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響起,大胥國的軍隊握了握手中的武器,準備著,隨時犧牲。
淩楚,天塵,淩天瑤並排而立,刀光劍影在日光下明晃晃的有些晃眼。
大風而過,黃沙穿體而過。
來勢凶猛的敵軍,黑壓壓一片,從黃沙迅速而來。
步伐整齊,地麵微微的晃動著。
狂風黃沙。
炙熱的天氣,浮躁的人心,頃刻之間,天地會被旋轉。
那間,淩天瑤掛在腰間的紅色海螺,若隱若現的發著紅光。
那是一顆血紅色的赤子之心,十萬人的忠貞誓言。在黑暗勢力撲麵而來的時候,總有正義與之相衡。人人恐懼的黑暗,在正義凜然的赤子之心麵前,不堪一擊。
淩天瑤微微的蹙眉,用她敏銳的聽覺巡視著四周。
“主人,主人”。聲音遠遠的傳來,若隱若現。似乎又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隻是一陣風過的時候帶了一些嘈雜的聲音。可是淩天瑤不止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她對此熟悉,卻又無比的陌生。
隻見,黑色軍隊撲麵而來,隻聽得一陣嗡嗡聲。大胥國的鼓聲轉變了方向,軍隊似龍的形狀鋪展開來。在天地之間形成一條巨大的人體肉龍,淩楚,天塵,南休,淩天瑤就如龍須那般,衣袍在風中輕輕飄揚,似一條彎曲的小河。
戰火無情,人心叵測。
龍尾的嘶喊聲,刀光劍影,長矛鏈索,揮舞著,廝殺著,喊著。
身體倒下的聲音,傳入淩天瑤的耳中,抱著日月辰的雙手不自覺的握了握。
喊聲,以及倒下時的□□聲,將被無限製的放大,穿透她的耳膜,直擊心髒。
原來死亡就在頃刻之間,當無力的站立,偉岸的身體倒下,接觸地麵,魂魄便會順著潮濕的地麵遊走,尋找一個落腳點,軀體便永久的長眠。
淩天瑤微微的閉上眼睛,又聽到了那一聲聲叫喚“主人,主人”。
黃黃用身體蹭了蹭淩天瑤,她低下頭,黃黃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著她掛在腰間的紅色海螺,微微的發著紅光。
淩天瑤淺淺一笑,用手握了握紅色海螺,輕聲喚道:幽!
與黃黃並排而站的是被禁錮住嘴的狼,它的目光有些哀怨,似是滿眼布滿淚光。
他本可以號令這沙漠群狼,也可以做一群死於戰場的狼,可如今,他的嘴被禁錮住,發不出任何的嘶叫,更別說號令群狼。
淩天瑤蹲下身體,用手撫摸著黃黃的頭,靠在它的耳邊低吟著,那間,聳拉著的耳朵高高的豎起,嘴角輕輕往耳後根拉扯,似是露出微笑的表情,一團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搖擺,淩天瑤附在它耳邊說話的時候,蠢蠢欲動。
去吧!隻見淩天瑤站起身,黃黃瞬間就消失在了眼前,順著龍身的方向,極速跑向龍尾,不過片刻之間,龍尾已有數百人手握大刀直直的對著它,麵容有些許的恐慌。
不過眨眼之間,手握大刀的那一群人,黃黃一圈而過,高高的飛起,如一隻渺小的動物砸像地麵,黃土飛揚。
廝殺聲哀嚎聲遍布荒漠,血濺沙漠。
血噬的加入讓雙方勢均力敵,龍尾再慢慢的補齊,再次形成一條完整的龍形。
淩天瑤微微的閉起雙眼,她又聽到了叫喚聲,若隱若現,大腦一片嗡嗡作響,身後的廝殺聲也變得模糊起來。“哈哈哈……”她的大腦中忽然響起一陣笑聲,似乎帶有一股嘲笑之意。
她拚命的搖頭,猛然睜開雙眼,紫色的瞳孔布滿血絲,麵頰上掛上一絲絲冷漠。
天兒。淩楚輕喚,淩天瑤才恍然大悟,從夢中醒來那般。
兩人相視一眼,各自收回目光。
南休背在身後的雙手,折扇握在手中輕敲。偷偷的望了淩天瑤一眼。
他的目光四處眺望,該等的人怎還不來。
南休回頭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承決師父,一顆心掛在嗓子眼,若師父淩天還不出現,恐怕承決師父會撐不下去。他又將目光落到淩天瑤的身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主人。淩天瑤微微的搖頭,這個聲音越來越強烈,似乎也越來越迫切。
南休看了一眼掛在她腰間紅色海螺,紅光有些耀眼。在看看她有些冷漠的臉,那雙彎彎的月牙眼有幾分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
敵我雙方勢均力敵,如此這般耗下去,不是戰死便是累死。此刻的情形中,誰都不能離開戰場半步,若不能盡快結束戰爭,承決師父恐就要命喪於此,淩天瑤握了握懷中的日月辰,目光殺氣騰騰。
吹起了一陣南風,她搭在腰間的白發,輕柔的飄往一邊,碎發劃過臉頰,有幾縷搭在鼻子上,彎彎的,輕輕的飄著,她閉了閉眼,大腦中是那條流著血液一樣的鏈索,與那命喪在鏈索下的亡魂,仿佛在她的腦海中,那□□裸的白骨,堆積成山。
蓄勢待發,日月辰周身被一股微弱的紫色光纏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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