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異聞 (xinshuhaige.com)”
還是從那輛新輪椅入手。
雖然我從那家殘障人士用品專賣店監控中得知,來買的輪椅是另外一個人。
但我肯定,這個人跟木西一定有聯係。
於是,我將沿途商鋪的監控,也調查了一下。
一幀幀的篩查,終於發現,那個人影,曾經進入到路邊的一個建行的ATM機。
時間是案發當天下午六點零五分。
第二天,我又隻身一人去了建行,讓銀行的工作人員,幫我查一下那個時間那台ATM使用情況。
很快有了結果。
工作人員告訴我,當時取走兩萬元現金的銀行卡賬戶,是一個叫秦凱的人。
秦凱就是木西,果真如此。
是木西指使他人,為自己購買了輪椅。
案發當天,木西就是坐著那輛輪椅回家的。
到目前為止,我所做的猜測就是——木西殺了她母親柳小環之後,秦涵答應替他頂罪。
他慌亂地從家的後門圍牆的破損處逃出,並聯係別人,幫他重新購買了一輛輪椅。
進入友愛康康複中心之後,再從由助理帶著他,回到案發現場。
如果推測成立的話……
那又回到了另外一個重大的、有待驗證的猜測。
那就是,木西的腿,其實已經康複了。
不然,他怎從家的後門逃出,然後又逃到圍牆破損處?
如果接應的人沒到,他甚至還需要再行走上一段,總不能一直滯留在圍牆的外麵。
全市有五所大型的康複中心,其他四家都很現代化,唯獨友愛康複中心,如古遺址一般,矗立在城市現代化建築中。
據記載,這家康複中心已經開辦了五十多年。
進門便是四層高的康複大樓,滿牆都是爬山虎。
葉子已經開始枯黃,過不了多久,在寒風一過,滿牆都隻剩下彎彎曲曲的藤蔓。
如果說,風華美郡除了那一處破損之外,堪稱鐵桶般的存在。
那友愛康複中心,完全就是四處漏風的茅舍。
除了南門一個象征性的大門之外,其他三個方向的出口沒人看守,行人自由出入。
其中一個門,已經不知去向。
這讓我又不得不疑惑,木西為什會選擇這樣一家康複中心呢?
接待我的,是康複部的副主任,姓段。
段副主任的長相,令我想到周星馳電影麵火雲邪神。
他也許很欣賞自己飄在後腦勺的那幾根長發,不時地要去捋一下。
我向他出示了證件,並說明來意。
他毫不客氣地說:“這是病人的隱私,我們不能泄漏。”
他還指著門口,“您那邊請。”
“這牽扯到一樁殺人案,作為公民,有義務和執法者合作。”
“殺人案?”
他兩隻手交叉,抵著他的下頷,“是柳小環被殺的案子吧,聽說,案情已經真相大白了,你們還操什心呢?”
我走到他身邊,歪坐到他的辦公桌上的一角。
他警惕地將身體往一邊側去。
我低沉地說:“如果你不想在這說的話,那咱們就換個地方說。”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了,憋出來幾個字,“那……那咱們就談談。”
“談談?”
“是是是。”
“在這?”
“是,在這。”
他緊張起來,喉嚨抖動了兩下,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我坐過去。
我雙腿下了地,坐在了他的對麵。
他說:“我在這已經工作有十多年了,木西的腿,就要是由我負責的。第一次他來,好像是五年前,還是六年前,等一下,我給你診斷報告書看,你就知道了。”
“他的那腿,說實話,來得太晚了,打個比方,就好比一棵樹,有一個樹枝岔出去了,原來的接口處也長嚴實了,你說,那根樹枝還能回到原來的地方嗎?”
“不可能啊。木西的腿就是那種情形,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那我之前問你,你還想著保密。這有什可值得保密的?”
段副主任搖了一下頭,“你們不幹這一行,不懂我們這麵的情況。病人的病情不管是好是壞,都不便透露出去。”
“再說,木西是個大明星,他在我們這做康複,跟我們對接的是他簽約的公司。”
“公司的人交待過,不管是誰來,哪怕是執法者來,隻要一問起來,都不要理睬。因為怕一不留神說錯了話,給公司帶來什麻煩。”
“你不是說有診斷報告嗎,調出來讓我看一下。”
“您看,您還是不相信我似的。”他苦澀地笑了下。
見我一臉的堅持,隻得硬著頭皮,走向靠牆的一排壁櫥內。
壁櫥有個密碼鎖。
他轉動了幾下,將壁櫥打開,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向我。
文件袋的正麵,寫著木西的名字和其他的相關信息,麵有著一疊厚厚的資料,按著時間順序擺放著。
我依次看了下每次診斷的結果,所記載的情況,和段副主任講述的差不多。
“這說,他是完全不能行走的。”
“完全不能。”
“那能站起來嗎?”
“站?這是可以的,不過站起來會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但沒什用,走不了。”
“你確定?”我再次問道。
“非常確定。”
他肯定地回答,然後像是火雲邪神附體一樣,感歎一聲,“這就是命吧。這腿傷,或許才成就了現在的木西。”
……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想不明白,木西是怎做到離開風華美郡的。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但還是覺得,應該將問題深究下去。
因為那輛輪椅已經不合邏輯了,凡是不合邏輯的背後,必然有一個不易察覺的真相。
麥芽在我身邊睡得香甜,被子微微起伏著。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準備躺下來,聽到有人在敲門。
我以為是白奶奶,不知道這晚了,她會有什事情呢。
但從貓眼麵看去,卻發現李全站在過道處。
我打開門,讓李全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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