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遠的屍體已經僵硬了,還保持著靠在石洞便的姿勢,身子都是彎曲的。
他腹部有傷,臉上手上都有被蛇咬的痕跡。
而她先見了張廷遠的家人,此時再接到張廷遠的死訊,便有些接受不了,開始為張家人難過起來。
這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突然就這沒了,他身為親衛統領,也很痛心。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王府那邊的誰說了一句話。
“一個殺人凶手,還厚葬呢?那於洋怎辦,於洋才是最無辜的。”
因為人們都混在一起,誰也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薑嬰寧轉頭冷冷看過去的時候,王府的人都沉默著看她,眼神中略有些不滿。
薑嬰寧冷笑一聲:“藏頭露尾的,都不敢站出來當麵跟本郡主說嗎?”
沒人回應,姬鍾離也看過去,他們就更不敢回應了。
薑嬰寧便嘲諷的笑道:“王爺,你們都說是張廷遠殺了於洋,那於洋這些天的行蹤,又有誰知道呢?他一個孩子是怎平安到了京城的,許千方又在哪?”
姬鍾離愣了一下,沉聲道:“嬰寧,先回去吧。”
再說下去,兩方矛盾隻會更加劇,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
但是薑嬰寧偏要說出來。
“你們懷疑張廷遠殺了於洋,我們還懷疑於洋殺了張廷遠呢,不然這大冷的天也不好找蛇,於洋怎會那巧提前找了蛇出來?”
“於洋對我懷恨在心,之前就想嚇我,走的時候還非誣陷本郡主要殺他,本郡主現在懷疑他是守在京城伺機報複,不知道跟誰勾結,殺我侯府親衛。”
她擲地有聲的說完,又譏諷的看向王府眾人,包括姬鍾離。
而侯府眾人也都一塊怒目而視,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我們郡主一向宅心仁厚,極少與人結仇,但你們那邊的孩子卻心思惡毒,這是我們都有目共睹的事,誰殺誰還不一定呢,你們才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沒錯,張廷遠剛剛當爹,怎可能這時候出來殺人?”
有人忍不住喊起來,為張廷遠喊冤。
他們跟張廷遠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現在兄弟死的這慘,他們當然不相信他會殺人,更不願他死後還被人當成殺人凶手唾棄。
王府那邊的人自然不甘示弱,一樣喊回來。
“你們信口雌黃,這般汙蔑一個孩子,居心何在?於洋就是皮了點,根本不敢殺人。”
“那你們汙蔑一個剛做了爹的人,又是居心何在?”
兩邊吵了起來,吵著吵著還有打起來的意思。
雙方都武功不俗,又因為出身不同,做事風格不同,看對方就更不順眼。
姬鍾離看得火大,又深深的看了看薑嬰寧,疲憊又失望。
“好了,都別吵了,這件事已經交給沈大人處理,所有人,回去。”
他大喝一聲,滿身威嚴氣勢壓得眾人都趕緊低頭閉嘴,雖不服氣,但也不敢再爭執。
等他們都轉身走了,他才無奈走向薑嬰寧。
“事情已經鬧得僵硬,你為什還要挑起事端,讓親者痛仇者快,就這高興嗎?”
要是她不說那些話,矛盾也不會再次升級。
薑嬰寧沒好氣的說:“我隻是說出我的合理懷疑,又怎算是挑起爭端?沈大人,你認為我的懷疑合理嗎?”
“啊?”
再次倒黴被點到的沈源一個頭兩個大,無奈的看看兩位,點了頭。
“其實,郡主的懷疑也算合理,但是,說於洋殺張廷遠,他們又是怎遇到的呢?”
姬鍾離略顯得意的看薑嬰寧:“你的人是在家被騙走的,於洋一個人沒有這種能力把人騙走,所以,你的猜測根本不成立。”
薑嬰寧也挑眉,冷聲道:“如果張廷遠是被騙做了其他事,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於洋呢?他知道我一直在找於洋,所以想把人帶回去,沒想到卻被殺。”
“或者是,於洋發現了張廷遠的行蹤,故意等在路上伏擊,這條路正是從京中回莊子的必經之路,也是伏擊的最佳場所。”
姬鍾離反問:“你既要這想,那便說張廷遠被騙做了什事,為什對方沒殺他滅口,還讓他回來?”
薑嬰寧說:“這還不好解釋嗎,肯定是張廷遠逃脫了,回家路上卻又倒黴遇到了於洋。”
姬鍾離沉默半響,吐出口氣:“強詞奪理。”
薑嬰寧冷聲:“欲加之罪。”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誰也不服氣。
沈源覺得他們就是在故意氣對方,說的所有推測都是隨口說說,但這種推測從某些方麵來說也是合理。
“王爺,郡主,下官先把屍首帶回去,慢慢查證。”
三十六計走為上,他不敢再繼續待在這了,真怕被當成靶子轟殺了。
姬鍾離哼了一聲,讓他把人帶走,說很快把於洋的屍首也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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