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看第6

    采買的洗漱用品終於來了。但是我發現洗麵奶算是白買了，油性皮膚的我一直用控油洗麵奶。但是可能是肚子油水耗幹了吧，十多年來，臉上第一次停止出油了。用完洗麵奶臉上幹的要死，原本煩惱我的油脂，現在突然消失了，這可能也是一種悲哀吧。

    “你買信紙幹嘛？難道還要寫信？”

    “那是為了寫遺書才買的。”我摩挲著那一遝信紙。

    “別瞎！你肯定能出去！”

    我苦笑了一下：“到底還有多遠呢？哪可以買零食？”

    “再有一兩也就行了。”

    “我可能開始餓了。”

    “這不剛吃完午飯？”崇雨不解的問我

    “我是，我有點兒胃口了。”

    “北京有什好吃的？”潮州仔問我。

    “其實也沒有什。”我真的一時想不出來。

    “等咱出去我帶你吃啊。”崇雨老北京那好客勁兒又出來了。

    “那有什好吃的呀？”

    “我還真想不起來，烤鴨、鹵煮，你都不一定愛吃。”我其實還是想念自由的感覺，吃什其實並不重要，也許我就是想先墊下去兩個巨無霸套餐。

    “烤鴨我吃過，不好吃。”潮州仔抿了一下嘴，頭又轉回來看著我。

    “你不是你第一次來北京，原來吃的是包裝那種禮盒的吧！”我明顯知道他為什這評價。

    “你知道烤鴨分幾種？”崇雨越過我看著潮州仔。

    潮州仔搖了搖頭，他左側的眉毛有一撮向上翹著，看著跟個卡通人物一樣。

    “去吃大董吧，比較不錯，便宜坊就算了。”我出了自己的經驗之談。

    “對，大董和全聚德一樣，用的傳統的掛爐烤鴨，便宜坊是燜爐烤鴨，各有千秋。”崇雨開始口沫橫飛，“要全聚德也沒什意思，你要去前門，前門知道，就是正陽門。在安門南邊兒一點，那有個賣燒麥的館子。話是乾隆有一次過年時出了紫禁城微服私訪，前門大街上所有店家都關門了，隻有這家燒麥店因為生意不好沒有歇業還開著。見乾隆走進來夥計很熱情招待著。菜、黃酒都讓乾隆覺得很別致和可口，就問老板店麵的名字，老板店沒取名兒。乾隆皇帝就大筆一揮‘都一處’，表示除夕京城隻此一家營業。一直流傳到現在，他們家的各種燒麥可是真好吃，燒麥你知道吧？操，又不知道，就是麵皮兒裹著糯米和各種餡兒。”崇雨講故事來了興致。

    “別了，流口水了。”潮州仔終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要老北京吃，真是多了去了，爆肚兒、鹵煮、炒肝兒、炸灌腸兒、豆汁兒。爆肚兒又分肚仁兒、肚心兒、散單。從0塊錢到000塊錢都能讓你吃好了。我從在四合院兒跟我爺爺長大，全是他老人家教我的。”崇雨如數家珍的介紹了這些文化。

    “不太明白是什。”潮州仔表示聽不懂。

    我明白不止是北京話，那些人們熟知的吃名詞南方人可能確實不太懂，就跟潮州仔用普通話解釋：“爆肚兒就是羊的胃切成絲兒開水燙熟蘸麻將和辣椒油吃；鹵煮就是豬大腸和死麵兒燒餅老湯熬；炒肝兒是豬腸子豬肝做的；炸灌腸就不是腸兒了，其實是澱粉做的，炸完蘸蒜汁兒吃；豆汁兒你就算了，我有個回民哥們兒，覺得豆汁兒類似豆漿。有一回打賭非要嚐嚐，服務員端上來之前還人吃的東西他肯定能吃，結果大碗剛放桌子上就給他熏得不行了直接讓人端走。臭的，但有人就愛這口兒，我是不喜歡。”

    潮州仔在我的分解內髒解下終於明白了崇雨剛才在什。

    “吃炒肝兒不能用勺兒，轉圈舔碗。灌腸兒要切一邊厚一邊薄，保證一麵兒脆一麵兒糯，而且一定要用豬腸油炸才正宗，色拉油炸味兒不對！”崇雨繼續補充。

    “但是你看出來了吧，這些北京吃都是自古從窮人身上發源的，吃不起肉，隻能吃內髒代替肉，比如我喜歡羊雜湯。”潮州仔在我的翻譯下終於消化了崇雨的老北京話。

    “別了，粗去帶我吃，已經流口髓了。”潮州仔依舊操著那口‘潮普’。

    我確實餓了，四點半吃完飯，又要值夜班。我控製自己不去想食物，雖然今填好了零食采買單，但每個人消費有限額，其實完全不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