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問徐蕪歡為什會突然浪子回頭,再一次靠近徐蕪歡的原因。
徐蕪歡不知道,她也找不到什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好像是你曾經犯下的罪孽,如今會以另外一種方式讓你得以懲治,你逃不了的。
徐蕪歡父親在垂死之際,顧長安一直在和她爭奪繼承權,兩人的關係前所未有的僵硬尖利。
徐蕪歡在去醫院看顧源明那天,外麵雷雨交加,天空昏暗如墨,病房充斥著濃濃的死氣,顧源明躺在床上,全身插滿了管子。
當年強勢如利的alpha氣息,如今隻留下一個破敗腐爛的軀殼。
顧源明斷斷續續的陳訴他的罪過,他說他很對不起徐馳,更對不起她。
更可笑的是,這個男人說他愛徐馳,他將她的爸爸拖入死途,最後可憐兮兮的說他後悔了,其實他是愛著他的。
簡直荒唐!劊子手愛上了自己手下的亡魂,是一場血腥又粗鄙的自我愛戀。
他不停的道歉,為了補償,他把自己的股份都給了徐蕪歡,他伸著蒼老的手想去牽徐蕪歡,可還沒碰到,人已經死了。
電閃雷鳴,徐蕪歡臉上盈滿著慘白的燈光,她於雷雨,見證了她父親的死亡。
無悲無喜,不無哀苦。
後來,徐蕪歡每一天都活在來自四麵八方的惡意,排斥的黑暗。她得時時刻刻提防顧長安的暗陷明害,在鋼絲線上步履維艱。
在一次生意宴會上,她來的晚了些,聽到有人議論林總看上了星盛娛樂的一個素人,雖然是個beta,但是長的比omega還軟,不顧人家意願把別人帶走了。徐蕪歡同情心缺乏,隨便聽了幾句,隻到聽到鍾宴這個名字,她才凝神來。
這是自高中分別以後,她第一次聽到鍾宴的名字,可她那時並沒多想,她並不覺得鍾宴會進入到娛樂圈這個肮髒的圈子來,以為隻是重名而已。
可後來又聽說那個鍾宴頂撞了林總,以至於她被落得個被雪藏的下場,徐蕪歡一時好奇讓人把那個鍾宴的照片發過來,雖然鍾宴變了很多,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鍾宴。
說不清當時是什心理,可能是因為愧疚吧,帶著補償的心理暗地幫了她一把。
當時她以為兩人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可是世界上最假的就是“以為。”
後來的後來,鍾宴成功出道,憑借著與軟甜外表不符的A到爆的rap,全身上下都彌漫著異樣的矛盾美,鍾宴成為當時流量的巔峰,她火的一塌糊塗。
火到什程度了呢?大概就是當時她在外國的公司幾乎每個職員都在議論她。
徐蕪歡那時處境很困難,她雖然是公司的CEO,但是她沒有可以依賴的人,大大小小的股東都和顧長安一條線上,無孔不插針的想把徐蕪歡拽入地獄。公司的職員因為徐蕪歡看著過於冰冷不近人情,都對她遠而避之。
那時陸玉還沒出現,徐蕪歡孤寡一人行走在這世上,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有的隻是一日複一日的孤寂。
可能是孤獨的太久了,腦海除了生意以外,就隻有一片霧茫,混沌不清,像個行屍走肉。或許是想走出這霧靄,找回一點自己曾經是存在過的,她也開始慢慢的注意鍾宴的消息。
她參加了時裝周的走秀,很有氣質。
她的個人solo單曲很火爆
她在一場節目上當場黑臉,被全網黑,可她似乎並沒受影響。
……
這一切都毫無意義,像個變態一樣。徐蕪歡也覺得很莫名其妙,但是就想毒癮一樣戒不了。
在以前每個晚上,她必須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後來鍾宴成了她最好的安眠藥。
其實也沒什吧,隻不過自己太孤獨了,所以忍不住想去接觸熱鬧的源體。
在那些苦悶壓抑的呼吸不過來的日子,徐蕪歡活在密不透風的哀沉,不能盡意的生,也不能放縱的亡。但鍾宴張揚的笑,熱烈的舞蹈,是唯一的喜樂。
在不為人知的日子,當年那個容易害羞的女孩成為了一方的女王,她在肆烈的發著光。
真正讓徐蕪歡心性發生質的轉變是一件很小的事。
據說zero的演唱會即將開在了徐蕪歡當時所在的國家,那時陸玉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她讓陸玉提前搶了票,打算去看一次她的演唱會。但是在前兩天,徐蕪歡發生了車禍,人為的,不言而喻,是顧長安搞得鬼。
這倒也不少見,顧長安大大小小的陷害有十來次了,徐蕪歡受的傷都快讓她產生了免疫性。
但是這次不一樣,她是要去參加鍾宴的演唱會的,她不想錯過。
於是她又一次發了瘋,她不顧醫生和陸玉勸阻,待著口罩帽子遮掩臉上醜陋的血痕,那天的演唱會氣氛熱烈到極致,鍾宴一身紅衣魅惑到了極致,徐蕪歡身體各個器官都隱隱發疼,可她隱在人群,暗沉的燈光掩住了她的虛弱病態,但她的眼神卻是發亮的。
她就這捱著傷痛看了整整幾個小時。演唱會結束的時候徐蕪歡隱在大眾看著鍾宴從演唱會場所走出來,人群擁擠,徐蕪歡頭腦昏昏沉沉,隱隱咳出血來,在黑色口罩上暈染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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