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喜憂參半

    廖仲瀾人生第一部喜劇電影，最終以超過20億票房收場。

    投入不到一個億，分賬後收益翻了幾倍，喜劇就是有這樣的營收能力。初次顛覆形象出演喜劇角色的廖二哥也靠著表現，掙得了一部分不摻推廣關係的好評，選角、表演能力還有票房收益能力，都算是有了個好開頭。

    事情最有趣的部分在影片下線之後。

    二哥參與過的關於“明星慈善”的話題，還是慢慢在網絡上發酵起來了，而人一旦夠紅，什角度都能跟話題扯上關係。

    一開始還是有些溫和一點、對二哥明顯客氣一點的作者，在討論的時候會借二哥的話來做個引子。“明星最重要是召集和呼籲的功能”，這話有人支持當然就有人反對，都很正常。支持的人不過是要求更低一些，表示明星願意把自己可以拿去賺錢的時間和精力，花費在公益項目上，也是做自己擅長和能做好的事，這是個不錯的生態。反對的呢，也就是“回饋社會”的理論，說明星的地位和收入都是社會給予的，就應該付出更多。“裝模作樣”地參與公益，還能順便賺名聲，就是做得不夠，就是有問題。

    接下來的發展就很“經典”了。

    不知道是哪一位，提出了一個問題：廖仲瀾對別人做公益的事指手畫腳的，他自己幹啥了？真的好意思出來說話？

    而後就少不了各式各樣的揣測了。

    總有一些人是這樣的。印象沒有的事，覺得沒見過的事，就是沒發生的；願意相信的事，有人說過的事，就一定是真實的。

    話題在悄無聲息中積累起來，二哥和工作室的主頁開始多了許多謾罵聲。然後在某天，一個吃瓜大號的發掘之下，迅速點燃，很是收割了一波流量。

    剛開始出現不和諧評論的時候，二哥粉絲們還能組織起來，控製一下環境狀況。到了爆發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混亂，什聲音在麵都能被淹沒。

    合作的公關團隊建議二哥關評論，小馬跟幾個熟識的大粉商量，也得出了一樣的建議。結果建議到了二哥那兒，被一句話堵回來：“不關。有什可關的。不過是被挑中了當個出氣筒而已，關了倒好像我慫了。”

    然而無論是捐款記錄還是活動照片，什樣的澄清得到的回複大多數都是：你一年賺多少？就幹了這點事也好意思拿出來秀。

    在“躲”這件事上，路哥跟二哥達成了一致，無論狀況到什程度，都拒絕關閉評論。於是團隊的任務就反過來變成了，勸說粉絲們暫時不要關注相關信息，眼不見為淨。

    “廖仲瀾慈善翻車”很是在熱搜上掛了一段時間。

    二哥被各種花式謾罵罵得哭笑不得，最後隻能抽著涼氣跟大夥笑，也不知道是安慰旁人還是安慰自己：“我出道到現在，還沒被這大麵積這狠地罵過。也行吧，見識了這個陣仗，以後也能說咱們大風大浪見過了。”

    他這還真是實話。他被人說過演技不行，但同年齡段幾乎是最強，又努力，不是人人都眼瞎；被人罵過資源咖，但隻要質量過硬，最後誰真的管這些呢；被捕風捉影地說過渣，但緋聞這事他從入行第一天就防得緊，沒有就是沒有。

    這一場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人在帶節奏，但最後成了一場聚眾發泄的“狂歡”，是不是有人帶了節奏，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幸運的是這年月娛記們也沒有那努力了，除了騷擾電話多了點，工作室辦公地點和二哥身邊，都沒出現什大事件。

    然而，挨罵歸挨罵，電影下線上網絡平台之後，僅半月返回的數據竟然十分亮眼。按比例算，有超過一半的會員用戶在看。更有意思的是，點擊量大並沒有帶來相對的評分損失，評價倒是有大量留言表示：意外的竟然還不錯。

    這種情況，倒是讓果撈的王彥停一語點破：“人都有好奇心嘛。現在廖哥的話題這熱鬧，再看到我們海報上明晃晃的主演大名，不熟的也想來看看，到底是個什人嘛。主要說明兩點，一是路人多，二是對家少。等線上過了VIP保護期，徹底公開的時候，要這事過去了，要，評論就要不一樣了。”

    這也是讓路哥揪心的點。

    在小馬看來，二哥的安慰，有一半是給路哥的。他雖然表麵上還是沉穩鎮定，表示“目前的狀況也不完全是壞事，所以大家可以再考慮一下對策”，但小馬可以看出，他在自責。那以二哥跟他多年的交情，也一樣看得出。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路哥陷入思考、糾結。這種沒有對策的狀態，又加重了他的自責。

    他看著路哥鎮壓情緒，盡量如常地跟二哥玩笑，安排所有工作，但眼底還是會透出一點虛弱。

    終於等到人都散了，隻剩下刻意關掉的屏幕另一邊，那個喧囂的網絡世界，像把隱形的刀懸著了。路哥長呼了一口氣，摘下眼鏡按按眼角，又揉了揉額頭。

    小馬走到他身邊，想去他身後給他揉揉太陽穴。還沒走到位置，他已經深吸了口氣，抬起頭，戴好眼鏡，擠了個笑容出來：“餓了。陪我回家，簡單吃點？”

    吃得確實挺簡單——小區門口打包的包子小菜和餛飩湯。

    兩人一路無話，主要是因為路哥微蹙著眉開車，一言不發。

    小馬坐在他身邊，先是沿著在辦公室時的思路，試圖從自己聽說的故事，回憶起一點可以解決現在情況的辦法，無果；然後看著路哥的側臉，想自己該說點什，能讓他輕鬆一點，依然無果；於是他要發愁的事情又多了一件——自己為什如此無能。他的腦子好像變成了一間純白的屋子，無論怎努力，都沒法從頭撈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三個問題則像三顆瘋狂彈跳的躲避球，每次撞擊都在催促和提醒。

    點餐和打包是小馬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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