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發生的事總要與伏羲廟或蘇氏扯上關係,這已令神主感到了些許不安。
尤其先前還聽薑允親自講述,他們在重陰山上遇到了一個實力恐不亞於昔年巫祝的人。
看完了那副獸骨,神主回了宮便也遣姚東望回去了,心煩意亂的隻在殿中揉著太陽穴。
神主絕對不相信大巫祝還活著,然而那股搶奪了百靈譜的神秘勢力也不知具體是怎回事……
“啟稟尊上,宗神侯與正遠侯求見。”
一聽又是這兩個人求見,神主頭都大了,尚未聞其聲,耳畔卻已起了聒噪,便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他們又有什事?”
“是為古安鎮一案而來。”
神主擱下按著太陽穴的手,歎了口氣,“讓他們進來吧?”
“遵命。”
今日神主頭痛欲裂,實是打心眼的怕這兩人上殿又吵吵。
然而今日那兩人看來卻都心平氣和,登上殿階,行禮行得也和氣。
“事情調查得怎樣了?”
“回尊上,那副獸骸的確就是古安鎮的邪氣之源。”薑允拱手作答。
自打那副獸骸被移出古安鎮之後,原本一直徘徊在鎮中的邪氣已漸漸消散,憑此便可確認這副獸骸確為罪魁禍首。
“聽來,此事調查的倒是很順利?”
“卻不知這獸骸是被何人埋入古安鎮。”風晚之應罷,又接著道:“兒臣與正遠侯都認為那副獸骨絕非一般的工程能藏入城中。”
薑允接了餘下的話:“三十三年前古安鎮曾重築過祭壇,臣與宗神侯一致認為,這副獸骸應就是在那時被埋入祭壇之下,故今日特來向尊上請命,提閱工程卷籍。”
凡與祭禮相關的卷籍均陳在後宮書閣中,修築祭壇之事也都由神主親派。
三十三年前的那場祭典正是在新的祭壇建成之後的第一場祭祀。
麵對這兩人的各種事,神主早已從善如流慣了,便也沒多詢問,直接應了:“既如此,你們就去調吧。”
二人齊禮:“多謝尊上。”
禮罷,風晚之卻冷轉了餘光去打量薑允。
原本薑允極其反對調查這樁舊案,卻不知為何,等真正開始調查起來後他又體現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積極態度。
本來風晚之都已經準備好了要在接下來的查案過程中小心應付薑允的百般阻撓,卻沒料到他非但不使絆子,反而還積極配合。
這匪夷所思的轉變實在令風晚之不敢大意。
故在調看了重築古安鎮祭壇的卷籍之後,當夜風晚之便又親自翻進了尊邑伯府,難得在蘇熾不加以追問的情況下主動上門供出的情報。
“邪噬獸骸的體積很誇張,非大工程不可埋入,而且神主也確認了這就是當年被伏羲廟和絕雲峰合力擊殺的那頭邪噬,憑此兩點,足可確認這副獸骸就是在那次重築祭壇時埋入的。”
蘇熾姿態悠閑的看著他發愁,若非還需持著幾分風度的話,這沒好心眼兒的家夥估計都想直接幸災樂禍了,“那當年這件事是誰負責的?”
風晚之眉頭又擰緊了幾分,有些鬱悶的執杯抿了茶,“文定伯。”
“文定伯……”旁聽的蕭遙對這個稱號有些耳熟,沉吟了片刻,想起來了:“就是兩年前被正遠侯處決的那個文定伯?”
風晚之點了頭,擱下茶杯,歎了口氣,“文定伯本是昭遠侯府的黨羽,此事與他扯上關係,情況恐怕就不那如意了。”
蘇熾拎壺又給風晚之添了杯茶,終於還是繃不住在這位侯爺焦灼之際顯露了點幸災樂禍的意思,“早請侯爺行事前多一分思慮,這回可算是撞了南牆了吧?”
風晚之睨了他一眼,又繼續回歸了話題,“而且薑允現在的態度也很配合,他恐怕真是留了什後手。”
“侯爺早也該知道那位正遠侯老謀深算不是好惹的角色吧?”
風晚之終於忍無可忍了,便狠狠一眼剜來,“你就隻有功夫在這說風涼話嗎?”
蘇熾笑得淡泊,擱了茶壺,才問:“除了文定伯,侯爺是否還碰到了其他什問題?”
風晚之又懊惱的灌了一杯溫茶,“那副獸骨附有咒術,但是缺了關鍵,我也探不透其章法。”
“如此一來,線索豈不就斷了?”
“止於文定伯,然而文定伯卻早就被薑允給處決了。”
“也就是說,這事要是無法繼續下去,侯爺你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徹底把那位正遠侯給得罪了?嘖,這倒是有些不妙了。”
“蘇墨寒,你就算想落井下石好歹也揀一下時機吧。”
眼見風晚之這次是真的焦毛了,試探罷了,蘇熾便也收了分戲謔,尚歸了正經道:“那副獸骨身上的咒術還在持續吧?”
“我已經封印起來了,暫時造不成什大危害。”
“既然咒術還在持續,那就說明,它的關鍵依然存在,也就是說,正遠侯他還沒有完全摧毀證據。”
蘇熾終於有句話能點破風晚之當下的迷局了。
“說下去。”
“那副獸骨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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