肯定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朝我看過來。
我坐不住了,站起來對劉隊說,“不,這不可能。”
“為什不可能?”連劉隊也在懷疑有這種可能性。
“她一個小孩子,拿那個東西幹什?”我雖然這樣說,但大腦卻在快速地轉動。
我想到那天,我要帶她一起去相親,她拒絕了。
她不喜歡我相親,如果能夠在相親時製造一點小插曲,打亂相親的節奏,我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
可偏偏她沒有那做,而是執意要回家。
她一個人回家幹什?寫作業?
不,莫非真的是拿了那把彈簧刀?
這時,當天值班的女刑警站起來,悠悠地說了一句,“那天,麥芽好像是有點不太對勁……”
真是讓我百口莫辯。
這時,過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之前查監控的刑警快步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監控記錄調出來了。”
劉隊忙問:“看到誰了嗎?”
那個刑警卻看了我一眼。
所有的目光,又如同舞台的探照燈一樣,忽的從門口刷刷地移向我。
“您還是自己去看吧。”那個刑警說完,就出了門外。
劉隊疾風一般跟上去,其他的同事也一窩蜂地跟上去。
我走到最後,李全在旁邊陪著我,低聲安慰我,“應該不會,我就不相信一個小女孩會喜歡那玩意。”
到了監控室,那段視頻從某個時間點開始播放,證物間麵還悄無聲息,一個人也沒有。
這時,門悄悄地打開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當所有人看到那個影子時,大家都哦了一聲。
而我,還是不太敢相信,用手擦了擦眼睛,再看時,依然還是她麥芽。
這個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嗎?
我心驚呼了一聲。
視頻繼續播放著,隻見麥芽在幾排證物架來回走動著,然後停住了,將一個袋子取下來。
放進了牛仔褲的口袋麵,然後出了證物間。
事實如此清晰,不容任何人辯解。
我轉向劉隊,劉隊眼睛正在噴火。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我現在就回去處理。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我就不幹刑警了。”
我又向其他同事們鞠了一個躬,“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在走出監控室後,我恨不得一下子就回到家,質問麥芽究竟為什那樣做。
上車後,車一下子竄出去了。
從反光鏡麵,我看到有不少人站在走廊處,看著我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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