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屍體都被泡的發胖了,根本也看不出是於洋的體型。
邱山在旁邊說:“因為身上有一個胎記和於洋身上的一模一樣,還有一條疤,位置大小長度也一樣。”
以前這種事薑嬰寧最積極了,但今天卻反常的說:“祖母,飯菜帶去就涼了,再熱一熱也失了味道,他們王府的廚子好幾個,自會準備飯菜,您就別操心了。”
當年的於洋還小,於洋的父親帶著他跟大家一起行動,便把他用繩子捆著綁在背後,在姬鍾離即將被人砍殺的時候挺身而出。
那一刀沒砍在姬鍾離身上,卻砍在了小小的於洋身上。
於洋因為這件事差點就沒了,治了很久才好起來。
因此,姬鍾離一直對於家父子有愧,在於洋的父親走後,讓人照看好他。
說起來,跟著他的這些兄弟很多都對他有些恩情,他們風風雨雨走來,彼此不知道救過對方多少次。
這也是他為什不能舍棄他們,重活一世都還要把他們帶在身邊的原因。
於洋之前嚇唬薑嬰寧,他自然很生氣,但也沒想過讓於洋去死。
現在人沒了,他突然想起了於洋的父親,一時間心情也複雜起來。
他打起精神,又仔細看了看屍體的狀況。
是個孩子的屍首,而且年齡跟於洋也差不多,致命傷應該是失血過多,身上的十幾道傷口足以說明這一點。
“被殺後又拋屍河嗎?”
邱山痛心疾首道:“是,我們是問到那附近有於洋的行蹤,過去找,最後在河下遊發現了屍首。”
姬鍾離便又問道:“你們打探到的行蹤,他最後出現是什時候?”
邱山想了想:“就是十天前,看他的屍體,應該死了也有接近十天了,因為天冷,水也結了冰,所以才能保存這久也沒腐爛。”
十天前?
姬鍾離譏諷道:“因為一個小小的令牌,就有人認為嬰寧追殺於洋從益州到京城?”
怎可能?
那小丫頭氣性來得快去的也快,連柳綿綿她都能置之不理,再也不去找麻煩,又怎會讓人接連追殺一個孩子?
邱山低頭,小聲說:“王爺,曉晨跟於洋關係一向很好,她是關心則亂,所以才胡說八道,王爺您別跟她生氣,屬下回去後會好好說說她。”
姬鍾離嗯了一聲:“你打小又當爹又當娘,也是辛苦了,不過,在教孩子這方麵,你要多跟何敬學學。”
一樣是哥哥帶著妹妹,何小蠻雖然傻乎乎的,但卻通情達理多了。
最起碼,跟她說道理的時候,她能聽的進去。
而曉晨這丫頭,這些年越來越刁蠻,不光不講理也不聽人勸。
長此以往,恐怕也會變得很偏執。
“過了年,讓她讀書去。”姬鍾離這般說著,也有些頭疼。
邱山在一邊小聲說:“王爺,屬下也想管她,可她根本不聽屬下的,屬下一百句話都頂不上您一句話,真……真不知道該怎說。”
姬鍾離瞥他一眼,周身散發著冷氣:“你的意思是,曉晨變成現在這樣,是本王慣的?”
邱山低頭沒反駁,但那神情就是這說的。
他不禁回想自己真的縱容了邱曉晨嗎?
沒有吧?
“既然你這想,那從此後本王就嚴格管教,免得越長大越偏。”
姬鍾離留下這話,讓把這個屍體蓋好了,走出門去。
外麵冷風肆虐,雪花被風卷著往人臉上打,任性的很。
今天是小年夜,陶遠早就安排了府眾人輪流休息,這會兒家安靜的很,姬鍾離又難免想起了定安候府的飯菜。
哎。
“令牌拿來。”
邱山趕緊把從於洋身上找到的令牌拿過來,又說這個令牌緊緊抓在於洋手,當時他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令牌拿下來的。
因為在水泡了一些日子,鐵製的令牌已經生鏽了,但依然可以看到上麵的字跟標誌。
確實跟定安候親衛的令牌很像。
姬鍾離把令牌用帕子包起來,帶了回去,又讓眾人去休息。
他自己回到書房,把那個令牌來回看了看,又從書架上找了一個盒子出來,拿了麵的藥水在令牌上擦了擦。
很快,上麵的鏽跡就剝落掉,露出牌子的真容。
這般一看,就更像了。
姬鍾離跟定安候府的親衛兵也打過照麵,也可說是被他們給訓到大的,所以也見過他們的令牌。
但令牌相符並不能說明就是定安候府的人殺的人。
模仿或者偷令牌,都有可能。
他把牌子收好用一個小木盒裝起來,打算改天去問問。
這時候,管家來敲門,問要不要擺飯。
已經這晚了,下人們都吃了晚飯,就王爺還餓著。
姬鍾離說可以,讓把飯端進來就好。
他忙的時候也是在書房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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