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你得先跟我去個地方。”

    他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做。

    住院部。

    從電梯出來後，顧夜西就不願意走了。

    握著他的手，溫想輕輕地捏了捏，“怎了？”

    “回家吧。”

    他轉頭想走。

    她不走。

    他把頭轉回去，眼底已經沉了下來，“別說話了，我怕嚇著你。”

    她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他。

    顧夜西和她對視。

    怎會這樣？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想想，你不要逼我。”比示弱還要示弱的乞求語氣，他拿她徹底沒轍了，“那個人，我真的不想見。”

    溫想是不忍心逼他的。

    “不用見。”踮起腳，她手掌擋住他的眼睛，哄著他，“簽個字就好。”

    萬一……

    她不想他背上那沉重的枷鎖，過一輩子。

    善解人意的溫想摟著他脖子，手掌在他後腦勺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看不到他的眼睛，隻能試探，“嗯？”

    “嗯。”

    這就算應下了。

    主治醫生是位上了年紀的老人，看到顧夜西的時候神色微滯，貌似有點詫異，不過很快調整過來，上前問，“你是長津的？”

    長津？

    顧夜西垂眸，看了眼。

    陸思華——掛在胸口，工牌上的名字。

    “陸主任，能否借一步說話？”對待長輩，溫想一向禮數周全。

    陸思華點了個頭。

    兩個人去旁邊，不帶顧夜西，過了會兒，他們才回來，溫想站到顧夜西身邊，朝陸思華鞠了一躬，“勞煩陸主任了。”

    多好的姑娘啊！

    陸思華笑，和顏悅色的，“帶上他，來我辦公室簽字吧。”

    ……

    月亮注視著，影子仰望著，走的人端詳著，一路上顧夜西都沒怎說話，溫想以為他還在怨她，也緘默。

    起風了，有點冷。

    顧夜西步子邁得大，溫想一開始還很努力跟著，到後麵她的步子越來越慢，和他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怕他瞧出異樣。

    她捂著肚子，咬著牙悄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